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遍天下(默苍)》第121章

“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但是……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会惊恐的大叫，畏惧的逃命。开始我很恐慌，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们害怕我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于是，我将自己变成了人类的形状，行走在人类的世界。但是人类依然害怕我，恐惧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类有情感，我没有。人类会生病，我不会。人类会死亡，我也不会。所以……我依然孤独。”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农家少女，并且爱上她时，我终于体会到了人类的情感。我想和她在一起，于是，我偷窥着世间的男女，从他们身上学着如何去表白。等到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少女表白的时候，少女已经嫁人了。但是，对我而言，嫁人根本不算什么，我是这片天地的神，难道还会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我将少女从她的丈夫手中抢了过来，还向她表白了。但是，少女听到我的表白不光没有丝毫的开心，而且用极其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仇恨我？愤怒之下，我强要了她。但是，让我痛苦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强要了她之后，她自杀了。”
神王笑了，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当我看到她浑身鲜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无法相信她竟然死了。我痛不欲生！但是……我是神，没有我做不到的。我很快就救活了她，并且将她变得比以前更年轻美丽。可是，当她醒来之后，她依然对我充满了仇视，我很伤心，大声的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根本不爱我，而且被我抢来后，她已经没有脸在去见她的丈夫，所以，她只有死。”
“恨”这个字被神王说出来时，就是破天都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那丝悲凉。
“我救活她不久后，她又自杀了。可对我来说，自杀就如同睡觉一样简单。我再次救活了他，并且告诉她，就算她死多少次，我还是会将她救活。她没有再大吵大闹，也没有再说恨我，也没有再自杀。但是从那以后，她连一眼都不会再看我。”
“我不甘心，我是神，不可能有我办不到的事情。我用尽任何办法，想让她爱上我。但是，我失败了。我愤怒，我沮丧，但最后剩下的只有平静。我终于知道，就算我是神，也有办不到的事情。我无法让一个女人爱上我。于是，我给了她自由。//她死了，死的时候她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第一次没有了仇视。”
“她就这样死了，没有丝毫的留恋。可是，她的死，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神的悲哀。以前，我很可怜人类，觉得人类为何要经受生死离别这种悲伤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如果没有了悲伤，那快乐的事情又从何而谈？就像死亡一样，当死亡对我而言如睡觉一样简单，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去悲哀？当我都不用动手就能得到一切时，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期待？我忽然明白，没有悲伤，哪来的快乐？没有痛苦，哪来的幸福？只有悲伤过，才能更加明白快乐的真谛。只有痛苦过，才能更加的珍惜幸福。我越来越觉得，神其实连凡人都不如。我也越来越讨厌做神。”
神王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嘲：“我是真的不想做神了，可是你知道吗？我根本不可能摆脱神的枷锁，因为只要我一死，这个大陆就会崩塌。”
“但是……我真的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做神。”他的声音里带了深深的疲倦：“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要培养一个能取代我的人。于是，我改变了这个大陆的天地灵气，创造出了修炼者。并且制造出五颗神格，扔向了五行大陆最有天赋的五个孩子。这五人就是战神，自然女神，火神，土神，水神。我的原意是想从这五人中挑出一个取代我。但是……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你的母亲。”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幽远：“我以为除了她以外，我不可能再会爱上别人。但是……”他微微笑了笑，笑容充满了深情：“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母亲的时候……我的心在沉寂数万年后，竟然再次跳动了。让我感到幸福的是，你的母亲同样爱着我。在你的母亲的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
“既然你感受到了幸福，为何不让这种幸福继续延续？难道和母亲永远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不是幸福的事吗？”在神王长时间的叙说中，破天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孩子，你才做了多久的神？我已经做了上亿年的神。和你母亲在一起我很幸福，也很开心。但是……永远的长生不死也是件痛苦的事情。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你会体会到了我的心情。”
“所以，你就让母亲死了。”破天讥讽的道。
“是的。孩子，请你理解我，我真的累了。”神王闭了闭眼，苦涩的道：“当年凤儿第一次离开神泣，就遇到了水神。水神和凤儿一见如故，然后结拜成姐妹。那时的水神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恶毒。只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水神变了。我喜欢凤儿，但是水神喜欢我。”
“是啊，嫉妒的确能让一个好女人变成一个坏女人。”破天不咸不淡的道。
“水神因爱生恨，变得越来越偏激。但是凤儿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水神依然是那个疼爱她的姐姐。在水神诱使下，凤儿将我是神王的秘密全部告知了水神。一直以来，主神都以为他们是天地间的主宰，根本不知道在他们之上还有我。所以，得知秘密后的水神，因为仇恨的驱使，联合了土神，自然女神，战神想要在凤儿产子，最虚弱的时候，将我们全部杀死。”神王看了破天一眼，继续道。
“结果，你就借机让她们称心如愿，害死了母亲，也害了我。”破天嘲讽的笑道。
“是的，我是借了他们的手，因为我根本无法下手杀了你母亲。”神王近乎冷漠的道。
“那我呢？你怎么忍心让我从小就受尽磨难？”破天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质问。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也是要取代我的人。对你而言，等你永生的时候，那些磨难都会成为你最宝贵的财富。”
“取代你？”破天语气里含着丝丝嘲弄，道：“你不是培养了五个接班人吗？还有，既然你如此厌恶做神，现在却让你的孩子取代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神王盯着破天的眼睛：“是的，可笑。如果没有你，我会选择火神取代我。但是……既然有了你，那么你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希望我的一切都由你来继承！”
破天有种荒唐的感觉。“父亲，你布了这么大的局，到头来只是为了让我取代你？”
“是的。”神王温情的看着破天。
“父亲，为何你这般残忍？”破天毫不掩饰的仇恨盯着神王，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当我知道我有父母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原来我也是有爹娘的人。”
破天的眼睛慢慢红了，声音嘶哑道：“父亲，你知道当我在端木一族的圣地看到你的雕像，看到你写给我的话时，我有多开心吗？原来我也是有人疼的，原来我的亲人一直在关注着我。当我在这间房间，看到你替我画得画像时，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吗？那是我第一次尝到父爱。父爱啊？你知道对我而言，那有多遥不可及吗？还有母亲，你能理解当我在死亡森林见到娘亲时，那种快要幸福死的感觉吗？可是……我的幸福只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什么也没了。”
破天的胸膛急剧的喘息着，盯着神王，道：“父亲，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是怎么忍心让一个刚见到娘亲，刚感受母爱的孩子，瞬间就失去母爱？你是怎么忍心让一个刚尝到父爱的孩子，在瞬间失去父爱？”
神王的眼眸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深邃的哀伤和愧疚。
“对不起……”他轻轻的开口，“孩子，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你？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原谅你因为你累了，所以就害死了母亲，然后告诉自己孩子，来吧，来取代我吧？哈哈哈哈……”破天发出一声凄惨的长笑。
“对不起，我办不到。”破天冷冷的道，然后转身，向着那扇白色的大门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头，说道：“在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替我解几个疑惑。”
不等神王说话，破天已经说道：“告诉我，赤血部落和你有关吗？我眉间的灵魂花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