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温。便是她要起身方便也不肯让她动,自己拿了盆子伺候。
“这样不行,我不行……”顾采薇面红耳赤,怎么也不肯。
“你再撕开伤口怎么办?”宋铎严肃道,“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害羞什么?快些!别冻着!”
顾采薇苦着脸:“我还是不行……”
宋铎把手伸到她小腹处,轻轻替她揉着说道:“哪要是卧床不起,也不得要你伺候?”
“胡说!”顾采薇骂道,努力不去想宋铎在身边,终于羞答答地解决了问题。
更令她羞涩难当的是,宋铎竟然还用热水绞了毛巾,替她擦洗了。
看着她红透了的脸,宋铎净了手回来刮刮她鼻子:“快别羞了,再羞就天亮了,睡觉。”
“表哥也睡一会儿吧。”顾采薇看他眼底满是血丝,心疼道。
宋铎点头:“好。”轻轻把她往里挪了挪,脱了靴子,和衣躺在边上,也不敢乱动,僵硬地躺着。
他若是不睡,她该不放心了,所以虽然毫无睡意,他还是躺下了。
顾采薇动了动身子,宋铎紧张地看着她道:“怎么了?我碰到你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外挪挪。
“再挪掉地上了。”顾采薇翻个白眼道,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用力喘了几口气道,“总趴着觉得喘不过来气,胸口也压的难受。”
宋铎见她胸前,果然通红一片,想也没想,伸手替她揉揉。
天地良心,他这番举动,绝对没有之心,可是顾采薇却瞪大眼睛,看登徒子一般怒瞪他一眼:“我都这般了,表哥还想着这事情!”
宋铎:“……”
六月飞雪窦娥冤,宋大爷深深觉得就是自己此时的写照。
顾采薇愤愤地又趴回去,胸前两团又被挤成扁扁的,看得宋铎都心疼,心里默默道,委屈了。
顾采薇到底不舒服,又睡了过去。
宋铎待她睡着之后,翻身下地,还是坐到椅子上,有些痴痴地看着她——能够得她,到底是上天何等恩赐!
想着快天亮了,还得吩咐厨下给她备些爱吃的,宋铎替她拉拉被子,走出帐外。
有几个年轻的兵士,正拿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走,见宋铎从顾采薇的营帐里出来,脚步不由停下,待到看到宋铎看着他们,有你推我,我推你,扭扭捏捏地往这边挪。
旁边宋铎的亲随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见状道:“大将军,该也是给小公子送东西的……”
宋铎看来看他怀里的东西,皱眉问:“这是干什么?”
亲随苦笑一声道:“昨日大将军冲冠一怒,处置了小公子,军营里都传开了。那些平日里受到小公子恩惠的伤兵、还有火头军,以及他们的同村同乡的,不管什么东西,从天没亮开始都一股脑往这里送,属下都记不清谁送到的。”
说话间,那几人来到宋铎面前,齐齐行礼道:“大将军好。”
宋铎扬眉问:“给她送东西的?”
几人都答是,其中一个略年长的道:“小公子虽然有错,大将军也看在她……她年幼的份上,小惩大诫……”
只要认识顾采薇的,除非实在瞎到无可救药的,大抵都知道她是女子。听闻她挨了打,虽不明内情,但是都忍不住替她担心。
这人不好意思点出她女子的身份,只能婉转拿年纪说事。
只是几人没想到的是,宋铎竟然点点头,平静地说:“你说得是,我昨日也是火气大,迁怒了她。”
几人呆愣,不想宋铎会如此坦荡地认错,忙不迭地把东西给宋铎的亲随,这个说自己这是祖传秘方,不留伤疤;那个说,带来的是出门前家人求得符,保平安;还有一个送的是自己得赏赐的皮子……还给其他人也带了东西,就是宋铎听了,也十分动容,道:“你们有心了。”吩咐亲随一一收下。
几人级别低,平时少有机会接触到宋铎,到底有些紧张,送了东西就连忙去了。
“人缘倒是好。”宋铎低声自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抬步亲去厨下吩咐给顾采薇的饭食。
“将军走了。”苏合从旁边营帐的缝隙里看着,扭头对水沉道,“咱们去看看姑娘?”
水沉点头,两人一起出来,来到顾采薇的营帐里。
见她睡得香甜,两人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收拾起被宋铎扔到地上的换下的被褥和衣服,又替她准备好盥洗的东西……
顾采薇睁眼看到两人在如往常一般忙碌,惊道:“你们两个傻的?还不回去休息!”
两人只说自己没事,却被顾采薇态度强硬地赶回去躺着,她说:“你俩要是这样,我也不养劳什子伤了,都一起干活。谁不是肉体凡胎,难道你俩就是铁打的?”
宋铎正好此时回来,见状道:“下去歇着,姑娘这几日,我自己照顾,你们粗手粗脚,怕伤了她。”
顾采薇翻个白眼。
第三百二十四章打算
水沉看顾采薇这个白眼,知道两人又和好如初,既高兴又有些埋怨她,总是这般纵容宋铎,拉着苏合退了出去。
“擦擦脸?”宋铎问。
“不想动,再懒一会儿。”顾采薇懒洋洋地说。
“用不用给你换药?”宋铎又问。
“不用。”顾采薇撇嘴,“粗手粗脚,弄疼我。”
宋铎见她的小样子,忍不住伸手捏捏她脸蛋:“伺候你,还嫌弃我!让厨下给你准备了些点心甜食,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我让人去边城买了,中午就能吃上了。身后还疼得厉害吗?”
顾采薇“嗤”一声:“我的药,能那么不中用吗?”随即又试探着问,“吕家那边,你让人去送信了?”
宋铎见她小心翼翼地样子,不由有些心酸,面无表情道:“去了。”
顾采薇急了:“那你有没有说,就说我被事情绊住了,过几天才能去?”
宋铎按住她上半身不让她动:“都很妥当,你别担心。我让人带去了我的亲笔信,她看到会明白的。”
顾采薇这才放心下来,又问了周路等人的情形,宋铎耐着性子,一一解释。
“作恶只需要一个念头,善后就这么麻烦。”顾采薇瞪着宋铎道。
“下次再敢胡乱跑,真把你腿打折,不是吓唬你。”宋铎道。
顾采薇才不怕他,嘲笑道:“那你就伺候着吧。”
“我伺候没什么,就怕有人害羞。”宋铎打趣道。
行,你狠!顾采薇恨恨扯着床单。
早餐也是宋铎喂的,顾采薇像个毫无自理能力的病患一般躺在床上用过饭,和宋铎大眼瞪小眼。
“表哥,你去忙吧。”
“不忙。”宋铎指著书桌上的一堆东西,“我把东西都搬来了,这几天就在你这里。”
“那还不如让我去你那里。”
宋铎的营帐更加宽敞,不像这里,多他一个,都觉得局促。
“你伤口不能来回挪动,过这一两日再说。”
“哪就那般脆弱了?”顾采薇道,“好无聊,表哥,你把我医书拿过来,再给我拿支炭笔,就是那根短短的,我看会儿书。”
说到医书,宋铎想起早上送东西的事情,就跟顾采薇提了一句,后者点头,心道当兵的什么时代都是最可爱的人。
中午的时候,去报信兼给顾采薇买点心的随从回来,宋铎出去取东西——顾采薇的营帐,他不喜欢别人进来,回来后给顾采薇喂了几块点心。
“表哥,怎么了?”顾采薇十分敏感地感觉到宋铎有些心不在焉。
宋铎纠结下,然后道:“她又病倒了。”
顾采薇有些急:“那怎么办?要不你带我去看看?”
宋铎斥她:“你这样还动得了?”沉默片刻,他看着她道,“我去一趟吧。”
顾采薇愣了下,随即点头如捣蒜:“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去了,就是不吃药,她也好了大半了。”连声催促他赶紧去,见宋铎担心地看着他,又保证自己不会动,睡一觉他就回来了云云。
宋铎不放心地嘱咐几句,才命人备马出去。
顾采薇这一下午,都惴惴不安,待到傍晚回来,宋铎满身尘土,把她吓了一跳。
“你别动。”宋铎斥道,“我刚回来,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我的衣服吗?我先梳洗下,换身衣服。”
顾采薇给他指了衣服的位置,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宋铎言简意赅地说:“话说开了,母亲没事了,留我吃饭,我记挂你想早些回来,那只豹子不让我走,我们俩打了一架,我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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