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帅不过三秒》第13章


“哔!哔!”急促的警哨声凭空响起,听上去已经离得不远了。
许衷初闻声色变,瞥了眼靳恪,对鹿楠强牵了下嘴角,语气故作轻柔,却掩盖不了其中的急躁:
“楠儿,你蕤儿姐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先走一步了啊!”
靳恪冷笑一声,事情暴露了就打感情牌?这丫头眼光怎么这么差?认的哥哥什么品性?
现实就是,许衷初确实是最了解鹿楠软肋的人,当即便见她眉头深皱,满是挣扎与不忍的神色。
许衷初心中大喜,慌忙而逃。
靳恪微叹一声,他不是不明白“关心则乱”这个道理。手掌轻抬,暗紫的雾气在其指尖汇聚,夹杂着纯粹的闪电,透着洗涤一切罪恶的凌厉。
欲对许衷初施展之时,却徒然顿住。
他惊讶地看着身材小巧的鹿楠,伸出了她那纤玉的手臂,蚍蜉撼树般拦住了许衷初。神情看上去颇受打击,娇弱随风即倒,眸里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自首吧。”
许衷初望了眼警哨传来的方向,已初见强烈的手电筒光,他心急如焚,“楠儿!”
她不为所动,哀切劝道:
“衷初哥哥,你可是杀了一个人啊!今日你若是走了,会后悔一生的!”
许衷初愣住,眼里涌上了深埋的苦楚。靳恪嘴唇却轻抿起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忽然觉得鹿楠的这一席话,看似在劝许衷初,却仿佛在对她自己说的一样。
许衷初狠咬牙,死死地把鹿楠看着,不愿放弃这最后的希望。而她也逐渐冷静下来,语气坚决:
“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若是想让你留下来,你是绝对走不了的。”
许衷初瞟了一眼虎视眈眈的靳恪,心生绝望,蓦地放松了,放弃了反抗。
“衷初哥哥,你不要怨我。”鹿楠的眼眶又湿润了,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揪了起来。
他无力地冲她笑了笑,“是我对不起你,你莫要怨我才是。”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抚了抚她的脑袋:
“我也是迫不得已,是我无用,蕤儿嫁给我后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她这样好的年华,为了我却不得不时刻充斥着汗水与烤地瓜的味道。我答应了施一羡帮他让‘不早朝’彻底垮台,他便许我富贵荣华。我知道是我鬼迷了心窍,可是……我只是想要蕤儿跟着我,能别那么苦,那么累而已。”
鹿楠听完已经泣不成声,却被靳恪一把给拉了过去,将那隐身磨镜戴到了她的眼睛上。见她莫名其妙地想要拿开,却被他止住,低头整理着她的双鬓,眸光柔和,“你需要这个。”
她怔怔地看向他,他却已转身,面无表情道:“警察快来了,我去继续装晕了。”说完便大喇喇地躺在地上,合上眼睛。
她心里有丝异样划过,暖融融的。她知道,警察要来了,只是其次,他是担心她哭肿了的双眼暴露在他人面前,会难为情。
许衷初发现鹿楠眨眼间凭空消失了,心虽震惊,却早就知道了她的不同之处,没有多问。
多人奔跑的脚步声如期而至,领头的清骨最先看到现场的景象,心知已经事成,顿时佯装哭喊着: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惊慌地跑到靳恪的身边,推搡着他,希望他能转醒。
同时对身后的一众警察指着一脸无望的许衷初,厉声道:
“就是他!他就是凶手!您们看这地上的匕首,天啊!他要杀我们先生!”
警察们一窝蜂便冲了上去,将许衷初摁在地上,装上手铐,塞上了后面跟来的警车,随后又分出一批人将靳恪抬到自家的汽车上,紧急地送往了医院。
鹿楠漫无目的地跟在警车后面走着,没有人能看见她,却又不能哭出声音,任泪水在面上肆意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有早就猜到凶手是许衷初的大天使吗??
突然想起了一个电影中的台词:
The story can resume。
中文译为:缘分未尽。
这个案件还没完,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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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砰……”城西警察局里传来一声巨响,丁警官双手猛砸桌面,怒视着面前沉默不语的许衷初,大声道:
“老实交代!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为何屡次对‘不早朝’的客人行凶?”
丁警官已有五十多岁,鬓边泛白,除暴安良几十余年,最看不惯的便是年纪轻轻就走上歧途的小辈,更不用说面前这沾染人命的少年了。
此时的许衷初万念俱灰,不耐回答:
“我说过了,是我自己的意愿,没受任何人指使或强迫。”
丁警官抿嘴,抬头纹都皱了起来,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忽见一旁的台灯往内侧移了移,顿时愣在原地。
鹿楠发现了丁警官的目光后,忙扶了扶磨镜,直起靠在桌上的腰身,心里打着鼓,生怕身形暴露了。
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两下,惊吓地回头,发现是戴墨镜,穿着病服的靳恪,显然是从医院赶来的,这才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
坐在审讯台一旁的清骨,显然也发现了靳恪的到来,冲他不作声色的眨了下眼睛。靳恪挥了下手,示意要他专注眼前,配合警方的调查。
鹿楠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来了以后,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没有那么惧怕暴露了,毕竟,天塌下来,有他这个高个顶着。
好在靳恪眼疾手快地将台灯移回了原位,丁警官揉了揉眼睛,以为刚才是因为自己审犯人太激动,一时老眼昏花了,便没有走近深究。
靳恪轻敲鹿楠的脑袋,有些责怪她的大意。她扯了扯嘴角,想用笑脸回应他,却无论怎样都笑不起来。
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瘦削的许衷初身上,眉头深蹙。他并没有说出背后的那人,而她也知道缘由。他和施一羡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事成了海阔天空,若事败了,也只能打碎了的牙往肚里咽,因为他还要顾及家庭,顾及蕤儿姐的安危。
突然,一个臃肿的身影冲了进来,怒不可遏地捉住许衷初的衣领,一拳挥到他的脸上,将其扔到地上,尤不解气,还欲踹上两脚,却被众警察给制止住了。
丁警官莫名其妙地看着来人,厉声道:“你什么人?这是在干什么?敢在警察局闹事?想尝尝牢饭吗?”
那人气得面部血管突起,指着脸颊已青肿的许衷初吼着:
“小许啊!我待你不薄吧?工资从来不曾苛刻过你,工作上也没有为难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不早朝’被你害得有多惨吗?”
众人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正是那即将垮台的“不早朝”的老板,郑嵩之。
许衷初别开脑袋,不去看他的眼睛,沉默不语。
丁警官见郑嵩之又要爆发,忙安抚他,随即别有深意地对许衷初说道:
“那“华清池”的施老板,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维护他?”
许衷初闻言,眸中异芒闪动,却仍没有接话。他觉得,这丁警官极有可能是虚张声势,毕竟所有人都猜测出了幕后黑手是施一羡的可能,可是却都是没有根据的捕风捉影,他不会犯傻妄动。
郑嵩之抓狂地附和,“是!是!定是那个姓施的小人从中作梗!衷初啊!念在郑叔我平日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就实话实说吧!”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从未和施老板有过任何交易。”许衷初漠然道。
丁警官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了?好,施一羡你不认识,那医药厂的周仪,你总认识吧?”
许衷初蓦地望向他,额前沁出了些细汗。
“据我们警方人员的潜伏调查,你从周仪那拿过不下两次的工业甲醇。‘不早朝’近来的假酒风波并不是传闻,而是因为你将工业甲醇参杂其中,让饮者出现恶心、意识模糊等症状。因为掺量过少,没有出现大的祸端,才侥幸一直没被人察觉。”
郑嵩之听到了这句话,盘踞在脑间的疑云终于散去,冷笑连连,“好啊!竟连那假酒都有你的一份!”
清骨也皱眉瞪向许衷初,怪不得他初次从“不早朝”回去后,头晕脑胀,倒床就睡。
幸亏他的体质不同于常人,没有出现过激的不良反应,以为只是自己单纯的喝醉了,没想到竟是假酒作祟,那次给他们送酒的,不就是那面善心黑的许衷初吗?
“那又如何?”许衷初的眼里满是无畏。
鹿楠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他到底还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他还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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