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只见风花》第52章


两个人起的时间确实是比平日里晚了许多,到了郭家雨羹,已是错过了早上的饭口,小院露天的几大长桌一共不过坐着两三个客人。
叫了三份雨羹,恋雪和江南风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并排坐了下来。来的路上路过那户破屋时,恋雪就和江南风提了一嘴,说是多要一份回来时候给破屋里的孩子送过去。江南风自然没有反对。
两个人坐在那闲聊。不大一会,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子就端着三份热乎乎的雨羹送了过来。将雨羹摆到两人面前,女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恋雪对面,伸长了脖子将脸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陈家丫头,昨儿我好像看到云霄外那个唱曲儿的去了你家院子?难不成……你和云霄外里的人有相熟?今早儿还听说啊,同时去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世家的小姐,你给大婶个实个惠儿的,那小姐打扮的到底谁啊?哪个大户人家的没事往咱儿这个平民小巷溜达?我怎么就不信呢?”
恋雪抬眼看了看一脸好奇兼好信的郭婶,心头略一思量,面上则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回道:“不瞒郭婶,眼下我还真就是在云霄外帮手呢。昨儿个那个,据说是韩家一个庶出的小姐。郭婶您也明白,像我这样给人家帮手的,上面的甭管嫡出庶出,哪个不是得叫声主子?昨儿个啊,估计人家小姐是大餐吃腻了,突然说要来我这小门小户的感受一下。咱一个外来人,上面说要过来咱哪敢说个不呢?是不?世家小姐的想法还真是看不明白啊,咱这小门小户的,能有个什么看头?”
那郭婶听了恋雪的一番话,一对眼睛睁的铜铃大,手指头嘣嘣的敲着桌子嘴里嘟囔道:“……还真是个世家小姐……”嘟嘟囔囔了几句,郭婶突然探身将头凑得距恋雪的脸更近,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小陈儿,咱儿邻里的,婶子可是拿你当自家闺女,你给婶子透个实在话,昨儿个那个小姐是不是去了你宅子西面那户?就是那个小贱民那户?那小姐出来后有没有说什么?”
不着痕迹的往后退退身,拉开了一点自己和郭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的距离,恋雪在脑海中迅速的整理着郭婶这番话给出的信息,面上则保持着微笑依旧。看着郭婶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恋雪边整理自己的语言,边慢悠悠的回道:“我也一直将郭婶当自家婶子看待啊。我来这儿时间不长,没少得郭婶照顾,一直还没找到机会对郭婶好好说句感谢呢!说什么透不透话儿的可是郭婶你见外了,郭婶你问话,我当小辈的哪能不认真对待呢?”先安抚了一下郭婶的情绪,恋雪利用这个空档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昨儿小姐不知为什么还就是好信儿的进那屋子看了一眼那个贱民。哎,说实话,我一直以为那里面是个暗娼呢,之前也不知道是个贱籍的啊。小姐看完了之后让我们给备了些吃食衣服,还交代让我以后没事给那个小贱民送点吃的什么的,别的倒是真没多说!你看这不,我点了三份雨羹,就寻思一会直接给那个小贱民送一份呢。”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雨羹,恋雪顺势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我说郭婶,你也让我心里有个底。那个小贱民哪来的啊?那韩家小姐怎么就管起他的死活了呢?”
说话间旁边桌的有一个吃完了高声招呼着算钱。郭婶不耐烦的侧身挥了挥手,示意自家一个夫郎过去将钱收了。转回身,见面前的少女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等着自己回答,郭婶喃喃的干笑了两声,回道:“那小犊子的来历是没问题,谁知道你家那个小姐怎么寻思的?一个贱籍的,死也就死了,管他干屁?不过,也难怪小陈你不知道,你来的晚。那个破屋原来里面住着一个独身的酒鬼,是跟船的。那小犊子是酒鬼今儿个年初从玲珑阁买过来的,也是买来泻火用。那酒鬼哪天喝的高兴了也叫过咱儿邻里邻居的一起尝过滋味~~狗篮子的,那酒鬼绝对是个能搞的,有一次……”
恋雪用眼睛扫了一眼旁边的江南风,只见江大公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低着头面无表情。赶紧干咳了一下,恋雪傻笑几声打断了郭婶的回味,僵硬的问道:“酒鬼?我好像没见过啊?现在她人呢?”
郭婶愣了愣,看到恋雪的眼色仿佛才注意到旁边还一个男士存在。撇了撇嘴角干骂了几声,郭婶这才收了话匣子拉回正题说道:“小陈你来时候都快入夏了,铁定是见不到那个酒鬼了。她是今年入春儿时候跟船出的海。听回来的说,那次船走得远,整船的都染了热病,死了一大半。那酒鬼也没挺过去,就那么交代在海上了。”
闻言恋雪跟着唏嘘了几声,感叹了几句世事无常之类的话。看来那少年并非韩天所猜的出逃者,不过倒确实是个没有主的。那原主人独身一人上无老、下无小,旁里连个家室也没讨。出海不在了之后,贱籍的少年自然就跟着变成了无主的贱民,周边邻里的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免费的禁脔,偶尔给一两口吃食,留得一口气在,也就那样了。
见面前的少女一脸的若有所思,想了一想,郭婶扯着嘴角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丫头,你要是想尝味儿,婶子劝你啊还是算了吧!昨儿个你没听着婶子们的话么?那个小犊子也不知谁给搞的竟然染上那种脏病!”
看郭婶一脸的愤愤,恋雪笑道:“得了吧郭婶,我可没那个想法。你刚不是说那个贱籍的是玲珑阁出来的么?那种地方出来的,还是贱民,指不定胎里就带着那病呢,我可不敢肇量。”
听了这话郭婶笑着摆了摆手,拍着胸脯说道:“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别说那个小犊子,就是他爹你婶子我都尝过味!还别说,那个小贱货他爹还不亏是大家子出来的,模样还真不差!可惜就是太不抗干,好像在玲珑阁没多少时候就不行了。”
恋雪脸上挂着始终如一的笑容,手里则拿起了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雨羹。想也知道,贱籍制度如此苛刻,想必入籍的不是犯了重罪,就是落了难的。果然,郭婶见恋雪没打断她的话又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那话匣子一下就泛滥了:“……看小陈的年龄恐怕当年沈家破败的时候你还不记事儿呢!当年沈家那多不可一世啊,沈家的嫡子那可是打小就定下来是太女正君……谁知道那沈家当家脑袋是进水了还是怎地,竟然犯了忤逆之罪!……据说当初还是当时的太女亲自下的手,那沈家嫡子和那太女堂刚拜完,洞房还没送进去,穿着大红的喜服就给五花大绑压了起来……满门抄斩啊!沈家百家世家,最后竟是落得那样的下场!族中女子一个未剩,全部斩首!男子是全落了贱籍……那屋中的小犊子他爹当年就是沈家的下人,别看是个下人,可真不愧是世家出来的,你没看那小模样……我和你说啊,听说,那小犊子他爹怀小犊子的时候,沈家还没落败呢……指不定那小犊子是不是沈家的血脉呢,要不是小犊子是个男孩早就……狗篮子地,一想到身下搞的那个小犊子有可能有世家的血统,老娘就丫的兴奋!……”
恋雪对那少年的过往去脉并不感兴趣,只是看郭婶正说在兴头上,她也就礼貌的保持微笑听下去,并未打断。不过,眼看着郭婶的话越来越有下道的趋势,恋雪旁眼偷瞧了一下身侧的江南风。江大公子始终低着头,听那郭婶的话开始出格,江南风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看着这样的江南风,恋雪心里不禁有些偷笑,同时又有些叹气。她是无所谓,在年少轻狂的时期,什么辛辣重咸的话题都见识过,郭婶这种程度的意淫在她耳朵里完全小场面,不过……再看了一眼坐在那低着头纹丝不动的江南风,恋雪的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了一丝笑意,看来要是再让郭婶这么下道下去,恐怕她身侧的这个男子就要坐化入定了。
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恋雪两侧看了看然后用自己最显诚恳的神情看着郭婶,压低了嗓子,恋雪轻声说道:“郭婶,这话我是把你当自家婶子才对你说的。虽说这事儿过去有年头了,但毕竟是上面的事情,咱们平头百姓的还是不要妄自谈论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祸从口出啊。”
恋雪知道自己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她的气质是那种很稳当的类型。当她睁大了眼睛认认真真注视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会给对方一种很是诚恳的错觉,何况这番话说出来也算是句句为了这郭婶着想。
郭婶张着嘴愣愣的看了恋雪半响,半天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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