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负流年-陌尚》陌尚-第199章


我对他点头,脑袋像是被绑了棒槌一般,压的低低的,我在看自己的脚尖,看脚尖上自己落败的身影,还有微微凌乱的头发。
他手指尖的温度温暖,他抬手挑起我的下巴,眸色深沉,他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诧异,他眼底有着波涛暗涌以及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忧伤。
他在吞咽口水,他的手指抚摸上我的发、我的眉、我的鼻、再到我的嘴……
他看我看的那样仔细,他盯着我的眼睛,似是想从那抹熟悉的目光里找到他想要的影子。
他的手停滞在我的眉梢处,然后摩挲我的眉心。
他对笑,笑的眼底是一片荒凉。
他对我说:“是我的苏苏,挺好。”
我对上那一弯深情的眼潭,在那深不见的水潭里映衬着我越发疏离得影子,我心底的愁伤被满满的悲哀所替代,那是一种不能言语出来的苦,只有在这条独行的路上,我一个人懂。
“只有苏苏,才会有这样清澈的眼神,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是苏苏,一切都好。”
深爱一个人,大概也就到了这种境界了,无论他的好或者不好,在你的眼里都是一个完美,你需要的不是接受,而是一直喜欢,一直欣赏,一直包容,再到后来的一直爱……
我想跟他说,行川哥哥,你能不能不爱我了,不要爱我,这种滋味我清楚,很苦,对不对。
他拖着我后脑勺的掌心很温热,他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情。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烙铁似的滚烫人的心。
“行川哥哥,你怪我吗?”我的声音听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低沉。
他的拇指摩挲我的眉心:“苏苏,看到你,只会让我心疼。你总是那么让人心疼,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忍,他的眉目传神,一举一动,让我想到了很多年前在樱花树下,夕阳浅浅的光芒荡漾在他的脸上,将他身上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他活的不像是现实里的人物,他恍若来自天界的谪仙一般,骨子里透着清风傲骨,风姿卓越的气韵大概也就如他这般。
他说他心疼我,从初相逢再到现在,他对我的心疼每一天是休止过的。对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我的手很自然的抚摸在他的脸上,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满溢在我的身后,我感觉眼前的画面梦幻而又 不真心。阳光暖暖的耀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的每一根毛孔,每一根绒毛都细腻柔软的恰到好处,因为之前刚理过头发,所以看起来更显得精神。浑身散发着西欧贵族的王子气息。
“我好好的,行川哥哥不要疼。”我对上他的眼眸,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挺好的,只是行川哥哥你受苦了。”
他捉住我的手,在自己的嘴边亲吻。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他的声音暗哑:“我从未觉得苦,若是真有什么让我觉得苦的事情,那就我的苏苏没能好好的幸福。”
他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行川哥哥又何尝没能好好的幸福,我想大概我们就属于那种同苦的人吧。
“我对不起行川哥哥。”我难掩心中的自责,我觉得我的无情不是一朝一夕练就出来的,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若不是这样我不会在他最需要我、最凄苦、最孤独的时候抛弃他,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选择了自私,选择了逃离,选择了背弃,我就是个可恶的人……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他会有苏醒的那一天,那时候我大概是悲观的,我将自己对未来的希望化作为了零了吧,所以我才放弃了对他生的希望,才那样罪恶的离开他的吧……
“苏苏,你要记住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我也包括你自己……你要清楚的明白,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甘之如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对我笑了笑,露出一整排光洁的牙齿,他说,“未来的老婆大人,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想现在就娶了。为了等这一天,我觉得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是不是我太着急了?”
我摇头,将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不,是我让你等的太久了。行川哥哥,你能回来我感到很高兴,你能健康的回来,我感到我又从新活过来了。所以,能嫁给你,也是我向往已经的事情。”
“苏苏,你爱我吗?”他抬头看下我的身后,眸子里闪耀着星星一样的光彩。
他在期待我的答案。
可是,苏苏你爱行川哥哥吗?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我说我爱,为什么会涩涩的疼。我说我不爱,为什么会楚楚的难过?那么,我爱或者不爱,都将不是一个美满的选择。
他还在等我的答案,他在确定我爱不爱他的事实?他从来都是个理智的人,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他渴望的也都是来自内心的……但他最期望的幸福也是我最期望的幸福,他希望因为彼此之间有爱,所以才给了彼此的依靠、给彼此温暖、给彼此一辈子……而不是牵强的活在一起,生磨硬刻的组建一个家庭。
我的犹豫给了他答案。
他只是笑了笑,回眸低着头仔细的看我,他说:“没关系,爱或者不爱,我都不能没有你。你只需要做好夏家少奶奶便好,我们试着生活一段日子,婚姻也需要磨合,我们有的是时间。”
爱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种,然而婚姻并不是其中最完美的表现形式。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青春爱情的童话,那些青涩的年华里,那些纯真美好的爱恋,到后来都变成了一种情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有多少这样的爱情,葬送在相忘于江湖里?又有多少这样的相忘于江湖的爱情,值得那么多人怀念一辈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想要你
我想在通往这条爱的路上,原本是一条直线,只是在婚姻的殿堂口,它出现了分叉,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而我的心刚好就在左右中间,无论我选择哪一个方向,我知道我都不会好受。因为左右两端的人,都是我在乎的人。
他的胸膛很宽厚,搂着我的胳膊结实有力,褪去之前傻里傻气的模样,我没想他这一年养的挺结实。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苏苏,现在开始住着一个简艾,以后也将会是简艾吧?
“行川哥哥,我听你的。”这也算我的回答吧。
他的手指轻刮我的鼻子:“鼻子垫的多少钱?”
我囧的耳根子发烫:“反正不少钱,因为鼻梁骨断了,所以做了一下。”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还有下颚再到下巴:“那这些呢?做的时候疼不疼?”
“疼!”我如实回答。刮骨削肉怎么可能会不疼。
“既然那么疼,为什么还要选择做?”他不解,眼底闪耀着心疼。
“因为别无选择!”
“是因为逃避吗?你是不是一直在自责?”他问。
“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失手,更不能原谅自己后来的背弃……我讨厌那样的苏晴……所以,行川哥哥我是个坏女人。你在植物人的那段时期以及病危的那段时间,我没能床前陪伴侍奉你一天,哪怕连看你一眼我都没有做到……我不能原谅自己……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他摇头,拥着我的手臂更用力:“不,你不是坏。你是傻……天底下最傻的人,就是苏苏你……”
他的下巴抵触在我的头顶,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心,掌心已经被握的汗透,他也不愿意松开一丝一毫的距离。
我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微微的抚摸在他的胸膛上,那里有着明显的枪伤,我不会记错我给他洗澡的时候,枪伤虽然很浅但也触目惊心的让人心疼。
“这里,还疼不疼?”我问。
“还好,因为没有知觉,所以不觉得疼。”他微微低着头,去看我的小腹,他对上我的眼眸,笑了笑,“那该是个漂亮的孩子,孩子呢?”
他在问我的孩子,我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孩子很健康,养的很好?那他一定会说,将孩子接回来吧,我们一起养,那么夏景轩又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就刚刚不久之前,那个叫夏景轩的男人他病倒了,苍白脆弱的一塌糊涂,他倒在我的眼前,又醒在了我的眼前,我一直在骗他……他在恨我……
“孩子很好!”我不想将骗人的伎俩用在一直待我真诚的身上。
他对我笑,他的笑容能抚慰我心底的愁伤:“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我能见见他吗?或者我可以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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