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逆袭是个技术活》第24章


洛绯即便不读取资料,也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就是男主角、北段国的相国,公孙淮。
她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在原剧情中一身才傲、处事不惊的男子,他眉目清俊,狭长的眼眸里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淡漠的薄唇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乌黑的长发被一只精致的玉环整齐地束着,垂在身后,额前一缕青丝随意又恰到好处地垂落着,正如他给人的感觉——看似随和,实则难以亲近。
洛绯迅速将资料过了一遍,然后微微扬起下巴,淡笑地睨着公孙淮,不怒不喜地问:“怎么,莫非相国对朕的决策有所不满?”
公孙淮与洛绯对视着沉默了半晌,随即缓缓低下了头:“臣不敢。”
不敢?洛绯在心中嗤笑了一声,他要真的不敢,方才在低头的一瞬,眼中又怎会出现不屑?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洛绯盯着公孙淮的头顶,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嘴角那抹冷笑。她低低一叹,不由觉得有些头疼,她这个身份,不但是原剧情中最大的反派,更是公孙淮最为厌恶的对象。在原剧情中,女帝的强势和□□使得公孙淮心生憎恶,最后萌生了篡位的念头,而在女主的帮助之下,公孙淮最终也成功推翻女帝政权,成为了新一任的北段国国君。
从刚才只有他一人敢与自己对视这一点来看,洛绯可以确定,她穿过来的这个时候,公孙淮早已对她这个女帝的所作所为心怀不满了。
下朝后,洛绯照着女帝平日的行程,来到御书房批奏折,支开了大部分的宫女和侍卫,只留下一个照应的内侍。
洛绯盯着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思绪却在飞快地转动,思考着第一步该如何做,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抹掉公孙淮对自己的厌恶感,如果成见太深,通常是很难看到优点的,就更别说要产生好感了。
“洄,这次的攻略要求里有没有说一定要按照原剧情里设定的人物性格进行攻略?”洛绯在意识里问洄道。
半晌,传来洄的声音:“没有,毕竟这次你是附身到反派身上,所以降低了一点在性格方面的限制,只要别太脱离本宗,在原本的基础上发掘其他的可能性是完全允许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洛绯总算稍感满意。既然可以改动性格,那么她眼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到原剧情里女帝身上最大的弊端是什么。
洛绯大致地过了几遍剧情后,得出一个结论——女帝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爱装*逼!本来身为一代女帝,从气场、谋略、才华、风采等等方面来说,女帝完全可以分分钟秒掉女主,只可惜,万人之上的自傲感让女帝练就了一身时时刻刻都要端着架子气场全开的本领,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讨男人喜欢?也难怪男主会被率性而为、敢爱敢恨的女主所吸引,而逼格过高的女帝则悲惨地沦为最大反派。
更悲剧的是,女帝的心中其实对男主有着一份极为特殊的情愫,却完全用错了表达方法,她从头到尾都在用君臣关系与公孙淮相处,以为这样能够让公孙淮看到自己过人的才傲与气量,却不想同样才傲气量过人的公孙淮,一开始只把她当君王看待,后来又只把她当敌对看待,又因为君臣关系的限制,从来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不满,导致她盲目地以为公孙淮对自己是忠诚不二的。而这也使得她在最后被女主和男主一同逼宫的时候,受不了这样的冲击而选择了自我了断。
爱情从来不是建立在任何的地位或者阶级关系之上,想要谈爱情,首先就要抛开身份和地位的差异,否则谈的就不是爱情,而是公事。想要让公孙淮放下对她这个女帝的成见,首先,就得表现出她从来不曾在朝堂之上表现的一面,而至于该是怎样的一面,洛绯觉得,反正不能太强势更不能太霸道就对了。
洛绯打定了主意,便合上奏折,唤来内侍,让他去传召公孙淮进宫。
几个时辰之后,公孙淮便站到了洛绯面前,“不知陛下特地传召是为何事?”
望着他平静的神情,洛绯将先前想好的台词说出了口:“朕是觉得,今早在朝堂之上对你所提出的意见处理得过于草率了些,所以此番想要认真听一听你的心里话。”
这番话,是洛绯斟酌许久的成果,之所以用“你”这样平实的称呼替代“相国”这种客套疏远的称呼,是不想让公孙淮觉得自己是在故意试探。
果不其然,公孙淮听到她这番话,平日甚少有情绪波动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诧异,他大约是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女帝竟会放下身段,说出这样一番近乎道歉言和的话来。然而,“谨言慎行以修身”的处事原则还是让他有了几乎是本能性的反应:“是陛下多虑了,臣不曾有过意见,又何来陛下处理草率一说。”
洛绯早已料想到他会否认,于是一笑,道:“朕既已说出这样的话,自是看懂了你那一个眼神所想要表达的东西,否则又怎会特地来问你?你不必顾虑,朕此番找你来,是真心要听一听你的心里话。”与其让公孙淮把对她的不满堆积在心中最后酝酿出篡位的阴谋,不如让他有什么说什么,反正她本身并不觉得别人对自己的治理有意见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情绪这种东西,总是宜疏不宜堵,洛绯坚信这一点。
然而,虽然洛绯已经把话说开了,公孙淮却仍只是张了张嘴,最后又陷入一阵沉默。
洛绯真想摇着他的肩膀大声说:她真的是想听他的真心话,而非有意试探,疑心病能不能别这么重啊骚年!
不行不行,这种事逼不得,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洛绯忍了忍心中的腹诽,撑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来:“朕许久没有下过棋了,不如今日你陪朕过过瘾如何?”她以眼神指了指面前的棋盘,示意他坐下。
说心里话公孙淮可以跟她打太极拳,但下棋这种事他是无法推脱的。
随着一黑一白的棋子前后落下,棋局展开了,洛绯只分了三成的心思在下棋上,其余心思,全部用来思考该如何让公孙淮暂时卸下心防。“朕十四岁那年,先生曾说过,‘人在同一个地方待得太久,便容易一叶障目’,他问朕,若想挣脱这种局限,最好的方法是什么?那时朕尚年幼,心性还未成熟,对先生这一问题几乎是不假思索便作出了回答,你可知朕答的是什么?”
“臣不知。”
“朕答的是,站得高一些,越高越好。”洛绯落下一颗黑子,笑了笑道。
公孙淮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仍是不动声色。
洛绯继续说:“先生便笑说朕这说法正是一叶障目的表现,朕不服气,便要先生说说什么才是最好的方法,先生便说,摆脱一叶障目最好的方法,是多长几只眼睛,这样即便不幸有叶子落在眼前遮去了一部分景色,也总会有其中几只眼睛是没有被遮住的。”她边说话,边暗暗观察着公孙淮的神情,见他眼中浮现赞同的情绪,心中总算舒了口气,“只可惜朕那时全然不明白先生的话中之理,只以为他是在同朕说笑,因而也没往心上去,直至今日,朕在批奏折时忽然想到了当年先生说的这番话,骤然觉得十分有理,于是朕便做了一个以往绝不会做的决定。你可知朕做了什么决定?”
洛绯问完,略带笑意的眼神凝住了公孙淮,注意到他平静的神情里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公孙淮是聪明人,即便她不点破,他一定也知道她在暗指什么。
但她实在没有兴致再继续跟他打太极拳,“朕决定要多长几只眼睛,这样就不会错过那些不该错过的景色。不过朕又有了苦恼,眼睛若是多了,只怕看的东西太杂,会辨不清轻重和主次,所以朕又想,其实倘若目光足够深远,一只眼便足矣。这样想着,几个时辰后,你便站在了朕的面前。”
这话如果还不够明显的话,洛绯就真的没有办法再跟男主愉快地玩耍了。
公孙淮果然怔住,他估计也没想到洛绯竟这样的直截了当,以致于手中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半晌后,他才低低开口:“臣惶恐……”
“不必惶恐。”鬼才信他会惶恐,“朕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皇位上虽只坐了朕一个人,但这治国之事却不是朕独自一人能够完全承担,以往朕所想的多少有些局限,如今朕需要的,不是阿谀奉承,不是虚与委蛇,朕要的,是真心话。你可明白?”
洛绯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公孙淮的太极拳练得再如何强大,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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