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女配]》第92章


西风过树梢,竹影轻晃,静静的院子,闲淡的很。
到一处临水的亭子里坐下,夜风自池子一侧,带着水上的凉意吹过来。
夏季便要来了,虞宓趴在围栏上,脚底下轻轻晃,悠哉的很,一时,转头来问他,“前儿听人说你去了封老先生那里,是为着南方水患的事儿?”
姜元让点点头,微薄的夜光下,他侧影的轮廓分外好看,她偏头,偷偷笑。
姜元让目光转过来,落在她含笑的眉眼之上,一见她笑,他就忍不住开怀。
愉悦的很,“笑什么?”
虞宓忙抿唇,肃正了脸色,“没什么,事情可都妥了?”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涉及的方面很多,要顾及的也多。老师虽有法子治水,终究前因后续也不能少。”
虞宓听完点点头,也没深究,倒是揶揄道,“都说女子不干政,你跟我说这些,倒不论我听不听的懂,可是你也无趣儿?”
姜元让侧头看过来,神色认真,“那不过是迂腐蠢顿之人的说辞,我听他的做什么?况且,我的阿久自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便是我的一切都给你也没什么,几句话我为何就没趣说了。”
这样露骨的话,真真第一次听闻,虞宓摸了摸泛起热意的脸,无话了。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逗他说话,“让让,你说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她望着漆黑夜空中一轮圆月,“那上头,真的有姮娥,也不知长什么模样儿,她吃什么啊,月上有桂树,吃的是桂花糕吗?”
姜元让觉得好笑,“你说姮娥,我倒是见过的。”
“你骗人,几千几百年来皆未有人见过,你就见了,难不成你也是那天上来的。”
他笑,低头在她耳侧,“听闻有一姝玉降世,人世间污浊混沌,不是好地方,所以便派了我下来守着她。且要忠她爱她,以她的喜笑嗔怒为活,待她魂飞升天之日,便是我寿终魄散之日。”
虞宓心念一动,忙捂住他的嘴,骂道:“不许胡说!天上派他下来,定是叫他跟那仙子执子之手,白头到老的。”
姜元让拿下她的手,低着声音道:“阿久,我就是你的影子,能守着你,真好。”
虞宓躲开他的逼视,粉面含羞,精巧的脸,宜喜宜嗔,“你方才说的姮娥,我还未瞧见呢,哪里?”
知她害羞了,转移话题,他面不改色的扯谎,“就在这里,你过来。”
拉上她,往水边走去,虞宓随他的动作,俯下身往水里看。
“瞧见没?我见过的,姮娥。”水里却是她的影子,柔波微荡,人影也一晃一晃的。
“你果真骗人,还哄我呢,便知不该信你!”虞宓恼羞成怒,转身打人,姜元让忙软了性子哄。
这日,虞蓉回来了,虞宓听说,便来老太太屋里等着。
果真一时见过三太太,母女二人便携手来老太太屋里,好些日子不见,自是一番亲热。
陪老太太说会子话,待人睡了,虞宓跟虞蓉一道出来,上下细细瞧了一阵子,笑道:“果然别家的水茶养人,一个月不见,竟是又丰腴了不少。”
虞蓉叉腰笑道:“果真你这嘴却是不能指望的,几日不见,原指望你说些好话我听听呢,不想才见便埋汰人呢,我告老太太去!”
虞宓忙讨绕,“我错了错了,原是说的玩的,你真恼了可又回去了。”
虞蓉听罢更气,“你说了我,我若是生气,那还是我小气不成,也只你能说的这般歪理了。”
说的跟着的丫头皆笑起来,这里欢声笑语,外头却有人慌张来报,“三公子、五姑娘回来了!”
虞宓一听,倒是心生欢喜,只不知来人为何这般惊慌,丫头忙拦住人,齐齐问道:“怎么了?”
那人喘了口气,方道:“三公子,三公子腿断了!”
虞宓一听,顿时急了,待要问个清楚呢,索性丢下人,往虞仲煜的丛桂轩去。
屋里人皆忙乱的很,虞宓径直进了里屋,几个丫头守在门外。
二太太扑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床上的人很是消瘦,脸颊凹陷下去,肤色苍白。
腿上虽瞧不出异样,只是这副与往日翩翩佳公子相去甚远的模样,便叫人心痛。
虞宓眼泪儿一滚便下来了,抓起虞仲煜的手,轻唤,“哥哥,哥哥?”
虞仲煜指尖动了动,勉强睁开眼睛,瞧见母女两个皆哭成了泪人,费力笑道:“娘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好不了,就值得哭了。”
又跟虞宓道:“阿久,扶娘起来。”
虞宓只得先搀起二太太,一面平静了心神,“娘先莫哭,总的大夫来瞧了,方能晓得个章程,不定也没瞧着这般严重呢。”
二太太好容易站起来了,终是缓过了劲儿,虞宓忙喊人送水进来。
二太太将将净过脸,大夫便来了,虞宓跟众丫头,忙躲到后头院子里去。
过了两刻钟方出来,那时大夫已走了,二太太人也不在,只云香云兰几个丫头守着。
待要问个青红皂白,只现下不是好时候,得知虞仲煜腿伤有痊愈的可能性,方略略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了不得了不得!我他妈一写甜的地方,自己都觉得尬的要命,没救了!
☆、第七十二章
虞仲煜伤了腿回来; 慌了一家子; 待大夫来瞧过; 只隐晦保守的说能恢复,却没个有把握的说法。
二太太当即便眼前一黑; 险些又倒一个下去; 好容易转醒; 也只有伤心。
虞宓出来时人已回了院子去了,虞仲煜躺在床上; 一旁的云香正给擦脸; 她坐过去问; “母亲呢?大夫如何说的?”
云香忙拭掉腮边的眼泪; “知椿姐姐扶了太太回去,熬安神汤去了; 再有府里的一大摊子也不能丢下。只是公子的腿; 大夫也说不出个好歹来,若是早些回来; 还能根治,如今却难说。”
虞宓低头,看向虞仲煜的腿,读书人家; 身上有半点不妥; 皆是不能再进试的。
哥哥方才十几岁,若是真就此留下遗憾,往后可该如何呢?
思及此; 便难受的不行,握住虞仲煜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
倒是虞仲煜醒了来,腿伤了的这些时日,也绝望过了,心倒宽了些。
见她一脸难过的模样,笑了笑,摸了摸虞宓的头发。
“阿久莫哭,我不疼,你且劝劝母亲,万莫为我伤心难过,还有老太太,年纪大了,慢慢告诉她。”
虞宓越发哽咽,抓住他的手,将脸埋着。
晚间时候,二老爷回来,知晓了此事儿,忙请了宫里最善骨科的御医来瞧。
诊后的话也是模棱两可,又开了药,说是慢慢吃着,没个准头,急得人发慌。
老太太终是听底下人说起,忙叫人搀着过来瞧了一回。原本活蹦乱跳、玉树临风的孙儿躺在床上,没个生气。
便跺足捶胸哭了一回,一面又骂跟着的人不尽心,底下陪侍的妈妈奶奶们,也抹了一回泪,恐老太太伤了身子,忙劝住了。
二太太不得空,自己难受,还得安抚老太太。
虞宓见了,忙劝的老太太止住了泪,将人好生送回了迎松院,方回来。
煎了御医开的药,瞧着虞仲煜喝下去,待人睡了,屋里方安静了会子。
虞宓出了院子,叫云桑招来跟着虞仲煜出门的一个小幺儿,在冷月亭坐着。
砚台跟着云桑进了二门,打远见姑娘坐在哪里,瞧了一眼,忙低下头去,打了个千儿。
未及说话,便听姑娘如珠如玉的声音道:“叫你过来,不是质问你什么,只是三哥伤了腿,咱们又瞧不出个好歹,也只你们跟着的人清了。你好好说来,在老太太跟前,我也叫你们少担些责怪。”
砚台微弯着腰,盯着地下,想了想说道:“姑娘明鉴,原不是咱们不尽心,便是我们折了胳膊断了腿也没什么,哪敢叫公子犯险,实是事出有因。”
虞宓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原是虞仲煜带着虞宸回程之时,途径永州地界一个小镇,在哪里歇个脚。
虞宸出了门去闲逛,发觉镇上的人虽都穿麻布衣裳,朴实的很。
却很有些人手里玩些亮晶晶的小石头,心头一动,便叫人去买了好些冰糖葫芦、云纹糕等吃食,分给小孩子。
笑嘻嘻的问,“小朋友,你手上这个是什么?给姐姐瞧瞧,我请你吃糖葫芦。”
那小男娃一双溜圆的眼睛望着她,肤色偏蜡黄,颊上两团绯红。
虞宸将糖给他,温柔的笑,白净的脸上尽是柔和善意。防备心本就不重的男孩儿,怯生生接过糖。
小声用方言道:“我们山里有的,阿父阿兄上去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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