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帅不过三秒》第29章


靳恪头顶着三根黑线; 这丫头绝对不是在夸他; 当着他人的面; 这么露骨的夸赞直逼贬义。
“这哪能啊!”黄城一听大急,拦住二人的路,心头怪异感丛生; 被一满鬓风霜的老婆子喊大叔,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鹿楠心底也是一万个无奈,谁叫身旁坐着这么一尊煞神,她都自身难保了; 顾不得他人啊。
“去瞧瞧吧。”
靳恪沉声响起,入了黄城的耳中宛如天籁,鹿楠更是一脸诧异地看向他,又狐疑地望了望天,难道天上要下红雨了?
靳恪起身,“劳烦黄先生带路。”见鹿楠还是恍若做梦的样子,只能轻叹一声,“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鹿楠闻言,连忙自觉地把摊子收了。黄城更是兜着相机,亦步亦趋地比靳恪多走半步,引导着方位。
他见鹿老对这大肚男俯首帖耳的样子,不禁对平庸的后者有些另眼相看,心里又不免多了些猜忌,这鹿老,自从见了这大肚男以后,竟活脱地像个少女似的,和早些稳重庄严的她判若两人。
这二人不会是骗子吧?
他心里天马行空地产生了各类小九九,忍不住地打量着大肚男的长相,还不是两只眼睛一鼻一嘴,没见着比旁人多帅出分毫,哪门子天下最帅了?
这老婆子为什么会拜一个中年男子为师?心下忽然一动,莫不是这大肚男道行高深,修得了逆龄的秘术,当即心里大受鼓舞,归家的步子都变得急切了些。
“师父热不热,徒儿给你买杯香甜可口的酸梅汁吧?”鹿楠边走边谄媚地问道。
靳恪目不斜视,没有理会。
鹿楠眼珠一转,踮着脚尖,欲将手搭在他的额前,“徒儿为你遮遮阳,可别把咱们师父诱人白嫩的肌肤给晒伤了。”
却因身高劣势,又在走路的原因,一颤一颤的,不小心打了靳恪眉骨好几下。
啊哦,马屁又拍砸了。
他眼皮跳了跳,脸色又黑了寸许,“离为师远些,别以为献殷勤,待会就不会罚你了。”
“罚!狠狠地罚!该怎么罚怎么罚!师父就算是罚鹿鹿,鹿鹿还是要做师父贴心的小风扇。”她说完竟当真举起小手,作势扇了扇。
靳恪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神色,唇角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漾起了弧度。
一路上有着这个烦人精在耳边不遗余力的唠叨,倒也不算乏味。待他抽出心思判断三人所处位置的时候,发现路上的人流少了不少。莫名地吃了一惊,忙问那黄城,“您家落址在西南区?”
黄城点头,“我和内人住在报社分配的公房里,报社毗邻印刷厂,所以地处有些偏僻,可是有什么问题?”
靳恪眉头一蹙,怎么偏偏这么巧,这黄城的家会在墓地附近?莫非他内人的异状也与黑巫师有关?
他从黄城手中拿过那个胶卷相机,兀自想尽各种方式试探,却发现并无反应,也无黑气溢出。
“就是这了。”黄城驻足道。
靳恪审视着面前一排错落有致的红瓦砖房,眸中紫光涟涟,未见其有特殊之处,这才颔首示意黄城开门。
黄城拿起钥匙戳进门环上的方形锁里,忆起内人的疯癫之样,心里发紧,手上也哆嗦了起来,甫一开锁,便招呼着靳鹿二人速速进去,免得生了变故。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面露凝重,快步行至屋内。
这厂里分配的公房向来简陋,就一处房间,外加仅容一人安身的灶间与净房,好在空间虽小,但设施齐全,应有的家具一个不落,看得出来两口子是很会过生活的人,不过茶杯桌椅等物品都被随意地乱扔了满屋,俨然一副强盗入侵后的景象。
床上有一蜷缩的瑟瑟发抖之人,听到屋里来人后,连忙惊惧地抬头,“阿城?”
黄城面上一喜,靠近她道:“文秀!你这是好了吗?”
她神情无措,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觑了一眼鹿楠二人,“他们是谁?来干什么……”
说到一半的话却生生止住,靳恪发现她眼睛正直楞地瞪着他怀中的相机,紧接着她胸口起伏剧烈,五官逐渐扭曲,张牙舞爪地便要向他冲过来!
却被身边的黄城一把拦腰抱住,拼命挣扎!
靳恪在纷繁复杂的巫师界浸染多年,也与无数的黑巫师打过交道,无需像鹿楠那样需借助术法来判断其身份,只一眼便可看出巫力低下的黑巫师拙劣的掩藏之技。
很显然,这名唤作“文秀”的妇女并未受黑巫术影响,也未受黑巫师控制。
鹿楠看着几近癫狂的文秀,有些害怕地吞咽了口唾沫,但紧接着心下一横,此时不表决心,更待何时?
她连忙欺身挡到了靳恪身前,一指那床上挣扎的妇女,色厉内荏道:
“哪里来的妖怪,不准欺负我的师父!”
“哐……”
她的神威还未尽显,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本实木装帧的书砸了个正着。
当即抱着额头,龇牙咧嘴地蹲到了地上,眼眶倏地一下就湿了。
黄城大惊,忙对文秀怒吼道:“你疯够了没有?”后者被这么一刺激,蓦地瘫坐在床上,大喘着气,总算消停了一些。
鹿楠护住靳恪,紧接着被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靳恪心里一慌,顾不得那疯女人,赶紧蹲到了鹿楠身边,急切道:“你还好吗?”
鹿楠瘪了瘪嘴,“师父,好疼~”
望着她眼里的晶莹,他如铁石的心房仿佛听到了初春冰雪融化的声音,如涓涓细流,在他胸口摇曳。
“来,给为师看看。”他小心地拿开她的手掌,生怕碰碎了什么似的轻摁了一下她额头上肿起的一处小山包,她疼得呲牙。
嗯,万幸,没有淤血。
霎时,他腹腔内燃起滔天的怒火,乍然起身,面色不善地望向文秀。黄城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拿被子将文秀裹住,心焦地踱到靳恪身前,说着好话,“大师千万别和我内人一般见识,她精神不太正常,请您宽恕!”
靳恪睫毛微抖,黄城只觉得隔空有处无形的力量猛击了一下他的肩头,他顿然踉跄退了好几步,很是惧怕地看向眼神森然的靳恪。
靳恪心里暗嘲,睨了一眼六神无主的文秀,怎么现在没见她精神不正常,往他身上扑啊?刚才砸书时的那股奋不顾身的劲哪去了?
要是清骨在这,心里肯定会为文秀默哀,这靳恪不仅风度翩翩,正义凛然,还有个坚决不改的特点:护短!
他刚向她迈了一步,手却被一只有些汗湿的柔荑给握住,疑惑回头,瞧见鹿楠红着眼睛冲他摇了摇头。
心里蓦然一软,这丫头脑门上鼓着一块,到真有些像梅花鹿的犄角。
罢了!
他转过身,强忍住想要抱起她的心思,双手将其扶了起来。
然后转身,语气很是不豫地对黄城道:“你夫人的精神只是有些紊乱,并且对这相机情绪波动极大,现在我将相机带走,你再观察几日,若她还是出现的不妥的状况,便来城中心的涤心斋来寻我。”
黄城看他似是消气的样子,头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哪还敢再说些什么,生怕再触怒了他。
下一瞬,靳恪便抬脚离去,他虽气愤,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并不会徇私撒手不管,况且,这事他一时还摸不着门道,不敢断定此事与黑巫师无关。
出了房门,他一句话也未说,只自顾自地闷头往前走。
鹿楠在后面唯唯诺诺地追着,有些怯懦道:“师父!你先回去把,我还要去摊铺一趟,今日准备的五个镜子,只卖出去了一个,刚才走的匆忙,剩下的镜子忘拿了。”
他不做声色地调转了方向,朝市中心走去,很明显是要随她一起去拿。
鹿楠有些受宠若惊,语气放柔道:“师父~你还在生徒儿的气吗?”
靳恪仍不言。
她心里很是郁闷,知道靳恪向来是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她却是那种有什么话一定要说清楚的人,急喇喇地解释道:
“我……我没干坏事的,卖镜子的钱都当菜钱,都进师父肚子里了。”
靳恪面露尬色,并未接话,她一把拽住他,“师父还生徒儿的气吗?”
他压根就把她在外偷偷摆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看到她额前红肿的一大块,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气这丫头总是由着心思胡来,还气自己没保护好她,她这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他难受。
他是一个遇事爱逃避的人,喜欢自己待在一处,然后越想越矛盾。偏偏碰到这一铁杵都能磨成针的徒弟,总是拿她没办法,只能呼出一口气,“行快些,这样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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