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帅不过三秒》第22章


江歆匀蹙眉,心头刚建立好的天平向青年倾斜了稍许。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他年纪轻轻就出来跑车,相比之下自己可以撒欢去外地游玩,真是幸福太多,瞬间就忘了他刚才的失礼之举。
老阿姨娇蛮地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他。
他瞬间会意,奔至后车厢,将两个硕大的行李箱给拿了下来,点头哈腰地回到她跟前。
老阿姨冲机场入口努了努嘴,“给我抬进去。”
青年面露难色,“这……我就负责将您送到机场而已……”
“说吧,要多少钱才愿意拿行李?”老阿姨边打断他的话,边拿出长款钱包,作欲打开的手势。
他脸色发青,抿了抿嘴唇,半天没有言语。江歆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老阿姨行为举止为老不尊就算了,现在这都算得上言语攻击了吧?
这青年年轻气盛,整个身板都僵直着,看样子是要发作了。谁知报价声却打乱了她的思维。
“50”青年的底气有些不足,见老阿姨眼角凌厉起来,忙地改了价格,“30!30就成!”
老阿姨这才勉强同意了,从钱包里翻找了好一会,抽出了一张20的纸币,塞到了他手中,说道:“没零钱,就20吧。”仿佛刚才拿钱时不小心带出来的一沓10块、5块没被大家看见一样。
“那车费呢?”青年面露焦急,老阿姨无语地把他一瞪,“现在要是把钱都给你结清了,你拿着钱跑了,我去找谁给我提箱子?”
青年只一顿,便二话不说地将20块接了过来,塞到裤子荷包里。随后擦了擦手心的汗,深吸了一口气,一手一个地提起了行李箱。
老阿姨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伸手往他屁股上一掐,“小家伙长得不错!心眼却多着呢!”
江歆匀惊讶得嘴巴微张,掐油掐得这么得心应手?她心里一阵作呕。
只见那青年身子微颤,竟对那老阿姨咧了咧嘴,样似讨好。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江歆匀失笑起来,人可以穷,但志不可以短,这青年没有出声制止老阿姨轻浮的举动就算了,竟然还逢迎相对?是经历过多少次,才能这样淡定从容?
她忍不住冷笑出声。
隔得并不算远的青年注意到她这边的反应,下意识地看了过来,望及她面上的不屑神情,愣了好一会儿,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不以为然地把头撇了回去。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不舒服,寒从心起。
这时,妈妈也注意到了她与那头的交锋,忙把她扯了过来,语带责备,“你瞧瞧你这爱凑热闹的性格,要我怎么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去厦门?”
江歆匀哭丧着脸,恨不得现在就赶紧上飞机。
青年路过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眸中神色动了动,脚却不停歇地和老阿姨走了进去。
江歆匀则没有过多地在意一个路人,与爸妈径直地去往取票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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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阴若岁,待得江歆匀端着杯咖啡,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瓢泼大雨时,才发现到厦门已有四日时间。
此时的她带着复杂的心情,正在火车站等着归家的列车达到。从她刚来此处的第二日起,便下起了暴雨,一刻也没有停歇,说好的海边沐日光浴呢!说好的环岛骑车呢!说好的轮渡快艇呢!
统统没有!这让期待了好久的她很是失望,碍着姨妈的盛情难却,她硬撑了四天,才给爸妈打了电话,央求了好久才让她回家的,只是爸妈现在还在享受山水风光,一时回不来……
回不来就……太棒了!她就是想趁着他们不在家,才要赶紧回去,才能落得轻松自在好几天啊。
因为气候原因,她只能坐五个小时的火车回去。上了车厢的她,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五排B座。
早有一名男子已在A座上坐着了,她踌躇于手上笨重行李箱的同时,那男子也看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主动道:
“我帮你把箱子拿上去吧。”
江歆匀怔怔地点头,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单手举起行李箱,手臂上因为用力肌肉与青筋暴起,男人味道十足,最后还不忘用双手摁了摁箱子,确保稳当才放手。
她羞涩地道了声谢,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因为她刚才不经意间地一瞥,已经窥得他乌黑茂密的头发下,是张阳光俊逸的脸,领口微敞的白衬衣扎在西裤中,帅气中不乏成熟稳重。
她只能赶紧坐下缓和尴尬,谁料却被他叫住,笑得极为绅士,“靠窗的位置应该留给女孩子坐。”说完便拿起座位上的电脑包,站到了过道上。
江歆匀从小家教甚严,深知不能轻易占便宜,马上便推让,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很是贴心地没有强人所难,笑了笑便回到座位了。
车开动后,她戴上耳塞,听着歌入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她再醒来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售票的人说,凌晨两点的时候,才能到达她的家乡。
她下意识地摁手机按钮,想要看时间,却发现屏幕不亮,鼓捣了半天,才意识到可能是没电了?她扭头看向身边的那个男人,正慵懒地靠在板凳背上,翻阅着杂志,就算此时没有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仍觉得很是迷人。
她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现在几点了?”同时晃了晃手机,示意自己的手机罢工了。
他看了眼腕间的手表,“晚上十一点,你睡了两个小时了。”
江歆匀干笑着挠了挠头,没想到他竟一直关注着自己。他很是善解人意地从随行的包内掏出了一个充电宝,递给了她,“喏,借你。”
她欣喜地道谢,接了过来,正巧刚刚还在发愁没有手机的话,接下来的三小时该怎么度过呢。可是充上电了的她才发现,是她自己想多了,因为接下来的三小时,她根本没有时间玩手机,她和绅士男的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了。
两个人谈天说地,她聊及她高中琐碎的趣事,以及对大学的展望,他提及他工作上的乐闻,以及对她大学生活的期许,无话不谈。
她性格虽开朗,却鲜少和异性打交道,刚刚高中毕业的她,追求者虽还算众多,但总记着早恋的坏处,还没有过恋爱经历。第一次这么深入地和异性聊天,顿觉二人有些心心相惜之感。
纵使惊讶地得知二人处于同一城市,纵使好感很多,她却仍理智地止步于初识,他们没有互通联系方式,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告知对方。
就这样没有顾虑的聊天,下了车以后,各奔东西,也是不错的一番际遇。
姑且,就把他叫做绅士男吧,她这样想着。
有了伴的旅途变得格外短暂,顾不得旁座人的鼾声阵阵,他们乐此不疲地交谈着,直到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临走时,他依旧主动地为她拿了行李箱,叮嘱她夜深了,归家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挥了挥手作别,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往站外走去。家乡这边正处于大雨前夕,离了车站的冷气,就算是凌晨两点,仍觉得燥热扑面,让人胸闷难耐。
刚出站,她便立在空荡荡的路边,愣住了,懊悔地直拍脑袋,怎么就忘了凌晨两点哪来的出租车可坐?拿出手机,点开叫车软件,果真附近没有一辆出租车。
真是见鬼了,连黑车难道都没有一辆?机场与火车站相连,她足足走到机场那头,方才发现路边停着辆汽车,司机正欲上车,看到她跑来后,瞅着生意来了,连忙迎了上了。
二人走近,皆是怔在原地。江歆匀抽了抽嘴角,怎么偏偏碰到了四天前遇见的,那个被老阿姨掐油的青年?
她满心灰败之际,意识却又开始抽离,头疼欲裂呼之即来,她欲尖叫出声却发现连嘴都难张开,记忆铺天盖地地冲入她的脑内。
她无声地哭喊着:如果可以,她愿用她所有的寿命相换,求求老天,别让她上那辆车!
梦醒,眼前却一片漆黑,她哭得泪如雨下,又可以说得上话了,她呢喃着:
“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好想。”
感觉有双手抚上了她的右脚踝,她起初疼痛地哼唧了一声,那双手放轻了些,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从手心里传来的冰凉缓解了她脚踝的肿胀之感,舒服多了,还痒痒的。
靳恪听着她的呢喃,目光渐柔。她脚踝肿得有多高,他的眉头就蹙得有多高,自责万分。
当初他离开巫师学院时,察觉到这丫头崴了脚,却没放在心上,若是及时治疗了,定不会拖到现在这么严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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