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角色美人》第46章


……
李南月信心百倍,这个时候扶云殿里明苒也醒了,她头天晚上睡得多,这会儿便睡不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探出头。
现下荀邺也不过刚离开扶云殿半刻钟,外头天还未亮,西紫与兰香都还在外间榻上。
想着正好有个空挡,干脆爬起来把昨天晚上剩下的二十分钟舞蹈补上。
海草舞的BGM涌进脑子,精神一抖,真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天边渐露出鱼肚白,跳得累了,明苒又瘫回床上去,直到西紫和兰香端着洗漱用物进来,她才在被子上蹭了蹭,起身来。
收拾完妆容用完早饭,照例去看看小池里的锦鲤,坐在花架藤椅上看德妃新写出来的话本。
她可是答应德妃了,要给读后感的。
将近巳时,阳光正好,大太阳下看书有些晃眼睛,明苒捏着话本就要往屋里走。
西紫步履轻快地过来,面上带了小得意,有些痛快又有些解气的模样。
“婕妤,贤妃娘娘身边的木槿过来了。”
明苒知道她话还未说完,也不应声,听着她继续往下道:“一道来的还有孙夫人和孙小姐。”
能让贤妃的贴身侍女送领过来的,这个孙小姐指的定是孙繁因,孙夫人想来便是孙府的那位当家主母了。
明苒嗯了一声,笑问道:“她们来做什么的?”
西紫凑过去,朗声回道:“孙夫人带着孙小姐来向婕妤请罪的。”
“哦?原是来请罪的?”明苒闻言又坐回藤椅上去,扬眉,“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请她们进来。”
第41章 
领命的小太监一溜烟儿跑出了门去; 很快就领着三人走了进来。
当头是明逸宫的木槿; 后面并肩而行的正是孙夫人与孙繁因。
孙夫人细眉长眼,垂目正色; 穿的一身诰命服; 甚是庄重。她旁边的孙繁因低埋着头,肩颈脊梁都弯了,丝毫不见嚣张气焰。
木槿先上前行了礼,“请婕妤安,您是在这儿晒太阳呢?”
明苒晃了两下椅子; 笑回道:“这几日日头好; 总待在屋里该要发霉了。你特意过来; 是贤妃姐姐有什么话说?”
木槿侧退至一边,让身后的孙夫人母女现出身来; 也笑道:“娘娘忙着捯饬昨日的画儿呢; 哪来的什么话说,是府中夫人小姐特特求了进宫来,想着当面给婕妤请个罪; 陪个不是。”
明苒点点头; 木槿完成了贤妃交给她的任务,也不再多言,曲了曲身子就告退回明逸宫去了
她走得干脆; 明苒执书掩唇,心头一乐,贤妃和这孙夫人孙小姐的关系看来是不大好啊。
她指了西紫去送送木槿; 小臂曲撑在扶手上,歪了歪身子,悠悠地看着跪地叩行大礼的孙府母女。
“孙夫人,行这般大礼委实有些过了。”
孙夫人听她声调轻缓,慢悠悠的,软柔得紧,双手交叠再一叩拜,“日前珍宝阁小女言行无状,惊扰婕妤,以下犯上,委实是天大的罪过,娘娘心善不予计较深究,然臣妇惶恐,终日不安,今汲汲皇皇特携小女前来请罪。”
这话说得好是漂亮动听,明苒却只瞧着,不言不语。
上头未有出声,孙夫人轻抬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女儿,孙繁因低哑着声儿,开口道:“臣女有罪,请婕妤饶恕。”
西紫送完木槿回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撇嘴讽刺道:“孙小姐哪来的罪过?您这样的本事,谁敢与你饶恕个什么?”
明苒捻着书页也不拦她,孙夫人忙道:“姑娘说笑了,小女嚣张跋扈,却也不敢顶撞天威,只是一时昏了头才无端生出事来。”
下一刻就转向藤椅之上,“说起来都是臣妇的罪过,教养无方,训|诫无法,才叫养成这副行径。”
无论心里头怎么想,这话听着却是恳切的,明苒叫了人起来,打量了一番一直埋着头的孙繁因。
脸颊微肿,气色不佳,神情亦是萎靡,看来昨日被孙大人领回去,过得很是不好。
明苒一向有仇当场报,有气当场出,看着她这副样子,也没什么感觉。
反倒觉得无趣,她还以为孙小姐今次进宫来,要给她带来些惊喜呢。
心思一转,明苒兴致缺缺了,懒懒地躺回椅子上,“孙夫人的诚意我收到了,春日困乏,兰香送人出去吧。”
孙夫人感激不已,带着孙繁因退出扶云殿。
明苒撑头,又懒得往殿里去了,瘫在藤椅上晕神,不到一刻钟,云寿拎着拂尘连奔带跑进来。
明苒听了他的话,蓦地睁开眼,讶异地扬了扬眉,没想到孙小姐还真带了惊喜来。
孙小姐又把自己摔湖里去了,听说还是和吹风赏景的李美人一起摔下去的。
明苒扔下书,乐得要去瞧瞧看。
过去时候,贵妃淑妃几个早就到了,不仅她们在,连着荀邺荀勉叔侄也在湖边的亭子里坐着。
李美人和孙小姐已经收拾出来换了一身衣裳,即便如此仍旧有些狼狈,孙夫人又气又急,正一遍又一遍地告罪。
糟心女儿只会无脑惹事,只她在后头一遍又一遍地收拾残局。
孙繁因却是打断她请罪的话,不服气道:“母亲,又不是我的过错,分明是她自己心虚,崴了脚,还连累我受……”罪。
孙夫人狠瞪着她,生生将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
明苒走进亭子,刚行了礼,就被韩贵妃一把拉过来,坐在右侧的空位上,身边正正好紧挨着皇帝陛下。
她偏头,挨坐着的淑妃冲她挤眉弄眼。
明苒:“……”
这几个在这儿“眉目传情”,倚在美人靠上的李美人红着眼,她昨晚才和荀勉在梦中相见,现在绝不是什么好时机叫他知道自己,她捂着脸,擦得半干的长发散在两侧,这般倒是只露出额头与眉眼来。
荀勉是和荀邺一起说话过来,撞上这样的事他本要避开,然孙夫人说个不停,他一时没找着插话的机会,正犹豫着要开口,倒是没发觉李南月的不对劲儿。
“孙家就是这样的教养?随意攀扯诬赖,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惊扰美人落水,自己亦是失足。”
李南月不好开口说话,出声的是扶着她的绿章。
孙繁因气啊,她虽然有各种各样不好,唯独一点别人比不得,那就是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绝不遮遮掩掩。
她直起腰身,“我都听见了,李美人你和那小太监说的话!”虽然没听个完全,却也知晓大半。
孙夫人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心里骂了一万句蠢材!
内宫之事,她们岂能掺和,咬死什么都不知,无意惊扰了人便好,偏偏要张嘴说起来,这一个不好那可是得没命的。
李南月也是一惊,不过转瞬又放下心来,隐晦看了明苒一眼,看向孙繁因的目光微沉,开口斥道:“简直胡言乱语!”
凡事有眼色,知事儿的,这个时候就该什么都不说了,可孙小姐是个牛脾气,倔得很。
她与孙夫人一道出宫,走至湖边小路,孙夫人惊觉落了东西,和引路的宫人原路去寻,她原地等着站了会儿,到边上的躲个荫凉,无意间听见李南月和人说话。
孙繁因本来不想掺和,谁曾想李美人发现了她,两人双双受惊,拉着手一起脚滑落湖。
孙繁因打了个喷嚏,“我说的句句属实,李美人你要那太监好好在扶云殿待着,说是终有一日能用得着他,还说什么一定要盯仔细了,记得时来禀报。”
明苒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跟她扯上牵连,徒生兴致,“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李南月当然不认了,冷斥道:“太监?哪个太监?长什么样?是瘦是胖,是高是矮?我与他说什么你听得一清二楚,这些该是知道吧。”
孙繁因哪里记得,那人背对着,她只从枝叶缝儿里看见一身内侍服,鬼知道那人长个什么样子。
“支支吾吾,一个都答不出来,如此污蔑,胡搅蛮缠,听闻孙小姐今日是进宫来向婕妤请罪的?怎么,这是心有不甘,另生谋算?口口声声字字句句,皆是挑拨我与明婕妤的关系,端的是个歹毒心肠,岂能容你!”
李南月疾言厉色,转过身来又泪盈于睫,委屈道:“陛下,贵妃娘娘,妾恳请您二位给个公道。”
明苒瞧着她,又看了看气得涨红着一张脸的孙繁因。
孙小姐没脑子又嚣张刻薄,挺是讨人厌的,但今日这事她觉得怕是没说谎话。
只可惜无凭无据。
明苒思忖间,荀邺开了口,“韩贵妃。”
贵妃正看戏呢,陡然被点名,精神一震,“陛下有何吩咐?”
荀邺道:“你掌管宫物,且看该如何处置。”
韩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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