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颗蒜》第52章


……
花飞絮想不到自己和春紫莹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居然是在牢房里。更想不到的是春紫莹有着过于出众的美貌,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你很像你父亲。”花飞絮淡淡地评价道。
春紫莹看着面前的花飞絮久久不敢相信,“他们为何要让你我共囚一室?”
花飞絮看着春紫莹艳光四射的容颜,浅声道,“小君匆忙入朝为你求情触怒君颜,君上兴许是特意让你我相见。”说完,她笑意微讽,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纤细的一双玉手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优雅独饮。
春紫莹呆愣了片刻后,走上前来一脸好奇地打量起花飞絮来。只随意一个喝茶的动作便透出怜怜盈盈的一股风情。眼前人有着雍容华贵的气度,不失清丽的容颜,灵气逼人的神态,那么艳丽那么华美,让人根本移不开眼,错不开神。
春紫莹因她的美丽红了眼圈。
“我无数次相像过您的模样。”春紫莹没头没脑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花飞絮抬眸看她微挑了一下秀眉,意外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一丝依恋。
“她们都说,我的母亲长得像您。”泪珠从春紫莹美丽的脸庞上滑落,“可是我找不到她。于是我想,也许有天我见到了您,就可以知道我的生母是何模样。”
花飞絮轻轻捧着茶杯静静地看着流泪的春紫莹。
“其实我也很好奇,我父王思之如狂的万花海女王究竟有多美丽。”春紫莹流着泪却笑了,“可是我万万想不到,高贵的万花海女王会与我这样落魄相见。”
花飞絮却有些许惊讶之色,“你的母亲像我么?”
“嗯。”春紫莹深深地望进她眼底,眼里有丝动容,“宫里的人悄悄告诉我,她不过是赤焰宫中一个卑贱的婢女,只因和您容貌有六分相似才引得父王侧目。可是她在生下我后,就被父王逐出赤焰宫。只因他认为一个卑贱的生母会让他的女儿蒙羞。好在父王还是疼爱我的,可是我知道他始终介意我的血统。一个灵力低下的婢女为他生下一个资质平庸的女儿,他因此再也没有让其她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我也想像风痕一样生而为神,可我不忍心责怪自己薄命的生母。幸好我是父王唯一的孩子,幸好没有一个血统高贵的女人为他生下他想要的——生来灵力强大的继承人。”
花飞絮听着这些话眼神复杂起来,“如果你不再是他唯一的孩子,你该如何是好?”
春紫莹嘴角溢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我会杀了他们,让自己做永远的唯一。”
花飞絮看着她不自觉冷笑,眼底闪过杀机。
☆、第四十九章 飞花湮灭(五)
蒜蒜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此刻躺在无暇殿侧门外的一棵银杏树下。银杏树枝叶繁茂,金灿灿的树叶浓郁而庄重,清新而华丽,一阵疾风吹过,银杏叶纷纷扬扬落下,修饰了蒜蒜的裙装。不知它是吸纳了多少神界灵气才能拥有这样华贵的姿态,而它是否已修出灵识呢?此刻又是否与树下的她静静对望?
蒜蒜躺在树下,呆呆地望着空中那几片盘旋的树叶,与此同时有一道声音总在她耳畔萦绕。那道声音说:“在我心里,只有你配得上那个位置。”
只是配得上么?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说了“我不要”。她为什么要这样干脆地拒绝了他呢?
耳畔里传来一队男女的对话声:
“君上……你爱我吗?”
“我喜欢你!”
片刻的沉思后,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喜欢”她。只是喜欢而已……
“嘎吱……嘎吱……”近旁响起脚踩树叶的声音,不待蒜蒜偏过头,一张俊雅的面孔已在上方出现,正微微含着宠溺的笑意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她。
“怜儿为何瘫在这里半晌不动弹?”老爹的语调微含着丝调侃,清亮的眼神却透着了然。
蒜蒜躺着不动,只微微动了动嘴皮子就像梦游一样幽幽道,“老爹,君上向我求婚了!”
周围有片刻的安静,过了一会儿蒜蒜才感觉到老爹轻轻在她身旁坐下,“多少人求而不得,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可我拒绝了!”蒜蒜带着点负气的语气。
“这是为何?两情相悦是件好事呀!”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乔叶的语调似乎没有一丝惊讶,温柔平静的语气倒像是在引导她诉说心事。
蒜蒜顿了一下,想起风痕也问了她原因。她说“我不要”的时候,他微愣了一下,随后那双黑亮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笑意问她,“为何不要?”没有不悦,没有伤心,反倒夹着丝说不清的惊奇与欣喜。
蒜蒜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们之间没有爱情,选我只是因为合适吧?”
“风痕是这么说的么?他亲口对你说,他对你没有爱恋?”老爹的声音突然响起,蒜蒜才一瞬间分清她现在不是在和风痕对话。
蒜蒜略有些烦躁地坐了起来,“他说,只有我才配得上那个位置。”蒜蒜轻皱着眉扭过头用茫然的眼神望向乔叶,“我还问他是不是因为爱我才想娶我,可他只说喜欢我。老爹,如果我不是树族公主他还会觉得我配得上那个位置吗?他想娶的只是树族公主,他要娶的是一个身份。至于那个身份之下的人是不是我倒是其次吧?”
乔叶深深地看了蒜蒜几眼,“这是他明确表示过的说法,还是你自己不安的揣测?”
蒜蒜愣住了。
“既然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为何不这样想?说不定你已经无声无息地得到了他的心。”乔叶仍旧年轻的面容上带着历尽风霜的淡然,“神后之位在风痕心中分量不轻,他不愿意给谁都休想染指。他愿意把它给你,足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蒜蒜茫然的眼神里涌起一丝波澜,带着点类似灼水翻滚的热气。
乔叶静静地望着那被金黄的银杏叶铺满的地面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其实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爱情往往燃烧得太快,到头来伤人又伤己。偏偏细水长流的爱情却能在尽头处声势浩大且更加荡气回肠。”
乔叶偏过头却看见蒜蒜眼里带着丝不解,他不觉又解释道,“狂风暴雨过后是烈日炎炎,雨势再大很快干涸;绵绵春雨看似没有声响却能滋润大地焕发无线生机。”
蒜蒜眼眸微转,听得有些糊涂了。这是在说她和风痕,还是在说谁?
疑惑间,一个人的影子从她脑中一闪而过,蒜蒜想起来一个人。花飞絮!
花飞絮与老爹已形同陌路三百余年。此次花飞絮入朝,本该位列朝堂的老爹破天荒地没有出现。他是在躲花飞絮吧?分明近在咫尺,却犹如天涯两端。
……
神界仙牢。
不顾春紫莹的有意亲近,花飞絮挨在椅子上闭目良久,久得春紫莹分不清她是真睡还是假憩。
两人虽然同处一个牢房之内,但无过多交流,花飞絮一派冷淡模样,对春紫莹爱搭不理。春紫莹本还想亲近一番,见她如此高傲也生出几分闲气来,于是也学起了花飞絮那副冷傲的模样。因而过了一夜,两人竟未再多说一个字。
临近午时,牢房大门被人打开,才改变了这过分安静的气氛。
“仙主,有人探望。”石头兄一直躲着这两个冰山一样的女人,难得露面。
花飞絮那长而翘的睫毛微微一抖,缓缓向上扫去,露出了眼帘下那一双光彩熠熠的美眸,“有劳!”
春紫莹此刻突然感到有一丝孤独,她看向花飞絮的眼神快速地闪过一丝羡慕和失落。为何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花寒兮跟在卫士的身后,走在石牢狭窄的过道里,不一会儿就被领到一扇门前。
看见爱子憔悴的面容,花飞絮立即站了起来快步上前捧起儿子的脸,“你来这儿做什么?左不过十日便会放出去的。瞧你,怎么一夜间憔悴了这么多?”
花寒兮一听立即掩去那藏在眼底的忧心,然而眼波深处不经然间划过一道黯然,他用极淡极淡的语调回应她,“孩儿只是忘了梳洗,面容邋遢些罢了。母亲不要担心。”
春紫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子,眼睛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寒兮静默片刻后骤然开口,“母亲,您为何如此尽心相助妖王?”他看了春紫莹一眼,终咬了咬牙,“您是不是有非帮不可的理由?”
花飞絮一愣,随即心中微微一颤,眼神不由自主地躲开了儿子迫视的眸光,却又在下一刻握住了花寒兮的手微微一笑,“你未曾亲身经历过战乱,不知道血流成河是何等的惨烈。母亲极力促成和亲,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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