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略》第15章


我有些心动,也有些拗不过,迟疑着找了个理由:“宿舍里没地方放……放家里又不能经常看到。”
他一哂:“那放我那儿,看起来就像是我给自己买的一样,这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吧?”到底大了那么多呢,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
我赧然笑着回头,他亲了我一下,松开我,转身去柜台付钱。
我回过头来,忽然目光一凛。
橱窗外,有一双熟悉的眼睛一闪而过。
隔着一段距离和过往的路人,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刚才那一触即走的短暂对视里,他目光中那让我疑心是幻觉的怨毒令我心悸。
我回头寻找江睦荻的身影,见他站在收银台前,一边等待收款一边在打电话。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李暮崖发微信:“我刚才看到袁牧洲了。”
“是吗?路遇?”
“嗯……我觉得他有点吓人。”
“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楚,目光有点可怕,不过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江睦荻在旁边吗?”
“在的。他没看到,我有点不敢告诉他。”
“他在你身边应该就不会出事,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我收起手机,心里仍然有些止不住的惶惶然。
江睦荻在我身边,有些事情当然不太可能会出,但像前两年刚出事的某女孩被求爱而不得的变态男当众泼硫酸的情况还是无法避免啊……
我再回头看了看,江睦荻已经打完电话,也付好了钱,正接过笑容可掬的售货员双手递来的包装精美的袋子。
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袁牧洲……虽然不熟,可他一直不是都给我温和无害的感觉吗?那种事……不会的,不会的。
第13章 
对于大多数大学生来说,放寒假肯定是一件一如既往值得高兴的事。
对我就不一定了……
我们学校离家挺远的,寒假宿舍不让住,每天再去找江睦荻可麻烦多了。
好在他每天早晚开车接送我,总算没再浪费掉路上的时间。
假期闲着没事,我每天在店里陪他,除了玩玩本来就有的酒具食材之外,我也试着做做手工——绣幅构图清新的十字绣啦,自己裹一组一周七天的晴天娃娃、在七种颜色的棉布上画上七种表情啦,用好看得舍不得扔掉的矿泉水瓶加闲置的彩色大纽扣、描上彩绘的塑料片做一只风铃啦,将喜欢的碎布片拼拼凑凑缝一个纸巾盒啦,在简单别致的奶茶瓶里插花啦……
寒假一个多月,我成果还真不少,江睦荻也很喜欢,说这些小玩意儿点缀得他的店都更温暖而有文艺感了。
然后,在情人节那天,他给了我一个看似很小、却让我觉得很大的惊喜。
那天早上我随他进店,一眼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故作玄虚地不肯回答,等我自己发现。
我仔细环顾,很快就发现……啊!
吧台旁,靠着落地窗,我最爱的那个角落,原本的座位变了!
一只造型很有设计感的小几,一侧是一个灰粉色懒人沙发豆袋,另一侧则是同色布艺情侣沙发,分明是我一个人时自己赖在豆袋里、有他陪就俩人腻在情侣沙发里的意思。墙上装了木质工艺架和柔光的壁灯,看书时可以拉下来、随意调整角度那种,与之相应地,架子上摆着我喜欢的爱情小说、几米漫画集,我做的那些手工品也或摆或挂,琳琅满目。
最亮的地方在于,小几旁悬垂着块木牌子,上面用俏皮的花体字刻着:老板娘的座位!
自我进门就在吧台后探头探脑的店员终于不用忍着了,都探出头来哄笑:“老板娘,昨晚我们可是为这个加了班的啊!虽然是老板亲自准备和设计,但他送你回去的那段时间里可都是我们在干体力活儿啊!”
刚才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笑我们今天不知会怎么过情人节,没想到竟是这样……
我又激动又快乐,鼻子酸酸的想哭,只好捂着眼睛吃吃地笑,然后把心一横,当着众目睽睽转身勾住江睦荻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大家越发响亮的哄笑声中,我在他耳边脱口而出:“江睦荻,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这句话是哪儿来的。
这是李暮崖说的……
我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这句话,那个晚上,以及导致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件事了,可原来它一直压在我心里,噙在我嘴边,我很认它,认到……
当有一天需要以最热烈的方式来表达感情时,它就不用经过大脑、以最短的直线距离蹦出舌尖。
李暮崖知道的话,可能会吐血吧……
既然放寒假,李暮崖当然也回来了,不过我一直没跟他见过面。
毕竟我每天都要早出晚归地来Moody’s啊。
但过两天就是除夕,情人节的结束意味着Moody’s要开始半个月的春节长假,而江睦荻也要回县里的爷爷奶奶家过年。
“你这每年春节是不是都过得特别别扭啊?”我心疼地问他。
他无奈地耸耸肩:“到底是我亲爸,那边的家人也都是亲的,没人虐待我啦,就算有些难受,一年一次的礼数也还是要尽的。”
“你后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好相处吗?”我还是担忧。
“她是我爸以前的秘书,”他揉揉我的脑袋,“所以,你懂的,情商高,会处事有手段。她至少表面上是肯定不会委屈我的,平衡大场面和各方感受是她最擅长的。我爸本来喜欢的是美女,后来娶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还是有他的原因的。”
其实他这种状态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应该早就习惯、或至少能处理那些可能出现的问题了,可我还是闷闷不乐。
除了担心他之外,也有我自己这方面的原因。一个星期不能见面啊,对于习惯了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我来说,还能有比这更非人的折磨吗……
与此同时,我们高中同学正在聚会。
特意选择情人节这天聚会,发起人的用意很微妙:没有情人的老同学聚会,搞不好当晚就有情人了啊!
当然,这么说主要是开玩笑啦,聚会并不限定单身同学,事实上好些有男女朋友的也去了,他们的另一半要么在外地,要么在本地但没什么特别活动、或没有需要占用一整天的活动,还有同学间内部消化的情侣,就更可以光明正大地相携出席啦。
但我没去。/公/众/号/小/甜/宠/文/
因为前几天闹出来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那个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让我重新安下心来的袁牧洲……
我发现自从认识他以来,他蹦跶得不多,但好像每次都能搞出点客观上未必多大、可在我的内心感受来说就特别大、十分莫名地比别人竭尽全力整出的事都更糟心的动静,因而令我格外印象深刻。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袁牧洲是自己得不到所爱之人所以需要找平衡,网上撩了个在上海上学的本地女孩,让人家陷得很深,一考完试就回来找他见面了,见面后也很喜欢他这个人,然而得到的反馈却居然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人家男孩说了,只是交交朋友而已,一直也没那个意思啊,是她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请不要自作多情。
考到上海名校的天之骄女哪经得起这样近乎羞辱的打击,或许也是沉没成本心理使然吧,她不甘心不服气,晚上自己去喝酒喝得大醉,打电话给袁牧洲哭,要他去接她,要挟只要他接,如果他不出现,她就醉死也好,倒在外面被坏人拆卖了也好,反正就是不要好好做人了,一切后果只为了要他欠她一辈子。
唉……这女孩如果是清醒的旁观者,怕是也绝容不得自己做出这番无用的死缠烂打吧,可人在其中,脑子大约是懵的,就觉得不管用出什么手段来,再下三滥都好,能让这男人哪怕只是表面上暂时归顺就行。
那天晚上袁牧洲没办法,找了几个要好的兄弟一起去接她,带着避嫌的意思,让她没法如单独相处那样对他要求更多,最后只是好好送回了家。
袁牧洲到底只在我们学校读了一年,找的兄弟并不是我们同学,所以这事本来大家是不知道的,可巧就巧在,那女孩是我们两个女同学的大学同学……
她们仨平常关系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大学里的老乡多少都会走得近一些,再加上她知道那两位女生认识袁牧洲,那当然找谁倾诉都不如找她们方便不是?
于是几天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本来这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我一无所知,而且还有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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