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良将》第60章


林逐流一惊,顺着宇文岚视线的方向看去,便见萧魅浅笑着半蹲在窗沿上,朝她伸出手。她垂眸一笑,顺手从宇文岚寝宫拿了件宽大的披风,便将手递给萧魅,两人一同上了肃宁宫的屋顶。
今夜帝都起了些碎风,萧魅没有束发,柔软的发丝松松散散地搭在身后,被风吹得十分飘逸好看。
“怎么过来了?”林逐流问。
“你不在,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总不能我们两人一同留宿在肃宁宫,帝座知道了会杀人。要不要回我们的寝殿?我陪你,明天一早我再到宇文岚那里去。”
萧魅点了点头,两人便牵着手,在帝都皇城的屋顶上缓缓走着。
“阿逐。”默默无声地走了片刻,萧魅突然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翌日,萧魅与林逐流的大婚如期举行。
林逐流这是初次步凤凰渊,原以为是一处峭壁,没料到竟是一方洞府。这洞也并不怎么大,墙壁上高烧着一双红烛,洞底端放着一张宫床。
林逐流皱了皱眉,“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特殊?”
“阿逐,你看头顶上。”宇文岚小声提点她。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洞顶上有一眼小洞,外面的光线透过洞眼照进来,竟似一双凤凰凌空飞舞。
宇文岚将林逐流送入洞中,拿挑子沾了朱砂,在林逐流眉心点了个花子,便转身离开了。
宫人将她引至宫床边,隔着绛纱帷屏便可以看见萧魅端坐在帐中。烛光照不分明,只觉他一动不动的身影,映在帷屏上的宛若画中之人。
林逐流在帷屏另一边坐下,便有有宫人先是奉了茶酒,而后又奉上一方乌木托盘。一名宫人撩开红绸,便见一把纹饰繁复的匕首与一束绾结用的大红丝线。
这时有人上前将林逐流的衣袖拢起,将她的手放在两人相隔的桌案上。这时帷屏另一面便也微闻衣袍的轻擦声,不久,便瞧见萧魅的手腕也被放在案上。
几名宫人呈上酒与器皿,其中一个人以酒祭刀。虽然只是在烛光之下,气氛却甚为庄重。
这礼仪是林逐流从未见过的,她看得极有兴致,甚至都有些忘了今日的主角是她本人。
只见一名宫人拿了匕首,在她腕脉上划了一线,鲜血便缓缓渗了出来。
这时她居然在想,若是这宫人与她有仇,岂不是能一刀解决了她?
她略略看向萧魅伸出的手腕,那一线刀痕处血珠蜿蜒而下,称上他白玉般的皮肤,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烛光幽暗,那人的侧影隐在帷屏后,看得并不分明。
礼至这一步,林逐流也大抵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必然是两人手腕相合,此为血脉相连,永生唯一。
她见萧魅不动,以为他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走,便拿过他的手反扣下来。浅淡的刀痕相合,若再用方才看到的大红丝线将两人手腕束在一起——这就该算是礼成了。
正要轻松长出口气,却发觉身边的宫人一脸惊诧地望着她,连绑丝线这档子事都给忘了。
林逐流莫名奇妙地看着宫人,她并不知道:在这礼法中,手腕盖在上面为天,为两人关系的主宰;被扣在下为地,大约便只能被“压”一辈子了。
方才萧魅之所以不动,不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是在犹豫以两人的关系,是不是该摒弃上下而用左右成礼。没想到林逐流这傻瓜,居然大刺刺地将这决定给做了。
萧魅苦笑一声:算了,只要是两人在一起,被“压”就被“压”吧。横竖在床笫之事上,她总不能压到自己上面去。
一炷香功夫后,宫人突然重新围拢上来,小心解开红丝为他们各自包扎好手腕,又将红丝分成两束,分别结束在两人的手腕上。
为首的宫人叮嘱道:百日之内,不可解下。
两人点了点头,宫人便退下了。
林逐流看宫人尽退,小声朝萧魅问道:“这凤凰渊仿佛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你昨天怎么那么兴奋?”
萧魅对林逐流一笑,“没有,我只是听说,从古至今在凤凰渊成亲的新人,没有一对是散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婚还没结完,明天继续结~
57周公之礼
林逐流与萧魅之间隔着两面朱红色的纱帘;中间摆着一个檀木的矮桌,上面放着花生、枣子、椰子之类寓意吉祥的果物。
两人各自端坐着;谁也没想到要先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萧魅伸出修长的手指;挑开两人间的帐帘。
林逐流今日穿的是凤冠霞帔;她身材本就是极匀称高挑的,穿那样繁复的衣饰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显得极为高贵。凤冠上的流苏帘子半遮着面容,眉间一点殷红的花子便显得格外醒目;给那雍容的装束增添了些妩媚之感。
萧魅方将那纱帘卷起;接着便伸手撩开林逐流眼前的流苏。
待看清流苏后面的整张脸,若是让他来形容此时的她;他似乎也是能说:美艳不可方物。
萧魅一直不知该怎样定义林逐流这个人;在他心里,她是最完美的存在,是他生命中本不该期待却得到了的绝世珍宝。
他爱她,慕她,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甚至怕自己委屈了她。
可林逐流似乎从不在意这些,她爱了便是爱了,并且认为自己爱的人就是最好的,别人稍加辱没都不行。
萧魅看着她,不觉竟想起了两人初识的那日,这人左手勒马,右手将斩马刀横在背后,颔首看向他的眼神深邃而璀璨,有如天边耀目的星辰。
“将军……”萧魅不由自主地唤她。
林逐流唇角微扬,轻轻回应他。
她其实是喜欢萧魅这样叫她的,这个称呼总让她想到戈锁城中,萧魅是怎样的爱着她,敬着她,护着她。
半晌,萧魅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大红色的锦囊。
这锦囊做得十分妥帖,囊口被金丝线缠着,十分精致的样子。他将锦囊打开,里面便露出一面翠色的璧玉,那是贺兰戎予皇子身份的象征。
萧魅将璧玉抚摸了两下,便递给林逐流道:“阿逐,你昨日晚上送了我这个链子,我便想着要送你点什么。只是我小时没有护身符、长命锁什么的,长大后也没买什么值钱的珠宝玉器。只有这个,我觉得还算送的出手,你……不要嫌弃。”
林逐流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锦囊,而是垂着头,看不分明表情。
萧魅心中有些歉然,这东西,果然不是她想要的……
大婚当日,本该送她些好的,林逐流是不喜欢饰品的,可对名兵神器却痴迷得紧。他却连一样拿得出手的兵器都没有,唯一给过她的龙牙戎予,材料还是林逐流出的。
萧魅垂下眼帘,讪讪收回了手。
突地,林逐流扫翻了宫床上的檀木矮桌,也不管落地时巨大的响动,便抓过萧魅的手,将他按倒在床上。
“阿逐……”
萧魅不懂她为何突然发飙,他抬起头,望入俯身看他的林逐流的眼中,却发现她眼里的不是怒气,不是不屑,似乎是浓浓的歉意,还有……怜惜?
林逐流低下头,轻轻在萧魅唇角一吻,而后道:“萧哥,有些话我一直没讲,今日一定要告诉你。”
她抿了抿唇角,“萧哥,不是我给你什么,你就一定要同等的回报给我。我要的不是你的回报,我要你好,要你高兴。”
“我知道。”萧魅抬手抚摸林逐流的面颊。
她侧过脸,两行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可你总是这样,我知道你疼我,爱我,你想给我的比我给你的要多。可是以后真的不要这样了,我爱你啊,可是看着你这样好,看着你这样裹足不前,我心疼。”
萧魅仰面躺在床上,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而后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阿逐,你我的心思,是一样的啊。”
他缓缓伸出手捧住林逐流的右手,看着她腕间细细的伤口。她手上的血还未止住,想是方才的宫人下手稍稍重了些。
萧魅的手指轻轻在那伤口上划过,林逐流便觉有些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血脉相连,生死同株。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你身上也流着我的。若是哪一方黄土埋没了你,或者我,葬下的都是两个人。所以,不要分彼此,也不要计较谁付出的多,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也是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阿逐,生同欢,死同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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