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山下人家》第79章


绿竹不认,“你才是醋精,连儿子的醋也吃!”
“谁叫你只看他不看我!”
“那是你儿子!”
“儿子也是男的。”
绿竹顿时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他们这边郎情妾意,那边的苗丫却是睡不好上,她方才去了一趟茅房,听到东屋的一点声响,忍不住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然后恨不得耳朵聋了,朝地上呸了一句,“狐狸精!”
自此,没再来过徐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日子过好了,总是有人会忍不住眼红,不过嘛,冬至是立得住的,绿竹也不是好欺负的
☆、拜祭
过了两日,钟家和洪寡妇的事热度退减,家里男人服役回来的欢喜心情也平复下来的时候,周师傅向徐婆子和冬至提出了去拜祭母亲的事。
周师傅和徐婆子的母亲,也就是冬至的曾外祖母,当初遇难被周师傅埋在了他爹的衣冠冢旁,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周师傅一家都在京城,却没迁坟,那毕竟是他父母生长的地方。
以往每过几年,周师傅总会回去拜祭,一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失散的姐姐,二来也想看看故土。
这次皇上建行宫,他听到了消息,了解到位置以后便打点了关系,主动过来了,为的便是顺道拜祭父母。如今找到了姐姐,也就是徐婆子,自然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
徐婆子虽然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但她作为周梅的身份却是真的,且冬至又是周师傅的徒弟,周师傅在京城,回来一趟不容易,他们也合该在他爹娘坟前帮他尽孝,清明重阳去扫个墓拜祭一下总是要的。因而,对走这一趟没有异议。
徐婆子和周师傅已经上了年纪,而贵县虽然与清潭县同属南水郡,相距却不近,虽然麻子叔会帮忙照顾着,但总没有冬至亲自去来得尽心。
春生还小,需要人照顾,绿竹于是主动留了下来看门户。
冬至想了想,还是将她和春生送回了赵家,有岳父岳母他们照看着,他出远门也放心一些。
送走了冬至他们,绿竹便关起门来专心带孩子和做绣活,对于上门来问冬至他们去向的,一律说是徐婆子身子不好,周师傅认得一个好大夫,冬至带她去看看。
这理由也说得过去,大家伙虽然还是好奇,却也没再多问。
宋氏也不知道徐婆子和周师傅的关系,不过,女儿这么说了,她便这么听着,还帮她打掩护。
在娘家的几天里,绿竹倒是了解到了大伯那边,已经将向东和黄芳芳的亲事定下来了,两家交换了庚帖,合过八字,下了文定,将日子定在了来年三月。
芳芳是个性子爽快的,撑得起门户,绿竹也为他们高兴,相较于向东,她更关心的是青荷的亲事。不过,问起大伯母,她还是那句话,等大伯父养好了身子,出去挑豆腐卖,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绿竹有些着急,以为娘没和她说起将青荷嫁到村子里来的事,便又提点了一句,谁知大伯母听了颇为郁闷地叹气,说是村子里差不多年纪的都成亲了,没成亲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绿竹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顿时有些懊恼,为今之计,只能尽量躲过周柏青那人,不叫青荷再次羊入虎口。
那边厢,马车走了三日,一行三人才到了贵县县城,让麻子叔在县城等待,周师傅则领着冬至和徐婆子坐牛车去了牛头村。
周师傅每过个几年就会去牛头村拜祭一回,说的是祖上在这里,具体哪个祖先却是没说,但村里人都认得他,这回见他不单单自个来,还领了另外两人,不禁问起了冬至和徐婆子的身份。
周师傅只说是远房亲戚,倒没多言。算是将冬至他们的身份过了明路,以后他们再来也不会有人多问。
进了山,因着山路崎岖,周师傅是木匠,年轻那会也常进山伐木,走得倒是平稳,徐婆子却不行,冬至于是背着她,周师傅则在前头带路。
七拐八拐地,终于在一个小山包前停了下来。
周师傅回头看了眼徐婆子,见她神色凝重,却没有伤感,不禁长叹一口气,大概大姐这辈子也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看他情绪不高,徐婆子和冬至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师傅,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常来,多烧点纸钱给曾外婆和曾外公。”这是冬至的承诺。
周师傅点了点头,叹气,“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京城离得又远,这恐怕是我最后一回来看爹娘了,至于死后,为了不连累子孙,怕也不能葬回故土,你们……若是可以,就多尽点心。”
说起这个话题,谁的心里都不好过,冬至除了答应下来,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认了路,上了坟,三人又坐牛车回了县城,至于周家原来的宅子,多年过去,等周师傅寻回来的时候已经破败,之后未免惹来祸端,他也不敢修葺,这回来,周师傅也只是指了一处破落的土胚房告诉他们地方,倒没有仔细去看。
回到县城落脚的客栈,休息一晚过后,周师傅便从失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吃早饭时,问起了冬至以后的打算。
“我的手艺你如今也学去了五六成,可有想过以后做什么营生?”他问。
冬至顿时想起前几日,夜深人静之时,绿竹跟他说起的主意,说实在话,他有些心动,只是,到底经验不足,有些没有底气。
“师傅,您觉得,我去县城开一家木匠铺如何?”
周师傅听了却没有马上回答如何,却是问他,“怎么会有这个主意?”
冬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其实,这事还是绿竹提起的,她说,榕树村太小了,怕埋没了我的手艺,她在县城里也认识些人,可以帮一点忙。”
周师傅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嗯,你们有这想法也挺好,只是,开铺子和做匠人有很大的不同,远的不说,怎么经营一家铺子,你们可懂?如何与人打交道,你可有这样的本事?我看你在外人面前话不多,怕是做不来生意吧。”
闻言,冬至的脸红了红,讪讪地开口,“绿竹也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说是到时候可以请个掌柜看铺子,我只管做木工就好,在榕树村做好了再送去县里,这样也能就近取材,同时照顾阿奶。”
周师傅听了再次感叹,“冬至你娶了个好媳妇!”而徐婆子晓得绿竹把她也考虑进来,心里也感触,当初的决定做对了。
冬至闻言顿时眉眼一弯,嘿嘿笑了,是啊,他媳妇是挺好。
周师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冬至立马收敛了脸上挂着的笑,正襟危坐,“师傅,您说,我都听着。”
“你媳妇还说了些什么,你一并说来我听听,我再给你出主意。”周师傅还是要了解清楚他们具体的想法,才好给建议,一旁的徐婆子也看向他。
冬至挠了挠脑袋,在周师傅鼓励的目光下开了口,“嗯,绿竹原来的想法是做嫁妆家具的生意,可是后来去县城的木匠铺子了解过,发现不同的木匠擅长的活计不同,有的擅长用具,像犁和水车,有的擅长盖房,如梁柱和门窗,而有的则擅长细活,像家具。她不晓得我擅长哪个,所以让我自个拿主意。”
周师傅再次感叹,“看来你媳妇对你这事是用心了,那你自己又是个什么想法?你觉得你自己擅长哪个?”周师傅循循善诱,试着让冬至自个去思考。
冬至认真想了想,组织了一会语言以后才慎重地开口道,“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我晓得我的手艺还不到家,远达不到师傅的水平,也不像师傅那样可以触类旁通,不管是细活还是用具盖房都擅长,我也没有很大的志向,就想凭着双手养活家里老小。
师傅说过,我手比较巧,性子也耐得住,适合做慢工细活,可是如此一来,做出来的东西要价就高,清潭县县城的富人虽多,家具却不是粮食,需要经常买的,所以我想着,除了做细活,还要做些生活用具,和一些简单的普通老百姓也买得起的家具来卖。至于盖房用得到的梁柱和门窗,我一个人也做不来,这部分就不涉及了。”
周师傅听了还是没有发表意见,倒是问起了冬至,那个嫁妆家具的主意。
“按着绿竹的说法,嫁妆代表着女方的脸面,要求精细,一般人家在这上头也舍得用钱,这是其一。其二,家具和妆匣不同,送妆的时候顶多系条红布,从新娘家送到新郎家时,能让许多人看见,做得好了,能攒口碑。其三,送去新郎家后,成亲那日闹洞房,旁的人也能看见这些家伙什,这是打响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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