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帅不过三秒》第39章


宋晚清浑身一震,僵在原地。鹿楠则走过去,将信递给了她。
她默然接了过去,不敢看床上那人一眼,只死死地盯着上面的两行字,咬紧牙关,未置一词。
鹿楠知道今日,宋晚清比任何人都要心力憔悴,她放柔了音调,“你为什么要把你和陶媜的照片,交给报社?”
旁人或许还在猜测那照片里女学生的身份,但怎样,都不会猜到宋晚清的身上,毕竟以宋母和陶媜的关系,若真是宋晚清,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些。
可是鹿楠却早已捕捉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推测出了照片上女学生的身份,就是宋晚清。
宋晚清冷哼,“她今日的声名都是踩着我破碎的家庭而得来的,我出手毁了它,有何不可?”
鹿楠嘴唇轻启,“可是你明明知道,她并没有插足你父母的婚姻。”
宋晚清脸色一白。
鹿楠继续道:
“早先你也和你母亲一样,看到陶媜因为电影拍摄与你父亲多多来往,便认为她是第三者,在你父母离婚后,你和你母亲一样怨恨陶媜,你想方设法地接触陶媜,却发现事情原来根本就不是外界所想的样子。
“陶媜清白自爱,与你父亲并无私情,一切只是你母亲的胡搅蛮缠,她的多疑葬送了她的婚姻,却不愿意自己买单,为了求得心安,只得推到陶媜身上,而你的父亲,也受够了你母亲猜忌的性格,这才对一切绯闻默认,以求早些和你母亲断开联系。”
话音刚落,宋晚清便驳回道:“即便如此,若不是陶媜的出现,我的家庭也不会出现破裂,她还是罪魁祸首!”
鹿楠声音清幽,“强词夺理,你无非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没有陶媜,还会有下一个人,你父母的矛盾,迟早有一天会被激化。还有,你与陶媜的事,当真是她一厢情愿,你只是在角色扮演吗?”
宋晚清听到此处,再也强装不了镇定,浑身颤抖,脑海中她与陶媜的种种,又浮了上来。
还记得她父母刚刚离婚的那天,她愤怒难耐,拿起砖头便砸向陶媜家的玻璃,一股脑地砸了个粉碎后,转身准备离去,却发现陶媜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看上去像是站了许久,却未吭一声。
陶媜双手环胸,扬起嘲弄的嘴角,“等你力量足够大时,再来打垮我,你要知道,我有的是钱,光是一个玻璃,撼动不了我分毫。”
自那以后,宋晚清便日日来到她的家中,尽找她的麻烦,她却视若无睹,在一次次交锋中,她体会到了陶媜的自尊,陶媜的傲骨,陶媜的豁达,甚至是陶媜的……孤独。
两个人渐渐离不开彼此,陶媜坦然接受了这个心理,更是大胆地表露出来。宋晚清却是引以为耻,一想到母亲,她就羞愧难熬,终于在她成长得足够强大时,也就是在昨日联系了报社,想一举毁灭掉二人的关系,她以为这样,她就能完好无误地走出去。
却没想到从昨日起,宋晚清的心里就像是被凿出了个洞般,阵阵抽痛。殊不知,连到报社举报的勇气,都是陶媜这些时感染到她身上的,毁了陶媜,同时也毁了她自己。
更没想到今日,会得知了陶媜的噩耗……
原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将二人关系散播了出去,不堪舆论重负,方才选择离去,没想到她是怕自己的身份被世人撅出,影响正常生活,从而想到用结束她自己的生命,来警醒世人。
“宋晚清。”鹿楠出言唤道,同时向她伸出了右手。
宋晚清只觉得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般,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搭了上去。
鹿楠看了一眼床上陶媜手里握着的观音玉佩,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自杀吗?”
宋晚清笑得凄惨,“她想让我后悔一辈子啊。”
鹿楠摇了摇头,“她曾经问过我,下一世,同性恋可有被俗世认可。”
她的笑容顿住,眸中暗含着期待,望向鹿楠。
后者的话却让她失望了,“我说,仍没有。”
鹿楠的声音哽咽,“所以她选择了自杀的方式,因为佛教里,自杀的人,是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的。那样的世界,如果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她宁可不去。”
宋晚清再也找不到支撑的动力,瘫坐在地上,抱首痛哭,身上缕缕黑气化为水蓝色的气雾,流入鹿楠的身体里。
“你走吧,趁季连渠还未回来前。”
宋晚清拖着早已麻木的双腿,行尸走肉般地向门外走去,靳恪连忙给她施了一个隐身的障眼法,若是这样走出去,可不得被楼下的警员给捉住。
靳恪声音微沉,“你似乎并没有给宋晚清相应的惩罚。”
“怎么没有?”她反问道:“让她知道陶媜的心意,让她明白自己犯下的错事,悔过的过程,比任何惩罚,都要来得猛烈。”
他蹙眉道:“你也没给她施除忆术,不怕她出了门把巫师的秘事全给讲了出去?”
鹿楠长叹息,“将死之人,又会哪有这个闲心。”
靳恪望着她的神色温柔,“你给的惩罚,从来都像是恩赐。”
她忽然笑得清浅,“我只是给宋晚清指了条明路。”
既然现世中,她负了陶媜,来世也注定遇不到陶媜,是否要去畜生道找到陶媜赎罪,便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的故事,也是本书唯一的同性相恋的故事,终。
我们的骨骨,这么可爱,当然是有cp的啊~
☆、恢复更新啦~
靳恪思索着鹿楠的话; 下意识地靠向身边的梳妆台,脚下却有了异物感,低头抬脚一看,竟是镜片碎渣?
起初他并未多疑,待他再仔细看清镜框装饰的花纹时,蓦地一愣。
鹿楠发现了他的异样; 连忙拢了过来; 讶声道:
“这……这不是涤心斋的镜子么……”她猛地想起; 自己与陶媜的相遇之初; 正是她在街边摆摊算命卖镜子的时候。
二人相视一眼,眼里惧是深思。
涤心斋的镜子表面上与正常镜子无异,实际上是坚不可摧; 但这也是有限制的,人为虽说怎么砸都无法破坏; 但它只要在周遭二十米内感受到了黑巫气; 便会自动凝聚力量; 对散发着黑巫气的对象着力一击; 同时镜碎,再也无法作用。
靳恪将手掌笼罩在碎镜的上方,雷电之色四溢; 不到一分钟,果见丝丝黑气从镜片中流出。
鹿楠咬牙,原以为这只是件普通的天道任务,却没想到会和黑巫师牵扯上关系。她快步跑向陶媜的尸首处; 心道声:“冒犯了。”
随后仿照着靳恪的方式,伸手在陶媜身上试探着,首先是从面部开始。水雾从鹿楠的手中拂出,本准备轻轻带过,没想到陶媜安详的面部却忽地变得狰狞起来,五官开始抽搐,吓得鹿楠猛地退后,靳恪也围了过来。
莫非是诈尸了?鹿楠都在靳恪的身后,偷偷地觑着陶媜的情况,见她并没有睁眼跳起,着实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气如鲜血般从陶媜的五官中急急淌出,同时她惨白的面色变得暗淡,紧致的肌肤开始松弛,骤然失去活力,脸颊上的肉全部凹陷了下去,枯瘦如柴,瞬间苍老成百岁的老妪。
靳恪从事神罚者职务这么多年,如此怪异之事也是生平初见,惊得半晌无言。
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鹿楠的肩头,随后走上前,继续她刚才未完成的动作,右掌扫过陶媜的胸腔,并无异常,谁料到腹部之时,磅礴的黑气再一次突地蹦出。
他连忙掀开盖在陶媜身上的被子,发现她的腹部如面部一样,极速地收缩,跟着畸形地凹陷了下去。
鹿楠不由自主地拽紧了靳恪的衣摆。
靳恪皱着眉头,将手掌继续扫向她的脚下,并没有更多的黑气出现。他沉思了一会儿,徒然看向房门口,厉色道:
“什么人!?”
鹿楠闻言望了过去,看到门边闪过了一个灰色的身影,有点娇小,似乎是个女人。
下一瞬,靳恪便出现在那身影的面前,揪住她的衣领,扔到了房间内。
是一个中年妇女。
她似被靳恪非比寻常的能力给吓到,瘫软在地上,连连告饶:
“求……求您放过我!”
靳恪看着她紧拥着怀中,鼓鼓当当地藏着东西,质问她: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这干什么?”自刚才抓到她的那一瞬间,他便感受到她只是一名普通人,不是黑巫。
“我我是这间公寓的佣人,我错了仙人!都怪我一时贪心,拿了陶小姐的东西,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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