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朱门(夜雨惊荷)》第325章


廉国公明知道魏凝萱的打算,可就是不能置之不理。廉国公现在的软肋人人皆知,就是太子殿下。
凝萱好以整暇的喝着小丫头斟的香茗,祖孙两个谁也不吭声,就等着魏清冼一进门齐飙怒气。
洪大管事派了人去三老爷的府邸找人,萧宝珠冷淡的告诉他们,今后想找三老爷再不必去别的地方。只到聚财馆就好。国公府的人只能又折身去那赌馆,果见三老爷一脸的菜色,原来是今日手气又不顺。
廉国公见到三儿子的时候已经是午后,看着一脸颓废之色的魏清冼,廉国公心头涌起阵阵无力。
“你在这儿干什么!”魏清冼上来要揍凝萱,“是不是想来瞧你老子的笑话!”
“混账!世子妃你也敢打!”廉国公气的浑身直颤。魏清冼仍旧举着拳头。他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不服气道:“她纵然是世子妃,可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
不等魏清冼说完,廉国公的一计老拳顺着风声迎面呼来,魏清冼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砰”的一声,正打在鼻梁中间,打得他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哎呦!”魏清冼痛叫出声,捂住鼻子跪在地上大哭。
凝萱看的这叫一个解恨,恨不得自己也化身为廉国公的老拳,也往三老爷的脸上凑凑。凝萱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恨的人不是郭王妃,也不是老太太,更不是柏苏泰亦或是萧宝珠。她最恨的就是魏清冼。
魏清冼但凡能有一点父女之情,凝萱何必在后来受到那些苦难?
廉国公这些年一直坚持习武,反观魏清冼,文文弱弱的,又被酒色糟踏了身子,虽然二人年纪相差悬殊,但势力却截然相反。
廉国公慢慢直起腰版,冷冷的看着三儿子,与外面心惊不已的小厮们:“送三老爷回紫藤苑,今后没我的准许,不准他踏出紫藤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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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九章 浮生若梦(大结局)
廉国公眼见三儿子被下人们绑去,心头涌起一阵阵落寞。转身再看孙女窃喜的模样,廉国公没好气的哼道:“这下子你可满意了?”
凝萱只俏皮一笑,变相的默认了。
魏清冼虽然是廉国公养育多年的儿子,但看中程度远不及魏凝萱,或者说是魏凝萱背后的恪亲王府来的重要。廉国公泄气的瘫坐在太师椅上:“你今后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再不会叫他继续出来闹事,给你世子妃娘娘抹黑。”
凝萱俯身闷笑:“祖父快别拉上我,我是不怕三老爷丢人的,祖父别以为这是宁脾气上来的玩笑话,不但我不怕,我们王府也不怕。老实讲,祖父该明白一件事儿。”
廉国公倾着耳朵凝神,凝萱又笑道:“你该时不时的叫三老爷出去闹上一闹才好,只要无伤大雅,别叫御史们揪住大错不放,皇上不但不生气,反而欢喜的紧呢。”
如果魏家表现的太出色,德宗反而担心太子年幼,压不住外戚的强大势力。帝王讲究的是平衡之术,他不怕朝廷重臣结党营私、朋党倾轧,毕竟这已经这是千百年来留下来的恶习,任凭哪一位君王都不曾彻底根除过。既然不能根除,索性就好好利用起来,只要朋党之间不相互勾结,矛头对准自己,帝王就能安然处之。
廉国公早已明白这个道理,他近来也渐渐放手朝中事务,给皇帝一种想要致仕的错觉。五丫头的这话倒是点醒了自己,廉国公忙道:“这可是王爷的意思?”
廉国公迫不及待的想将恪亲王拉下水,只要恪亲王站在自己这一方,他不怕梁家再出歹毒主意。
凝萱才要否定,忽然口风一改,只轻笑道:“说不上谁的主意,世子爷就是那么一讲,我偶然路过听到罢了。祖父若是觉得没道理,就当我是信口开河,别和我一般斤斤计较。若您觉得有些用处。。。。。。孙女就不得不插一句,祖父还是先叫人查清查清梁家的用意是什么吧。我总觉得这家子野心不小。”
廉国公一甩袖袍。哼道:“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不过仗着他们家有个姑娘在宫里,看着咱们家荣华富贵,出了位皇后娘娘,就也想着做第二个锦乡侯?别说梁家在宫里的那个姑奶奶不得宠,就是得宠,祖父也有法子叫她销声匿迹。”
凝萱心头漾起一阵不祥之兆。忙道:“祖父慎重,太子那儿可禁不起来自外戚的风波。”
廉国公是铁了心想要动动梁家,他如今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梁国海既然都敢唆使人来敲诈魏清冼,说明对方来势汹汹,必定是心中有了大主意,他们魏家要是只一味防守,首先叫皇上小瞧了。其次。。。。。。廉国公心中也多有不服。
主意一定,廉国公随意打发了凝萱,召唤了洪大管事。将自己一干幕僚一个不落的全都请到内书房来商议大事。凝萱成了多余人,她又不便立即走,只能硬着头皮去看老太太。
往日的欢喜堂多热闹的一个地方,凝萱记得自己初来的时候,小心谨慎,处处留心,唯恐自己被笑话了去。那会儿的欢喜堂真应了它的名字,隔着水音似乎还能听见里面的说笑声,樱红翠绿,穿金戴银的丫鬟们穿梭其间。富妈妈和金嬷嬷是当仁不让的二等主子,连大少奶奶也要恭敬的问好。
可如今,再看欢喜堂。
红瓦依旧,扶廊犹在,只是物是人非,冷清清的院落。满屋子的刺鼻药香。都说养儿防老,老太太生了两个,养了两个,但这四个没一个贴心人,不是愚钝被人利用,就是贪心只为钱财。
富妈妈正百无聊赖的扇着手里的蒲扇,眼前的小药炉子不断冒着白烟儿,呛人的味道却早叫富妈妈麻木了。她因没及时察觉大夫人的恶毒手段,被廉国公厉加责罚,沦为了三等的婆子,专门给老太太熬药、煎汤。
富妈妈心中明白,她能不能东山再起,全靠老太太一人。老太太若一命呜呼,自己就是魏家最大的罪人之一,势必要受到牵连。她只有尽心尽力的服侍,叫老太太早日康复。
富妈妈正要掀开盖子去舀砂锅里的碎药渣,忽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此边来,富妈妈定睛一瞧,心中大喜,扔了蒲扇就往上迎:“五姑娘,你可回来了!”富妈妈脏兮兮的手就要去拉凝萱。笑槐忙重重咳嗽一声,将身形略微往凝萱面前挡了挡。
里屋有人听见富妈妈夸张的动静,已然迈步走了出来,见是凝萱,不觉怔住:“五妹妹,怎么是你?”
在屋中侍疾的正是大少奶奶,凝萱的长嫂。她们姑嫂二人还是上次凝萱大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小柿子满月的时候,大夫人正值被囚禁,大少奶奶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如今再见,竟恍如十年之久。
凝萱看着明显成熟许多的大少奶奶,再见她如今做事行止都透着当家太太的款儿,凝萱就知道历练是个最好的老师。当年被大少爷保护的极好的女人也要开始走进廉国府后宅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心了,如果没有二皇子妃魏静香的黑手,如果没有大夫人的利欲熏心,大少奶奶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少说还要熬二十年。
大夫人太钟情于权力,结果就是她越爱什么,就越不能得到。
大少奶奶当然不知道凝萱在想什么,她的丈夫早告诫过她,家里的这些姑奶奶,和魏静香不要走的太近,这个女人无情心狠;和魏凝萱又不要太疏远,五妹妹虽然是庶房三叔的女儿,但胸中韬略绝不亚于家族中的任何一个男子,就连祖父都暗地里赞誉过此女。
凝萱被让坐在老太太床榻边的一张绣墩上,她轻抚着老太太的手,低声问:“大嫂子,老太太日日都是这样?”
大少奶奶神色黯然:“可不就只是这样!每日能醒一个时辰都是好的,人也时而糊涂,时而明白。就说昨儿,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年前的事儿,竟是把我当成了富妈妈。”
老太太似有所感。手指微微动弹,口中浅浅的呻吟开来。大少奶奶忙俯身贴在老太太耳边轻声道:“祖母,祖母?”
连叫了几声,终究没能唤醒老太太。凝萱看着形同枯槁,面如死灰的老太太,不禁暗道人生际遇难以揣摩,怕老太太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凝萱想到备受老太太疼爱的四少爷,便问道:“元安呢?不是说他一直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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