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负流年-陌尚》陌尚-第62章


半响,空气里只有陈旧楼道年久失修的气味以及窗外法国梧桐里时不时传来的蝉鸣声,漆黑狭隘的空间里,即使楼道窗口投进来微弱路灯的光芒,还是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轮廓。
“女人,你还太年轻。什么也不懂。”夏景轩的声音有疲惫,低沉的声音如水色般的温婉。
我讪讪的笑了笑,耳边吹过一阵暖风,然后就没有了:“夏景轩,我不喜欢为难别人,也不喜欢为难自己,更不喜欢别人来为难自己。所以麻烦你不要来为难我,有时候不是你强人所难就能够得偿所愿的。”
“是吗?我真想知道强人所难会不会也有好的结果。”他的语气很淡,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还是傲气的逼人。
“那我们拭目以待。”我挣开他的手臂,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嘲弄,“夏景轩,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星月不是我亲生的,你猜结果是什么?”
“肯定不是你预期那样的结果。”他的声音清冷,似乎要将燥热的盛夏降至冰点。
我打算结束这无聊的话题,转过身上前一步,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垂,挑逗般的嘲笑:“你们夏家的男人,个个优秀的好像同一批去韩国整容回来的男模似的,就连着身高都差的毫不离十。我猜你比梁骏高了这么点还是这么点?”
我一边拿出手,用食指和拇指之间特意丈量了一个小弧度,尽管我知道他看不清,但是能够气到他,我就觉得比包餐一顿还叫人高兴。
“苏苏,你这样无疑是饮鸩止渴。”他捉住我的手,拖至嘴边,轻啄,声音黯哑。
“即使是饮鸩止渴,我也甘之如饴。”我拖回手,嘴唇碰触在他的脸上,挑衅的轻笑,“我再也不想做什么清纯的淑女,真想随便找个男人堕落的放纵,一切如你所愿,可好?”
“你疯了。”他的声音大,就连着橘黄色的声控灯也亮了起来,瞬间他肆意放大的脸,摆在眼前。眼梢里的怒意沿着眉梢一直斜斜的飞入鬓里,“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随随便的找个男人放纵,这个随便的男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梁骏或者夏行川?”
“不,是任何一个想勾搭我的男人。”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要做个坏女人,我为什么要为谁守身如玉?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夏景轩用力推开我,眼底淡淡的受伤一扫而过,微微抬起的下颚光洁柔润。可整张生起气来的脸,冷的一点也不生动。
因为没有爱,所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他那声“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听起来都格外悦耳。
我转身埋入头上漆黑的台阶里,一步又一步,每一步走的都格外轻盈,好像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么轻盈欢畅过…
我承认我虚伪的有些懦弱,躺在柔软的床上开始大片的失眠。我听见未被拧紧水龙头的水流声,滴答滴答的每一下都敲在了我的心尖:像我逝去的青春,像我逝去的亲人,也像我遗失的爱情…心底泛起了点点涟漪,让我陷入了对爱情一阵的思倦里。
我想爱情并不是自己想象那般的风花雪月,其实它可以干脆点的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辈子的牵绊。
曾经社里的杂志采访了一对住在山上的垂暮老人。
那是一个很穷苦的地方,住在山顶上。一对老夫妻,男的80,女的70多点,喝水接的是雨水,杆栏式的住房,没有孩子!男的曾经是劳模和抗战英雄,那天我和李猛娘娘腔用了经费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酒菜过去。老人家见到我们很激动,不让我们动手帮忙干活,说太脏了。席间他跟我们聊了很多,一句话让我冥想很久:虽然我们两个没有孩子也老了,但是几十年我没和她吵过架!当时李猛嘴贱,随即问:如果你们其中一个过世了怎么办?我原本以为很尴尬而又敏感的话题,会刺激到老人的心情,便很难堪的踢了李猛一脚。可没想,老人比我想象的要豁朗很多,随即便回答说:在先死的那个坟边刨个坑就好了…
很朴实的回答,却把我感动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就想,如果待我红颜迟暮年老色衰的那天,如果也有位相伴到老的另一半跟我说一些类似的话,我肯定会幸福的死掉。
夏天的黎明总是早的让人咂舌,我总觉得梦魇不断还未真正熟睡,楼下附近的小卖部就开始了往日的喧嚣。我在床上打了个滚,翻来覆去以后终于放弃继续睡下去的冲动,决定冲个凉清晰一下头脑。
水的温度刚好,淋在身上如浴春风。仿佛经此洗礼以后,一切凡尘俗事都将被抛之脑后…
第六十四章 画廊遇行川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头上的水滴顺着耷拉下来的发梢飘进耳朵,我侧着头甩了甩,迎面就看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林安。
林安迷糊着睡眼好像根本就没看见我一样,短俏的头发像个鸡窝被顶的老高。习惯性的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转身继续回到房间准备睡个回笼觉的时候,陡然一下清醒了过来。
一边挠着头发一边围着我绕了三圈,然后极为暧昧的凑近我的双眼,笑的诡异。
“苏苏,姐姐我最近掐指一算,你好事将近啊?”她眯眼,眼角漾起了一条细小的纹路,认真的看着我说,“眼底含春,面泛桃花,就连薄凉的小嘴都格外红艳艳。老实交代,大清早的,四五点你为什么冲凉?”
头上越过几道黑线,这就是年过三十的女人,仅仅一个不太适时的冲凉都能叫她浮想联翩YY各种不堪入目的情景。
“昨夜回来晚了就没洗,怕吵着你老人家美梦啊。”我漫不经心的解释。
显然林安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她不死心:“回来晚了,那是几点?为什么那么晚?昨天下班李主任找你干啥?不会你昨晚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吧?”
“是啊,一直在一起呢。他在酒吧喝醉了,我好不容易才给他弄回去。”我回房间开始换穿衣服,林安站在的身后,我转身瞅了她一眼,“大姐,我换衣服你也要看?”
林安弩弩嘴,将我的门带上,杵在门外:“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臊的。脱光了从脖子往下看,不都一样么。”
我在房间随手套上了个棉麻的连衣裙,嘴角的笑意不减,挑挑眉拉开房门,伸出食指挑起林安的下巴,蛊惑的看着她慌乱的眼神:“既然如此,姐姐沐浴更衣的时候可一定要通知妹妹啊,妹妹倒是想看看姐姐含羞带笑的模样是否臊的慌…”
我笑的银铃悦耳,却被林安半天缓过神来的声音下一大跳:“苏苏,你变坏了。”
“苏苏还是原来的苏苏,只是姐姐春心荡漾的竟是满脑子的男欢女爱。”我继续打趣的笑。
“好你个死苏苏,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
林安,伸出她的小粉拳示意过来打我,我一手便捏住了她的手腕,笑的无比灿烂:“林安,我觉得你若是蓄起了长发,你跟侯子旭的事情会事半功倍的。”
“此话当真?”林安垂下手臂,眼底眨着惊喜。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有长发情结,他这种情节就好比有的男人有处女情结是一样的。”我若有所思的笃定。
“噢,那他有处女情结吗?”林安想都没想,开口就问。
我诧异的看着林安那双生动的小眼睛,无语的说:“这种隐晦的事情,你觉得他会跟我说嘛?林安,你没睡醒 吧。”
“你们都是骨灰级别的男女闺蜜了,这点小心思你难道揣测不来?”林安撇撇嘴。
我想了想,然后很认真也很负责的看着林安不安的眼神,宽慰的说:“以我对侯子旭的了解,他的长发情结应该比处女情结严重。”
“那我就放心了。”林安轻快的笑了笑,“总不能让我三十了还去私人医院做个处女摸修复吧。”
“林安,你是真对侯子旭上心了。”我绕过她,从冰箱拿了一盒奶和一个面包放进微波炉里。
“当然,我的目标是在今年春节的时候将他拿下,顺便带回家领给老娘大人过目。”林安开始了她春秋计划,说的格外眉飞色舞。
“今天好像周末,你不打算继续睡了?”我拿起热好的奶开始就着面包往嘴里送,“上次买的阿胶在哪买的?”
“你吃完啦?那东西补血,看来连着一个月吃还是有效果的。你脸色比没自杀前的样子还红润了呢。”林安毫不避讳我自杀的事情,说起来跟吃家常便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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