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记(糯米)》第22章


休息’。
安槿也没起身,直接靠在了床上自制的大靠枕上,看着阮安桐叽叽喳喳个不停。
“七妹妹,你可总算回来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自顾着在国公府玩,你五姐姐我在家可是闷死了。”阮安桐撅着嘴抱怨道。
她这话一出,不单止安槿的脸抽了抽,连她身边的丫环们都听不下去了,尤其是雪青。她们家小姐容易吗?先是掉寒潭,接着落荷花池又崴脚,紧跟着就出疹子,二十天不到就是灾难百出,怎么到了五小姐嘴里就是去国公府玩了呢?有这么说话的姐姐吗?
安槿早已习惯了阮安桐的思维模式,也不见恼,乐呵呵道:“五姐姐别急,下次就轮你了,风水轮流转,慢慢来。”
阮安桐听了这话觉得有点怪,又说不出哪里怪,便忽略过去继续道:“七妹妹,你这几天都在国公府做了啥,敏惜表姐可好?上次礼佛也没见到敏惜表姐呢,她这些天都在做什么?还有承奕哥哥……”说到这里,少女略为忧郁了一下,“承奕哥哥现在也不理我了,只会跟你玩。”
安槿对少女的玻璃心同情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是要先回答她哪个问题,最后还是觉得不好敷衍的安慰她,只得道:“五姐姐,敏惜表姐很好,她在准备乞巧会的绣品,绣得特别好。”
又想了想,决定还是转个话题,道:“四姐姐怎么会闷,最近府里不是很多热闹,刘家表姐也嫁了过来做小嫂子,你怎么不去找她玩耍?”
阮安桐一听脸色顿时有点怪,有点愤恨有点气恼还有点委屈。安槿看得有趣,这表情可很少出现在阮安桐的脸上。
“别提她了,哪门子的表姐,尽是做些没脸的事。”阮安桐恨恨道,似乎还有话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以前刘浣珠待她的好,到底忍着没说出更难听的。
安槿奇道:“她不是向来哄着你的,咋惹着你了?”
一句话就说红了阮安桐的眼睛,她把手上随手捏的一块糕点狠狠往地下一扔,站起来道:“哄我,哄我,你也说她是哄我,都当我是傻子呢?”
☆、第22章 碾压
我可没当你是个傻子,我就当你是个炮仗二愣子。
安槿黑脸道:“你这是干什么,她哄不哄你,关我什么事,我的点心怎么惹你了?跑我这里发什么脾气,好走不送。”说完把大靠枕往边上一堆,往床上睡去,懒得再敷衍招呼这二货。
阮安桐简直要气哭,有这样安慰人的妹妹吗?她已经这么惨了!还有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生气?她已经憋好久了!二姐姐太端庄严肃,比娘还厉害,三姐姐不在,四姐姐是个胆子小的,都不能说!自己遇着了那事一直憋着,好不容易等回来这个小没良心的想过来倾诉一下讨个主意,却是这样的态度!
阮安桐见安槿果然拉了薄被装睡不理自己,旁边的丫环则眼观鼻鼻观心不出声,气恼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愿,不走又拉不下面子,最后干站了几秒,终于妥协道:“七妹妹,我又不是生你的气,不过是想到浣珠表……生气而已。”声音气闷又委屈。
过了半晌,安槿的声音终于从被中传来:“她怎么会惹你?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她不肯哄着你了?”
阮安桐怒道:“我做什么事?什么叫我做了什么事?!”想到那天的事情,她又是一阵委屈愤怒伤心。
安槿瞅着她这样子,终于使了个眼色给丫环们,她的丫环们和阮安桐的丫环便俱很有眼色的退到了房门口守着。阮安桐便絮絮叨叨的将那天的事情诉说了个仔细,当然其中也有些安槿的脑补。
那日是刘浣珠出嫁前的第三天,是通常姑娘家出嫁亲戚闺蜜们给添妆礼的时候。可是因为刘浣珠是嫁过来做二房,刘家又破落的厉害,并没有什么人过去给她添妆,连她姐姐刘浣珍都被婆家拘着不许出来。
阮安桐素来和刘浣珠交好,自然是早早备好了添妆礼,可一上午都被二姐阮安檀拘着,一直到午后才找到时间,偷偷过去给刘浣珠添妆。
刘家住的很近,就在侯府几个街区外的一个三进小院子里。阮安桐到了刘家,却并不见什么热闹人影,正自奇怪着,刘家的婆子见了她就分外开心,道:“表小姐,你可终于来了,还是你有良心,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吧,她正伤心着呢。”
阮安桐奇怪,浣珠表姐过几天都要出嫁了,还伤心什么呢?难道是舍不得离家,还是不愿做大堂哥的二房?
婆子又对跟着阮安桐的两个婆子几个小丫环道:“老姐姐们还有姑娘们都辛苦了,你们也来耳房坐坐,待老婆子去给你们沏杯茶。”
阮安桐允了,也不理她们,就只带了贴身丫环俏云向内院走,径直去了刘浣珠住的厢房。刘家较小,几房人都是窝在这个三进的院子里。刘浣珠便是住在这第三进的一间小厢房里。进了偏厅,左手边就是刘浣珠的屋子。
阮安桐刚打算敲门,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可是听见话的内容,她举起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只听一个婆子沙哑的声音道:“小姐,您可别伤心了。只要阮家大少夫人的孩子没了,以后再也生不出,阮家将来还不是您的。”阮安桐听出,这个是刘浣珠院里一个很得宠的王嬷嬷的声音,在刘浣珠面前很能说上话,只是,只是这说的是什么话?
“王嬷嬷,话是这么说,哪有这么容易的。大房都在大夫人和大少夫人的控制下,弄个不好,就把自己给陷进去了,恐怕到时候姑奶奶都救不了我。”刘浣珠声音低喃娇柔,略带着丝丝不甘。
“我的小姐,谁要你亲自动手了,您不是和阮家五小姐交好吗?借她的手不就行了。那是个傻的,你哄哄她,让她给大少夫人送盘吃食送个香囊什么的,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阮家大少夫人定不会对阮家的小姐们有什么防心。”
门外阮安桐听到这里完全懵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像那些话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组合,组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或者不是自己听到的那个意思。旁边的俏云却是听得魂飞魄散,俏脸煞白,浑身发抖,她一把抓上了自家小姐,准备唤了她立即离开,却冷不丁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五表小姐,你们站在门外做什么?”却是刘浣珠的大丫环香叶。
阮安桐和俏云听了这如破惊雷的话俱是一震,俏云是吓的,阮安桐则是从乍听刘浣珠主仆的话中的震惊中醒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怒火上涌,也不理香叶,脚一顿,便要冲进里屋去。
俏云死死上前抱住了阮安桐,叫着小姐。这可是刘家的地盘,万一刘浣珠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啥的,她死一百次也熄不了二夫人的怒火。
香叶还在奇怪这对主仆在干什么,门已经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露出的是刘浣珠一脸惊恐的面孔,后面则是王嬷嬷满是褶子满面阴沉的脸,显然她们听见了香叶的叫唤,知道了外面的变故。
刘浣珠很快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抱住了满脸涨红已经红了眼眶的阮安桐,惊惶的哭道:“五表妹,不是这样子的,不像是你听到的那样子的。”
阮安桐推开她,愤怒道:“那是怎样子的?你不是在和婆子商量怎样利用我去害大堂嫂的孩子?”
刘浣珠摇头,脑子急剧的转着,想到刚才的话,蓦然一振,道:“五表妹,你听了刚才我们说的话,你知道这都是嬷嬷见我伤心,关心我,才说出那样的话。我可是半句也没有同意。我,我怎么可能同意?别说我不会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更何况妹妹就像我的亲妹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利用妹妹待我的心做任何事啊。”
阮安桐听了最后一句,眼泪就忍不住冒了出来,她毕竟才十一岁,这些年刘浣珠特意交好于她,对她各种照顾体贴,她乍一听那样的话,先是愤怒,再听刘浣珠的辩白,便忍不住伤心起来。
刘浣珠见阮安桐哭了,便知道就有回转的余地,忙使眼色给王嬷嬷。
王嬷嬷立即走上前来,跪在了阮安桐的面前,求饶道:“请五表小姐恕罪,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见姑娘就要出嫁,家里却分外冷清,添妆礼根本没什么人来,见我们家小姐伤心落泪,替我们家小姐委屈,才猪油蒙了心,说出那等天杀的话。五表小姐要打要罚,都冲着老奴来吧,实在是不关我们家小姐的事。”
那边刘浣珠似乎听完王嬷嬷的话,似乎触及了伤心事,立即泪如雨下,抬着泪眼看阮安桐,眼中俱是伤心惶恐。
阮安桐看看刘浣珠,心里五味杂陈,气急之下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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