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破船》第45章

“对啊对啊！徐总，要是我们真能招萧萧来做荷官，蓝煦肯定是客似云来！”
徐此卓略有所思地看她，“恕我还是不懂，于小姐为何打算屈就我们蓝煦？”
“实不相瞒，我和以前的签约公司以及经纪人发生了一些纠纷，已经和他们解除了关系，现在已经可以算是退出了娱乐圈。我很早就对□□业有兴趣，未来的打算是移民并在在美国加州投资开设一家属于自己的小赌场，我做事一向亲力亲行，因为毫无经验，来蓝煦工作毫无疑问对我将来的计划也是大有裨益的。这次临时替换我的朋友amy算是偶然，但根据我的长远计划，也是一个必然。我已经决定在x市的各大赌场中找一份体面些的工作，积累一些经验，荷官不过是起步的打算，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当然愿意升职。”
言下之意，蓝煦不要我，我还会去其他赌场尝试。
看着岿然不动的徐此卓，郑也要暴起了。
以于萧萧的名气来说，来蓝煦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更难得的是她只要求商谈薪水和职位，并没有要求股份，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难道这样徐总还不打算要吗？
再说了，真把人放去了其他赌场，对蓝煦可就不只是一个重大损失，还是一个打击！
“我觉得于小姐的话很值得商榷！”郑也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徐此卓又翻了翻她的简历。
“的确。既然如此，我们迟些会跟于小姐做一个正式一些的联系。”
于萧萧点头，“多谢。希望不要太久，这几天我也会在其他几个大□□中考量。”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她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
身后有一道目光追随。
直至门阖上。
“徐总，这会儿看什么看啊，人都走了，您说您，别扭什么，直接把人签了不就完了，要真让于萧萧跑到其他赌场去，我真得为蓝煦哭一场。”
徐此卓目光幽幽。
“我觉得这位于小姐有些面熟。”
毕小芍心里一顿。
郑也开口，“这还能不眼熟吗？电视打开，十个台八个台都有她，刚才人进来，我还以为我眼花呢。”
…
再度戴上口罩，进入电梯，下楼，一步一步挪出去，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荆棘上。
终于推开大门走出去，冷风扑面而来。
于萧萧捂住心脏，一个趔趄，跌倒的前一秒，腰上一紧，覆上一双温暖的手，她抬眼，正撞上那一双清濯的眸子。
月光打在他脸上，如雪如玉。
她心里一软，想要发出冷漠愤怒的声音，却听见自己哽住。
…
“你…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亲亲。
第52章　今夕
池疏清楚捕捉到她眼中水汽；　心倏忽一动，扣住她手腕；　“我来带你走。”
天边月圆如银盘；　而他目如寒星。
她到底镇静下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上车。”
池疏下巴一抬；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你跟踪我？”
“你去赌场干什么？”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池疏攥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
“我只是不放心你。”
“为什么这么晚一个人来赌场？”
于萧萧深吸一口气。
“既然来了x市；　自然入乡随俗赌一把。”
“好。”池疏启动车子；　“既然赌过了；　以后就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
他的声音并无波澜，却没有征询她意见的意思。
“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
被他打断。
“我说你快乐的话。如果你快乐的话，我退出。可你若要像如今这样…抱歉，你可能要一直受到我的打扰了。”
“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是谁；　只是个关心你的人。”
“你还不回你的楚国去吗！”
于萧萧讥诮。
“我有分寸。”
看着他在此刻有些深冷的侧脸，于萧萧莫名愤怒。
“你有分寸？我的事情我也有分寸。别来指手画脚，过去十年里你教育我还教育的少吗？你还真当我是你的阿蛮吗？我告诉你，到了千山说的那天你们要是还不消失的话，等着被我打包送进精神病院！”
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愈发紧；　眉毛深深蹙起；　路灯光晕明明灭灭打在脸上，显得苍白。
额头在这样没有温度的夜里竟渗出汗。
毫无预备的急刹车。
于萧萧一惊，池疏一个急转弯将车子停在路旁。
抱着头；　浑身颤抖。
“对不起，我…头疼。”
他的声音沉郁沙哑；　还有些微难以察觉的痛苦。
于萧萧皱眉。
“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抱头靠在方向盘上。
“你有药吗？…”
他不答。
于萧萧伸手探他额头温度；　一片冰凉。
“你去后面坐，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不必。”
他按下车窗，重重出一口气。
“老毛病，最近发作频繁一些。”
于萧萧看着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在风里，在晦暗夜中。
她悲哀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这件事，她至今也没有梳理清楚。
他仿佛就是那位楚国王子…她莫名地相信。可有时睡一觉醒来又觉得这太过离奇。她曾去孤儿院打听过，池疏的档案确实是从十五岁才开始，至于之前，信息很模糊。
而到今年，确实又是第十年。
从第一次在中学见到池疏时，而后划过那么些年，都觉得他奇怪，神色言谈举止，都那样奇怪。
没有十五岁少年该有的跳脱肆意，他隐忍神秘的像是月下深潭，他优雅从容的像是魏晋君子。
他用奇怪的目光看自己，说莫名其妙的话，有一段时间他天天跟在她放学的路上，又有很多时间他不来上课，就好像人间蒸发。他有时幽默健谈，有时又疏离恍惚。
他好像经常在看自己…可他又明明是在看一位故人。
阿蛮，确实是个能解释这一切的存在。
…
可既然只能留在这里十年，即便找到阿蛮，接下来的难道不也是分离吗。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池疏也没有真正完全清楚的对她解释过。
他不说，她就不问。
她一向不愿意主动开口太多。
“阿萧。”
他平静下来，嘴唇翕动，像是犹豫，终于还是开口。
“自从来到此地，我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处于一个不怎么稳定的状态…有时候会很恍惚，有时候忘性很大，记忆有些断续模糊。我说这些，是因为我意识到面对你时我的情绪波动很大，有时候也许会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知道我不该再打搅你的生活…”他一顿。
“只是我放不下心。不管是穆子宁还是姜砚，如果你会快乐的话，我都会祝福你。但你为什么又突然把所有人推开？我觉得你在骗我，虽然我如今终日恍惚，我也觉察到你并不快乐。我打听过了，x市的□□。业中鲜有善类，有涉及黑社会，触角之广非一般人可以想象。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离开寰艺来到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这样的险境？”
“我只是来旅游的。”
“旅游需要来蓝煦面试吗？”
“你…？！”于萧萧瞪住他。
“我知道是因为我跟着你进去了，十八楼是蓝煦的办公层。他们招人的信息，用心的话，也不是查不到。”
于萧萧心脏加速，她想起之前还在s市时不可避免地拜托萱萱和其他几个人整理过一些信息和简历，难道他从那时候就开始留意了吗。
半晌，她沉静下来。
“你的心机和触角倒也超出我的想象。”
“可我永远不会害你。”
“池疏，不管怎样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