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只见风花》第232章


传音入密。
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见对方挑着眼睛等待着他的反应,他坦坦然然的大方一笑,配合一般做出了耐心倾听的样子,就事论事的淡淡询问道:
“然后?”
桃花一黯,对方微微眯起的眼睛不甘心一般,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降了两度:“就在七天前,我终于答应了孩子母亲的求婚。日子定在三个月后。”
又等了片刻,见对方似乎已经将话说完,他迎着对方的目光灼灼,了然的点了点头,客套而又不礼貌的微微笑了笑,中肯道:“这是好事情,恭喜李公子。”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李公子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半响,才终于收回了满眼的咄咄逼人,自嘲般的笑了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啊,不愧是花不语看上的人。”
闻言,他也只是简单干净的跟着笑了笑,并未回话。
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暗示,只是,他没有理由被误导就是了。太女的第一个男子是他,时间也是在当年他刚入春江的时候。何况,那个女人或许对不起他的父母姐妹兄弟,对不起沈家,但她的确从来不曾欺瞒过他。
长长的叹口气,李公子收起了周身刺猬般的试探,起身将桌上的茶壶杯子收拾到了一旁,后将一直小心翼翼放在手侧的画卷拿了过来,慢慢展开铺在了桌上。
“四皇女虽然小我两岁,但自少时去了几趟明滨城,便对我上了心。孩子是在我十五岁那年被她强迫所致。想必沈风也知道,我虽然是嫡出,但毕竟是李家分家的世子,论身份年龄,都是配不上皇女。按理只能为侧或者侍。何况,我心中的人,并非四皇女。”
“我第一次见到太女是她来明滨拜访母亲,她留意到我,却是因为四皇女心仪于我。一开始她对我并不如何上心,直到那次事后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心慌意乱之下第一个找的竟然不是父母亲,而且跑到了太女别院哭着告诉她。”
“我一直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对于我的突如其来,她表现出了适当的惊讶和为难,但还是帮我扛了下来。我不知她是如何对母亲说的,又是如何应对的四皇女。我只知道她出面之后,四皇女便再也没有提过迎我过门一事,母亲也什么都没说。甚至连闲言碎语都没有入过我的耳朵。”
“她派人将我安置到明滨的别府。孩子在那里生下来,又安排我接手了一些明面上的产业。后来,你也知道,我被送到了天池,然后着手办了这个组织。”
“她知道我倾心于她,想要我做什么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让我自己选择。我恨她这一点,光明正大的利用我,还要让我心甘情愿。但同时也感谢她,知道我倾心与她,不曾给过我一次暗示、任何误解,也不曾欺瞒过我半句。我问了,她即使不想说,也只会沉默,不会骗我。”
“四皇女如今虽然已经二十出头,身边也有不少侧侍,但似乎一直没都其他子嗣。而……我想你也知道,四皇女身边打理饮食的人,是太女安插进去的。”
“我这次进四皇女的门,是明媒正娶做正君,是四皇女亲自向女皇请的旨。不过我也知道,这其实是太女的意思,她是从相反的方向进行推动。对四皇女来说,她大概以为自己解救了从小就被囚禁的唯一的女儿吧?”
他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男子讲述着那个女子的另一面。她对待李公子的方式,与对待他何其的相识。因为他们都是真心的,所以她也真性情相待,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她所用,残忍的温柔。
只是,比较起面前的男子,他还是幸运的。她对他即便是利用,即便无情,终究也还是有心。
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铺开的画布上,对面的李公子停下了自己的回忆,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画布,又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画,微微笑道:
“这幅画叫做《东陵之巅》,比起你墙上那幅《明滨的海港》也毫不逊色吧?这幅画是她被围困在东陵九死一生的时候画的,对你的思念简直要透纸而出了是吧?”
“你注意到了么?这幅画没有署名。尽管画上的思念是给你的,但这幅画她作为礼物送给了我。这是她唯一一次送我东西,还是她亲笔所作。我带它过来,只是想让你见见它,知道她对你的用心。这幅画是未面市之作,我想,我有生之年都会好好珍惜吧?”
那天,那个李家的公子坐在他的房间中,摊开那幅《东陵之巅》与他聊了很久,当然大部分都是对方说,他在听。内容也大都是对方心中的太女,和那些关于她的回忆。
他不是不明白对方想在大婚前见自己一面,在自己面前表达这些的心情。也明白对方此次前来说这番胡的意图,并不只是说说心事而已。果然,在李公子起身告辞之时,对方看着他平静似水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浅浅加了一句,“沈风,我想。太女的局应该布得差不多了。大概也快到了收网的时候。你,多多保重,好自为之吧。”
多少年后,当那幅《东陵之巅》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便知道这个男子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打算将这幅画交付到他的手中。
而当时,他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夺嫡的博弈牵扯住了,即使知道那位李公子会成为皇女王君,也没有多少的相惜之情。那些都是王位道路上必须放下去的棋子,正面交锋或者侧面入手,在敌人身旁放一个无法拒绝的存在。有的时候,怀疑和不信任,也会成为有利的武器。
☆、落定的尘埃(十七)
果然三个月后,四皇女迎娶李家分家嫡子为正君的婚礼轰动了整座皇城。对于皇女正君进门就带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一事,坊间一时传出了数十个不同的版本,而且很有越来越下道的趋势。
然而这次不用别人出手,那四皇女正君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先是以诽谤皇室之名斩杀了几个传话的下人,接着又搬出了赐婚的圣旨,更是借着几次宴会之机大大放低了姿态,做出无论如何也要挺直脊背扬高头颅的倔强模样。
那些不堪的传言在很短时间就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大同小异的童话般的故事——关于年少青春的纯美邂逅、身份不符下的情不自禁与苦苦相守、还有最终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得不说,四皇女正君在天池的组织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多少大家公子、世族夫待都是借着这个组织在打发时间、接触外界,平日里更是和这位李家嫡子相处的十分融洽。多年经营下来,李公子早以积攒下了“善”的口碑。不提组织赞助过的寒门子弟如今有多少在朝为官,就是一个童话般的成功守望,也足以激起许多男子对于爱情的憧憬。
舆论其实也是很容易引导的。不明内里的人们,很容易被自己看到的片面表象所迷惑。毕竟,皇族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不过是个遥远的存在,那些锦衣玉服们的分分合合,也不过是老百姓家中饭桌上的谈资,有几个会当真在意呢?
春江月夜依旧它的迎送往来,他也依旧夜夜过着灯红酒绿的日子。十**岁临近二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子最好的年华。他的容貌身形都是最光鲜璀璨的巅峰,每一个笑容都宛如花开最盛的芍药,灿烂明艳,不可方物。
而风月地总是一个繁华糜烂的迷醉之所。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坐在自己的房间临摹字画,但偶尔在凉台露一个面,还是免不了的。那时的他早已经是万金难得一见的顶级花魁,每次露面都是万人空巷,风头之劲整个奉临都无人能出其右。连毕禾页那种越来越油滑的花丛老手,私下里也曾半真半假的笑过他,说些什么一个小倌能做到你这样,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他每次听到这种类似的说辞,也都只是浅浅的笑笑。其实,所谓的空前绝后,受到热烈追捧,也不过就是可以少看一些人的脸色罢了。无论摆出多高的姿态,他最后也还是要躺在不同人的身下,和那些普通的花魁比较起来,也不过就是选择的余地大了一些罢了。
这个余地大,也是有限制的。
自从四皇女娶了李家分家嫡子,三皇女一派就更加如日中天。简直就像是从太女手中夺走了一般,四皇女正君的组织,在其大婚之后就名正言顺的被三皇女一派接收,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四皇女正君手下的这个组织,说起来也不过是个世族男子的自发性活动组织罢了。只是,枕边风的力度是立竿见影的。四皇女正君几个貌似不经意透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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