《晏捕头》第149章


她不说庞牧倒没注意,因为自己关注老婆比谁都多,可经晏骄这么一提醒,他略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
原本是安慰媳妇的,谁知这一闹腾,庞牧自己倒忐忑不安起来,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味同嚼蜡,然后一抹嘴就偷偷溜去找冯大夫了。
听了他的问题后,冯大夫愣了半晌,良久才啼笑皆非道:“你这是哪里来的论断?”
庞牧心头一喜,“那就不是了?”
冯大夫无奈道:“自然不是的。”
庞牧长长吐了口气,破天荒的冲着天空双手合十拜了拜,“阿弥陀佛。”
冯大夫笑出声来,摇头道:“本来我略有些拿不准,暂时不打算告诉你们,免得空欢喜一场。可如今看来,不说反而不好了。”
“欢喜?”庞牧一怔,旋即大喜,“我要当爹了?”
冯大夫含笑点头,“虽不敢说有十成准,也能有六成了,月份太浅,最好十天半月后我再试一回。”
庞牧朝他一揖到地,喜得见牙不见眼,翻来覆去道了谢,同手同脚的出去了。
一出远门,就见廖无言在墙根儿下笑吟吟的,见他过来,先插着手道了声恭喜。
庞牧喜不自胜的还了一礼,努力保持着镇静,“先生听见了?不过冯大夫也说了,还不大确定呢。”
廖无言笑道:“他的医书你我难道不知?若无十分把握,也不会同你说了。”
庞牧点头,“就是这话。”
廖无言掐指算了算,“既如此,你到不如直接将这宅子买下,或是再弄座更宽敞的,免得来日局促。”
这一怀一生的,产妇要休养、孩子要稳固,哪里能轻易挪动?少不得就要在萍州待上一二年,总赁着屋子居住也不大像话呢。
“再者稳婆、乳娘,一应伺候的丫头婆子,要使用的衣裳被褥铺盖,必要信得过的才好,都要细细的寻摸起来,没有几个月恐怕是不成的。你这会儿只是傻笑,难不成要等到来日抓瞎?”廖无言没好气道。
庞牧一拍脑门,“是极是极,还是先生考虑的周道,我这就去哈哈哈哈!”
说完,一溜儿烟的跑走了。
廖无言看着他孩子般雀跃的背影,不禁笑出声来,又缓缓吐了口气,笑骂道:“多大的人了,也没见个稳重……”
第103章 
“为何要骗主子喝下堕胎药?谋杀主人,你们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蔡文高把惊堂木一拍; 震得下面两个丫头瑟瑟发抖。
图磬本能的皱眉; 微微侧脸看了他一眼。
不曾想蔡文高一个文官倒也警觉; 又或者打从一开始就一心二用留意图磬的动静; 对方一看他,他就立刻回头,以眼神示意:图大人可有什么指教?
图磬没说话; 重新把视线调回正前方。
他虽不大信任蔡文高; 却也没有贸然制止。皆因他知道自己擅长的是带兵练兵,而非审案,反倒是蔡文高本人; 固然在这件案子上多有疏漏; 可过去几年的政绩考核以及民间风评都很不错。
就连钟维钟老爷子; 也很大方的给了蔡文高一个“可”的评价; 算是瑕不掩瑜。
堂下两个丫头原本是贴身伺候死者何阮的; 事发后就被何夫人打了几十板子丢到柴房等死; 若非晏骄去强行带过来上药; 只怕这会儿都凉透了。
这俩丫头一个胆子小,只是抖若筛糠不住磕头; 泪流满面的说没有。
倒是另一个叫小红的明显更有几分气性; 闻言把嘴都咬出血来; 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冤枉!我不服!我没杀人!”
“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我自小给后娘卖了给人当牛做马; 如今好容易混出头; 却又要任凭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吗?”
“我就天生命贱,就不配做人不成?”
“你们这些人枉为人上人,只管闭起狗眼瞎断乱判,回头收了那好处买棺材!”
“若有证据的,只管拿出来,不然,不然我就要进京告御状!哪怕你们杀了我,来日我化成厉鬼也要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喝你们的血……”
她满是眼泪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声音都劈了,嗓子里好像渗出了血,两只满是愤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蔡文高,叫人毛骨悚然。
若是寻常官员,哪里能容忍他人如此辱骂?只怕早就勃然大怒了,没想到那蔡文高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
他先习惯性的观察了图磬的脸色,见对方还跟护城河的水一样风平浪静的,先就放下心来,然后平静的敲了第二下惊堂木,见怪不怪道:
“本官不是那等会草菅人命的,然你二人是何阮的贴身婢女,一应汤药饮食都是你们照看伺候,如今她死了,不审你们却审谁?”
这话有理有据,纵然那丫头悲痛欲绝也不禁一噎,一时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那叫小红的丫头悲愤道,“我们都是签了死契的,若是主子出了事,难不成我们就有好下场?头一个脱不开干系的便是我们了!打杀了也是有的。”
“若说伺候汤药,确实是我二人在跟前,但那药材从买来到下锅,中间倒了多少人的手?怎么就盯着我俩了?”
“万一是药房弄错了,或是有人故意谋害,随便挑个什么时候也就得手了,大人也该问问他们。”
“你说的这些本官自然早就想到了,”蔡文高显然对这个丫头临危不惧的表现有些意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和缓许多,“药房那边自然是说自己没错的,你们也没法儿证明中间谁接近过。药渣子都被你们倒了,如何比对?说来,这又是另一个疑点。”
打胎毕竟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药铺和大夫也都怕惹上人命官司,所以往往都单独罗列成册,有人来买时也都细细问过的。
衙门的人已经把城中大小药铺都盘查了,最近两个月内什么时候出去多少落胎药,给哪家用了,都能对的上,用的人里并没有何阮。
既然明面上没有,要么凶手手里有存货;要么自己懂药理,分散开买了配齐;再者,就是外地带来的。
这些可能都有,真要弄明白却不大现实,线索相当于零,最终也只能证明抓药的药房不是帮凶罢了。
既然是给人当奴为婢的,察言观色是基本,另一个丫头小翠儿虽还是怕,但在意识到蔡文高态度的细微转变后也不由鼓足勇气,大声为自己分辨道:“此事本不与我们相干。原本那药渣子都是留着的,可后来被外人知道了,都说何家没有家教,夫人大怒,便命我们以后都把药渣直接倒入茅房……”
蔡文高问:“谁能作证?”
两个丫头齐声道:“何家上下都知道的,大人一问便知。”
她们如此笃定,应该不是假话。
蔡文高才要开口,却忽然听一直沉默的图磬问道:“你们夫人素日里待小姐如何?此生死关头,不要藏着掖着。”
不必他说,两个丫头也知道厉害。
且那两人见他年轻英俊,虽然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逼视,却不似蔡文高那般凶神恶煞的,心里不自觉就先轻快三分,连说起话来也顺溜了。
“回大人的话,明面儿上,自然是不错的。可背地里若说多么上心,倒也未必。”
“原本小姐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吓都吓死了,老爷夫人也都发了老大的火,可后来,竟是夫人劝住了。说事已至此,恨也无用,倒不如将此事瞒下来,回头只对外说是早年定下的亲事,随便寻个由头把摆酒席的事儿糊弄过去……”
图磬皱眉道:“她竟忍得住?”
小翠儿抢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夫人和小姐本就不是亲生,实在不好管啊。往年就有这样的事,管得严了,小姐找老爷抱怨,老爷就怨夫人,两人少不得吵嘴。倒不如就这么冷着,端着放着,也都少些麻烦。”
话音未落,小红就对她怒目而视,“你竟向着那毒妇说话!”
小翠儿被她骂的直缩脖子,不过还是小声嘟囔道:“什么毒妇,那是夫人啊。”
小红听不得一句,越发火冒三丈,顾不得身上有伤,挣扎着就要伸手去抓她,“她算哪门子的夫人!眼里容不下人,只管讨外头人的好。”
眼见这俩丫头竟要厮打起来,蔡文高朝左右摆了摆手,几个衙役上前,轻而易举的将两人分开。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他好整以暇的问道。
小翠儿这会儿反倒大了胆子了,先用力瞪了小红一眼,这才说:“也不是第1回 了,她和另外几个人总是私底下说夫人的不是,这不是吃里扒外么?”
“你懂个屁!”小红骂道,“你才来几天?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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