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良将》第89章


“没问题,看得到绿洲的地方,我便有毅力坚持到那里去。”韩小四扬起手中的鞭子,与齐风一起朝绿洲奔去。
车中的林逐流听到外面的动静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赵沫听见骆驼跑远的声音,掀开帘子道:“齐风哥,小心啊!”
李禄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笑道:“你的齐风哥早走远了。”
赵沫面上一红,打开车帘子钻出来,坐在李禄旁边。她正要对李禄说话,却看见姬娜罗突然停下来,朝两人说到:“我掉了东西,你们两人与我一起下车找罢。”
“掉了什么?我们一直走在你后面,没见你掉东西啊?”赵沫茫然道。
“我还哄你们不成?是一粒银色的珠子,与水晶球是相通的,少了这东西便无法测算风沙的走向。若不找到这东西,我们都走不出北漠。”
李禄摇了摇头,“仅有半天的路程,我们到了绿洲依照太阳的方向判断位置便可,珠子回头到了昴丹城再买一个便是。车上水快喝完了,银珠子太小,要找到必定不是一会的工夫。林将军有身子禁不起渴。”
“你们把北漠可想得太简单了。”姬娜罗看了李禄一眼,冷道:“临近昴丹城的沙漠边缘,正是最易发生沙暴的所在。若是中途起了沙暴,一行人没有一个能活命,下车赶紧找到珠子是正经!”
姬娜罗从骆驼上下来,便要往回走。赵沫与李禄看她一脸的严肃,也没有办法,只得停下驼车,爬下来帮她一起找。然而荒漠中要找到一颗银色的珠子谈何容易?两人越找便离驼车越远。
姬娜罗站在车边,手中的水晶球突然一闪。她见李禄与赵沫找得认真,便翻身坐到了驾车的位置。只见她森森然朝车帘看了一眼,那表情仿佛帘中之人与她有血海深仇一般。
正在这时,一片奇特的浓黑云雾忽然遮蔽了阳光,突来的凉爽让赵沫正自心喜,却听见远处传来怪异可怖的呼啸之声。她还未回过神来,一团旋转着无数个怪圈的狂风,夹杂着雷电雨狂沙滚滚而来。无数高低起伏的沙丘在飓风的侵袭之下开始倾泻崩塌,不远处的泥沙大片地流失陷落。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如此骇人的景象,赵沫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姬娜罗竟在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朝套着车的骆驼后腿肌肉刺去。骆驼吃痛,竟朝沙暴的方向开始狂奔。
“将军!骆驼受惊了!快下车!”李禄回过神来,大叫一声。
林逐流登时掀开帘子,却被早早等在驼车之外的姬娜罗一掌打回内中。她这一掌夹带了极强的劲气,又正打中林逐流的心口,疼得林逐流双目一黑。
“姬娜罗!”林逐流咬牙。
她看着不远处的沙暴,一掌拍碎木车右侧厚重的车身,拉着萧魅要跳下去。姬娜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萧魅的左手,抽出腰侧的匕首,将萧魅的左手牢牢钉在木车支架上。
“啊!”萧魅惨叫一声,想要反击,却又被姬娜罗手里的一根银针插入脖颈上穴道,顷刻间动弹不得。
林逐流本已跳下木车,却因萧魅吃痛缩回手,让他留在了车上。她咬牙紧赶几步,又翻身上了木车,伸手去抽钉在支架上的匕首。
姬娜罗哪能让她如愿?她化掌为刀,朝林逐流猛烈地袭去,每一掌都夹带强烈的劲气,速度又一场迅猛,几乎才撑上车的林逐流难以招架。
转眼两人已在驼车上过了数百招,林逐流暗暗心惊,这人的能为虽不及她,但只怕也差不了多少了。她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姬娜罗从袖中抽出一把银针,朝林逐流面门潵去。林逐流抽出银鞭挡下银针,却感到心口一阵疼痛,也不知方才趁她不备时姬娜罗的那一掌,究竟使了什么邪招。
眼看离沙暴越来越近,林逐流虽占上风,却无法去帮助动弹不得的萧魅。萧魅的神智虽并不清晰,可他知道他重要的人正在与人胶着,也看到前面的沙暴。他用尽全力想让身体动起来,却没有一点作用。眼看沙暴越来越近,他只得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快……走……”
林逐流也看了一眼沙暴,咬牙将银鞭的机关打开,原本光滑的银鞭出现两排倒刺,袭向姬娜罗。银鞭缠住了姬娜罗的腹部,划出深重的伤口。可姬娜罗却如没事一般,由着那带着倒刺的银鞭缠在她身上,甚至伸手抓住银鞭,不惜加大身上的创口,也不让林逐流再将银鞭抽走。她一手抓住银鞭,另一只手将一把银针插入林逐流背部。
“唔……”林逐流闷哼一声,只觉浑身一软,竟单膝跪了下去。
萧魅看着越来越近的沙暴,又看着与姬娜罗缠斗的林逐流,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经络一阵阵炸裂般的沸腾。直到银针刺进林逐流背部的那一刻,他的焦虑也到达了顶点,剧烈的疼痛如火山喷发般席卷过他的全身,然后竟然可以动了。他忍下全身的剧痛拔下支架上的匕首,朝姬娜罗掷去,趁姬娜罗躲闪之际抱起林逐流,跳下马车。
林逐流感到萧魅抱着她跃到半空中,却听得姬娜罗一句:“林逐流,你可还记得殷重海?”
她猛地睁大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姬娜罗,那人也在木车上看着她。
她将面纱摘了下来,面容白而娇俏,可左脸却有一道宽而深的疤痕。她的眼神看似平静,却似有无穷无尽的怨藏在其中,眼角那颗红痣此刻显得愈发的艳丽。
驼车渐渐远去,最后被沙暴吞噬其中。
86行走荒漠
萧魅抱着林逐流;在沙地上不知打了多少个滚;滚下了一个巨大的沙丘。沙暴与他们擦身而过;顺着沙丘往南面而去。
林逐流觉得自己浑身是汗;汗水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沙子;身体便越来越显沉重。在停下的时候她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忙睁开眼,却又被满眼粘腻的黄沙逼得闭上眼睛。她将脸上的沙子揩干净;待再次睁眼;便发现是萧魅撞到了一块突起的大石上;才让两人停了下来。石头上有新鲜的血液,只这么一下,便被阳光晒得干涸。
她忙将萧魅翻了个身;在萧魅后脑摸了摸;索性伤得并不重,于是她又拾起萧魅的左手,查看他手上的伤势。方才姬娜罗的那一刀刺穿了萧魅的手骨,可因为荒漠暴热,伤口竟在这样短的时间已经结痂。林逐流将萧魅的手放在脸颊蹭了蹭,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水,没有食物,即使不走错路线,离开沙漠也还需要一天。
萧魅一身是伤,与其让他醒着受罪,不如昏睡着罢……
林逐流低下头看着昏迷的人,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垫在地上,将他小心地放在披风上。她将银鞭上的倒刺收起来,串在披风的一角,又看了日头估算了一下方位,便拖着萧魅往北边走去。
“将军!”
未走几步便听见有人叫她,林逐流忙回过头,看见李禄背着几乎变成沙人的赵沫,正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赵沫怎么了?”她问。
“她被沙暴卷到天上,又摔了下来,情况很不好……”李禄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先走出沙漠再说,你便背着赵沫,萧哥交给我。”
“将军,都让我来吧,您不能受累。”李禄将赵沫往身上紧了紧,便要接过林逐流手上的鞭子。
林逐流轻轻拍开他的手,摇头道:“我没什么的,若是实在撑不住了便换了你。往前还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少说话,尽量保存体力,跟着我。”
李禄思索片刻,想到自己对沙漠地形全然不熟悉,加上常年在帝都,身体条件也并不如戈锁人,只得点了点头,跟在林逐流身后朝前走去。
这样走其实非常冒险,姬娜罗说过沙漠的边缘沙暴最盛,林逐流又完全无法测算出沙暴的位置,所以若不幸碰上大风沙,几个人存活的机会几乎是没有。加上既无水源又无粮食,林逐流实在不知道以她现在的体力,能够带萧魅走到哪里。
可如何能够放弃呢?
萧魅是多么不容易才挨过了段沉风的酷刑,又是多么难得才从丹渡帝都走到阴山找到她。
回到戈锁,回到那个有明珠湖,有戎山,有草场,有军营的地方,她会给萧魅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两人带着孩子一同狩猎,一同登山,一同骑马,一同戏水。她怎么能让萧魅的温柔,萧魅的武勇,萧魅对她的爱,埋葬在这篇黄沙之中?
林逐流回过头,对昏迷着的萧魅笑了笑。
武魁的面容在数日烈阳的摧残下并不光鲜,可她的笑容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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