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出仕》第246章


“素素你啊,先前还说要为夫‘宿在前院‘呢,此刻却又让人进来照顾我?真是朝令夕改,一会儿一个主意!”
“好吧,我也困了,就不说了,睡吧。”徐素飘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黎池先前握住徐素的手,并未松开,捏一捏感受到手里是握住的后,也就安心了。
“嗯,睡吧。”
“和周,晚安。”
“素素,你也晚安。”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在上辈子里,徐素是嫁给了那个举人的
第187章 慎买!番外三(上)
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黎池之妻徐氏; 于景文四年四月十六病故。
黎池悲痛欲绝; 向皇帝告假三月; 携一对儿女扶灵回乡,将徐氏葬入浯阳黎家祖地。
……
长公主府。
正房的卧室里,屋中布设极尽奢华大气; 皇家威严彰显无遗。
明阳长公主,即是当今皇帝的亲妹赵舒; 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拿着一把檀木雕花梳; 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一缕头发……
一个侍女从门外趋步进来; 她走得很快,却分毫不失仪态; “禀长公主,大理寺正求见!”
赵舒焦点模糊的双眼立即清明; 转身看向她的贴身侍女婉颜,“大理寺正?黎和周的亲弟黎溏?”
“正是; 黎寺正带人求见。”
赵舒放下手中的檀木梳子; “看你的样子,想必是有事了?想来也是,黎和周的亲弟黎溏素有‘小青天‘之名; 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登门则必然有事。何况,还是‘带人求见‘……”
初时的神情失态之后,婉颜脸上的惊怒已经消散不少了; 恭敬地回禀:“长公主想的没错。黎寺正带人前来,确是为一桩公案……”
赵舒闻言,神色未起波澜,“有何不好说的?”
“黎寺正前来,其实倒不是专为求见公主您的,而是为了带驸马回衙审问。”侍女婉颜眼神余光扫到赵舒,见她并不惊疑、面目依旧无波,便继续回禀:“黎寺正说,案情基本已经明朗,证据俱全,只等带驸马回去而已。黎寺正言道此行惊扰了长公主,理应求见,同您赔罪。”
赵舒见侍女说了半天,就是没说驸马身上的这桩公案究竟为何,便直接问:“驸马犯了什么事,让你吞吞吐吐不敢说?”
“有从驸马家乡剑南省前来的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到大理寺状告驸马抛妻弃子,甚至雇凶杀妻灭子。”
直到此刻,赵舒面上的神情终于才现出几分惊讶来,不过也仅是纯粹的惊讶。
驸马在家乡早已有妻有子,且雇凶欲杀妻灭子,长公主却只是惊讶而已。作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婉颜对此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公主与驸马两人夫妻情谊不深,公主知晓此事后并不伤心,这是在婉颜意料之中的。但驸马如此欺瞒、冒犯,视公主和皇家颜面如无物,公主却丝毫没有发怒,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赵舒从绣凳上站起身来,仔细地理了理衣襟和裙摆,“这也难怪……向来不畏权贵、刚直不阿的黎小青天,今日也不敢直接将案犯缉拿回衙,而是想见见本宫,探探本宫的态度。”
“走吧,本宫就去见一见黎敏学。”赵舒提步往外面走去,终究是无法从神态中看出端倪来。
………………
“……既如此,那微臣就带驸马回去了。惊扰了长公主,还乞望见谅,微臣告退。”
在面相上和兄长有几分相似的黎溏,向赵舒行礼告退后,就一挥手示意跟着的大理寺衙役,将驸马押住,无视驸马及其母亲的大声喊冤求饶,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长公主,你要救救宴儿!”
“你进宫去向陛下求情,一定要救救我儿,救救你的夫君啊!”
……
任凭郑宴的母亲、赵舒的婆母惶急万分,赵舒都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进宫去向她皇帝兄长求情的意思。
见赵舒恍如无事的样子,王氏两把推开儿媳身边的侍女,抓住她的衣袖,终于开始哀求:“儿媳啊,婆婆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儿!救救你的夫君!”
一朝乍贵的无知乡妇,同她那儿子一样,自大且无知。从来不知道,在皇室长公主面前,就没有‘贱内‘、‘婆媳‘之说。
以前两人在赵舒面前,总归从来都讨不到便宜,她也就不屑去管,权当是叫了两个丑角偶尔唱唱戏,无聊了看着还能乐一乐。
可都到这时候了,王氏还是此般婆母作态,这就惹得赵舒心生厌烦了。
“儿媳?王氏你怕是当不起本宫的婆婆了。”赵舒直接称呼‘王氏‘,神情高贵不屑,“在此之前,郑宴意图纳妾、最终未果,便在外养名妓、外室,本宫因觉着脏得很,也就懒得去理。到了如今,王氏你还在妄想些什么?”
“公主你竟都知道!?”王氏竟惊得一时止了哭,话一出口就连忙描补道,“这也是因你进门三年,却未给宴儿生个一儿半女的,我们这才想着让其他女子来为宴儿生育。这也是没办法啊……”
若不是明阳长公主,而是哪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女子,嫁于他郑家后,若是这样的情况,郑宴与王氏如此作为,其实也没什么。但她可赵舒,是在位嫡亲皇兄亲封的明阳长公主!
侍女婉颜作为赵舒的贴身侍女,有些话就要由她这样的心腹来说,以免脏了长公主的口。“俗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子,王氏你与郑大人,你们母子两真正是印证了这句话,真是一脉相承的自大张狂、愚蠢无知。”
王氏:“你不过一个下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婉颜几乎‘噗’地笑出声来,眼神睥睨、抬下巴讥笑道:“民妇王氏,也好叫你知道,我这个下人啊,可是正经的五品宫廷女官!若正经地论起来,你一个无品无阶的白身民妇,见到本官那是要下跪行礼的!果真是愚蠢无知,却还不自知。”
婉颜的这一番话,可谓颠覆了一直拿她当下人看的王氏的认知,“你!……”
“可不是愚蠢无知吗?”分立赵舒左右的另一侍女婉容,眉眼间也尽是讥讽:
“民妇王氏,你可是不知这大燕乃赵家江山?当今陛下是长公主的亲兄,此处是大燕都城、天子脚下!别说郑大人在外养那些名妓、外室,就是他走在路上,多看了一眼哪个男子或女子,都不需要特意去过问,就自然会有人殷勤地禀告。”
婉颜接过话来,“你现在站着的、你母子两以前吃住的地方,可是长公主府!吃住花用的,也都是长公主的!还说什么‘过门‘、嫁进来的话,按你们民间的说法,是你儿子入赘了长公主府!”
婉容:“王氏,你不过一‘赘婿’之母,吃住花用都取自长公主府,那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还自大地摆什么谱!平日里看着就惹人发笑,不过也就当看戏罢了,权当得了片刻乐呵。”
婉颜:“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你们不仅自大愚蠢,还心狠手辣!胆大包天!抛弃老家的糟糠之妻不说,还意图杀妻灭子、斩草除根!这可不仅有雇凶杀人,还有诛族的欺君大罪!”
王氏腿一软,瘫坐在地,脸色煞白,接着鼻涕眼泪齐下!
“长公主!求求您了,求您去向陛下求求情,求您不要怪罪我们,对!只要您不怪罪我们,去向陛下求情,我们就不会有事,求求您,我给您下跪磕头……”
赵舒面上神色无波无澜,只在心里想着:等回房了,就将这身脏了的衣服脱下,点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赵舒神情莫测,看不出悲喜,“大理寺正黎溏,素有‘小青天‘之名,不畏权贵、刚直不阿,他嫡亲兄长又还是那个黎和周,他手里审判过的皇亲国戚可不少。
别说本宫去向陛下求情,就是陛下亲自询问,也不定如何呢……之前不就有过,本宫的皇兄想要赦免忠义候世子,转眼被他兄长黎和周给劝住,最终还是依律判了向西流放千里。”
此刻也算是难得了,赵舒竟然有这耐心和闲心,同王氏说了这么多。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他郑宴了。”
………………
当初赵舒以为皇兄要起用毕家,如此她的归宿,很可能就是落在毕家了。
皇兄知晓她的想法之后,惊讶不已,”毕家忠心的是黎民社稷,只要国泰民安,几乎不用担心他们会叛变。
况且,你皇兄我还是有那自信,能够驾驭住一个毕家。哪用舒儿你嫁去毕家,你只管随心所欲生活,想嫁谁就嫁谁!“
一句‘想嫁谁就嫁谁‘说出口,兄妹两个一时都没再说话。
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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