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非禽非兽》第9章

乐北嘉穿了双高跟，啪嗒啪嗒走到病床前，没说话自顾把鲜花插在花瓶里，然后望着面色平静看向窗外的男人，兀自坐在床沿，柔软的手覆上他未打着点滴的手。
季潇然身子不可闻的僵硬了一下，眼睛转动两下，抽出手放在被子里，乐北嘉神色微微泛白，手指握紧，指尖戳到肉里，疼吗？怎么会不疼呢，眼前的男人顽固的近乎可怕，她还有机会挽回吗？
勉强扯起一丝苍白的微笑：“潇然，烧退了吗？”
“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吧。”
语气很淡，甚至带着丝不耐烦，乐北嘉脸色更加苍白，来时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真发生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们的性格很像，都太过骄傲，如今放低了身段来挽回，早已经不像是自己。
“潇然，你别这样，我就不信你忘记了那些年。”这是她最后的筹码，过去的那几年他们真的很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若是没有她后来离开的那几年，他们……
“没忘记。”季潇然薄唇轻动，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目光悠远，许久缓缓开口：“北嘉，既然离开时不曾后悔，现在就不要回头看，我已不再原地。”
不是所有人在多年后仍执念着过去，“北嘉，我已变心，很早就变心。”
乐北嘉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在他面前保持自己一贯的高傲，像只骄傲的孔雀昂着下巴，十指紧紧抓着被单，眨着眼睛，驱散眼底积聚的泪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季潇然望着她紧咬着的唇瓣，玫瑰红鲜艳的唇色，看着看着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张下唇微厚肉嘟嘟的唇瓣，上唇瓣里有颗小小的黑痣，“是谁重要吗，北嘉，你还是没变，若是对比能让你安心，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她很普通，普通到人群里可以抓出一大把。”
乐北嘉脸色更加苍白，唇瓣微抖，鲜艳的唇被咬出一个鲜红的唇印：“潇然，我想见见她。”
“乐北嘉。”
即使是在过去争吵最厉害时他也未曾如此厉声的叫过她的名字，可见他现在的愤怒程度，或是那个女人在他心底的重要程度，越是这样，她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平凡的女人走进他心底，若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平凡，她还是有机会。
…………
“小白，昨晚做什么亏心事去了，打了一天盹。”老袁熊掌拍在白小乖肩膀上，她身子一惊，抬头是老袁笑嘻嘻放大的脸。
“小白，你可别不承认，今儿个会议结束头儿叫你都没反应，魂不守舍成这样。”
不说还好，一说白小乖心虚的厉害，下意识捏着纽扣扣到顶的衣领，支支吾吾，老袁一看便知不对劲，左看看右看看，神秘兮兮靠近：“小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恋爱了？”
白小乖蓦地想起昨晚那个意外的吻，恍若他的气息还残留在身上，头摇的跟拨浪鼓，梁以赫从门口进来正好听见，从老袁手下解救下白小乖。
“去做事吧，以后不要理他这些无聊的问题。”
“嗯，老袁只是关心我。”
梁以赫看了眼白小乖不在言语，单眼皮下漆黑的眸子里深邃如海，若说季潇然狭长的眸子常年满含局促的笑意，那梁以赫的眸子即使笑起来也是深深如潭，看不清摸不透，心虚的时候对视就似被吸进去，所有她不敢抬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作者有话要说：哎，休假一天都在努力码字中，不容易啊，乃们还忍心霸王吗？
☆、第九章
“我去工作了。”
梁以赫“嗯”了声，狭长的目光追随她的身影，或许她都没发现，自己较平时多么的不同，紧攥着领口，到底在心虚什么，他宁愿自己是想错了。
浴室镜子里的女人顶着一头蓬乱的短发，两个黑眼圈格外的对称，在往下，是一张毫无美感肉嘟嘟的唇瓣，邻家的阿婆说这是福相，不敢继续往下看，脖颈上斑斑点点的红，有些已经淤青，清晰的盘桓在脖子上，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脸蛋一红，迅速拉起领口，将吻痕遮的严严实实，不敢在看。
门像往常那般半掩着，灯光从门缝里晕出，白小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敢上前推开门，屋子里灯火明亮，也很安静，小哈和咖啡在角落里亲热，她进了厨房充好了奶粉，挨个喂奶，小狗崽在她细心的照顾下又长大了不少，每次她喂奶的时候，会伸出可爱的小爪子挠她的手心，一下下酥酥痒痒，极是舒服。
边喂着奶边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想他是在卧室里，暗自庆幸他并没有出来，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对她肯定不会有意思，那便是酒精作祟的冲动，思及此也庆幸他及时停手。
思绪间门忽然打开，脚步渐近，白小乖背对着蹲着不敢动，心跳到了嗓子口，思考转身之后怎么开口，一道柔和的女声打断她的思绪。
“请问，你是？”
白小乖起身，怔怔的望着面前举止优雅，面上浅笑的女人，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这不是，不是多年前隐退影视圈的白晗影后，激动的不知所措，她从小可是看她演的电视长大，第一次和明星挨得这么近，呼吸变得错乱，忽略掉所有问题，激动的转身找笔要签名。
“麻烦给我签个名，我好喜欢你啊，从小就一直喜欢。”
白晗也被眼前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女子弄的哭笑不得，拿过笔问：“签哪里？”
在屋子里疯狂找了一圈没找到白纸，最后白小乖指着自己的衣服：“签在背后。”
喜滋滋穿着偶像签名的衣服，白小乖圆满了，奶瓶子不知被扔到了哪里，脑子里唯一想的是自己今天遇见偶像了，还给她签名了。
白晗拎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到了医院，季潇然用过了晚餐靠在病床上看文件，护士进来换了吊水后出去关上门，白晗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柜子里，整理好之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季潇然抬头：“妈，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省的爸担心。”
季安和对白晗的心思不管处在怎样的环境里这么多年不曾改变，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两人不曾吵过架，更不曾红脸，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此般爱情，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变成了亲情，成了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是受父母的影响，他也曾渴望过遇到那么个人陪着他走过一生。
“我坐一会就回去，潇然，你告诉妈，那个女孩子是谁？”简单把公寓里发生的事情说一遍，白晗等着儿子的回答。
季潇然合上未批阅完的文件，身子后仰靠在床头上，目光对上白晗：“妈，是对门的邻居，帮忙照顾小哈产下的几只崽而已，你想多了。”
白晗不再多问，儿子的性格她这个当妈的最清楚，想说的自会相告，不想说的就是磨死了也不会露一个字。
等白晗走后，季潇然摸到手机，想了想低头在上面戳戳点点，指尖忽的停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笑起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眉毛上扬，按下了发送键。
白小乖一整天因为某个人的一条信息处于打了鸡血的状态，昨晚偶像白晗签名的衬衫被她挂在床头，今早一开手机，一条短信蹦出来，某个男人为了那晚上的事情道歉，今晚约她一起和白晗吃饭，原来白晗是他的母亲。
好运气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梁以赫看了眼像喜鹊欢快的蹦来蹦去的白小乖没说话，老袁看了眼梁以赫，又看了眼白小乖，叹气，摇头，还得他出马。
快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出去办事的同事大多数都回来了，因着明天是周末休息，老袁这个清净不得的黄金单身汉提议今晚聚餐，顺便去唱上两嗓子，办公室的同事齐齐赞成聚餐，一听老袁要去唱上两嗓子，皆齐齐摇头，老袁内心大受打击，趴在梁以赫身上，呼着“救命，救命——”
白小乖大呼不好，跟老袁这个发起人请了个假，不顾老袁碎了一地的好心和怨妇一样的眼神，欢快的飘出了办公室。
季潇然在“月锦”订了一桌，奢华的包间里，白小乖喘着气推开门，姗姗来迟，明亮的琉璃灯下，只坐了一个季潇然，一身白色的西装，带着点点的病容，哪有白晗的身影。
“来了，看你喘的。”
顺势递了杯水过去，悠哉的叼了根在口中并没有点燃，有那么一瞬间特别像痞子，只是前面加了优雅两字。
白小乖接过咕噜噜喝光，用手背摸了把嘴角，落坐于他对面的位子，眼睛把包间里的布置环顾了一遍，“你妈呢？”现在她已经知道白晗是他的母亲，有一个做明星的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