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儿》第16章


如此看来,陶家的来历只怕并不简单,不然,晋王也不会认为陶大妮该教自己写字。
只是,这些事儿自己也稀里糊涂的,怎么回答他,说教过,可自己写的这两笔狗爬一样的字,实在拿不出手,说没教过吧,自己却又识字会写,这个是瞒不住的。
且,刚的魏王跟这个晋王仿佛都对自己识字的事儿并不太惊讶,可见觉得陶家的女儿就该如此,所以,这个问题怎么答都容易露馅儿。
想起这丫头之前的状态,陶陶有了对策:“前些日子我病了好些天,好了以后,之前有些事儿便有些记不得了,柳大娘说是病闹得,请了大夫来瞧了,说以后慢慢就能想起来。”
晋王眉头皱了皱:“外头的郎中大都是庸医,明儿叫洪承拿着我的帖字去请太医院的许长生来给你瞧瞧,他的脉科极好。”
陶陶忽挺理解陶大妮的,别看这男人冷的跟块北极寒冰似的,心真不坏,只不过,这男人瞧上真不像个饥不择食的色鬼啊,怎么会打奶娘的主意,难道是人可不貌相,不可能,陶陶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清风朗月一般的男人会是那样的猥琐之人。
可是陶大妮的事儿自己真是不想知道,陶陶潜意识觉得陶大妮的死一定不简单,这件事儿所涉及的人,事,绝不是自己一个小丫头能碰的。
既知不能碰,最好就永远都不知道,这样可以隔绝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
更何况,自己也不想跟这些人打太多交道,等这个案子过了,自己还是回庙儿胡同过她的小日子去吧,她一个小老百姓跟这些权贵裹在一块儿,可没什么好儿……
☆、做小工?
“怎么不说话了?可是想你姐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低沉的缘故,晋王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了许多。
一提起陶大妮,陶陶心里就忍不住发虚,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个案子皇上交给三皇子了吗求五爷有用吗?”
晋王:“父皇让三哥主审五哥协办。”
陶大妮探了脑袋过去:“那你怎么不请三王爷过来?”
晋王把书案上陶陶写了字的纸卷起来,放到一边儿,又重新铺了一张,开始练字。
陶陶拖着腮帮子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吭声,以为不搭理自己呢,却忽听他说了句:“我跟五哥是一母所出。”
陶陶这才明白了过来,是啦,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老婆多了,儿子自然也多,所以这些皇子的娘大多不是同一个,怪不得五爷跟他的长得像呢,原来是一个娘的亲兄弟,不禁道:“那五爷可说了我这案子怎么了结?那些陶像根本不是陶记的?”
晋王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算陈英也不敢到我府上拿人,你怕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打算?”
陶陶听他语气又冷了起来,忙摆手:“没,没打算,只是总在这儿白吃白住的也不太好。”
晋王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陶陶傻傻看着他,什么好?这男人说话也太简练了点儿吧!
正想着,晋王的笔杆点了墨池一下,陶陶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给旁边的小太监塞了一块香墨,从水丞里舀了勺清水放在砚上,才躬身退到一边儿。
陶陶眨眨眼,心说这是让自己做小工研墨吗,这有什么难的?想着把手里的墨放到砚上,开始磨。
磨了一会儿手就开始酸了,墨却没磨出多少来,陶陶从心里佩服旁边的小太监,刚那么多墨真不知是怎么磨出来的,偷瞄了晋王一样,已经写好几篇了,却仍没有停笔的意思,写得也不是正经文书,倒像练字,照他这么写下去,自己得磨到什么时候啊?
眼珠转了转,凑过去小声道:“您字写得真没好,还练什么,不如歇会儿喝盏茶?”
陶陶本来就是试试,不想他真放下了笔,在炕上坐了,外头进来个上茶的小太监,陶陶极有眼色的接过茶盏递了过去。晋王看了她一眼,接在手里吃了一口。
陶陶见小太监去收拾书案上的笔墨,暗暗松了口气,再让她磨下去,不累死也得烦死,自己果然不适合伺候人。
落晚的时候魏王府里的管家来请,晋王径自去了,陶陶才得了自在,琢磨着明儿是不是回庙儿胡同瞧瞧,大栓关进了刑部大牢,大栓娘不定怎么样了,好容易她的病好了些,若一着急再坏了,岂不是自己的罪过。反正自己就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应该没什么事儿。
想好了,转天一早瞄着晋王去了朝堂,后脚支开身边儿的婆子,就往外走,可是连院门都没出就给人拦住了,拦她的是个熟人,庙儿胡同盯着她的小安子:“姑娘这是去哪儿?”
陶陶自然不能说要出去,呵呵笑道:“不去哪儿就是随便逛逛。”
小安子心说还真让大管家说着了,这位还真要跑,怪不得一再嘱咐自己看着她呢:“爷吩咐下了,不让姑娘出府。”
陶陶:“谁说我要出府了,我是在屋子里闷了,想出来走走逛逛,王爷没说不能在王府里逛吧。”
陶陶见小安子退到一边儿,满意的点点头,迈脚出了院门,却发现小安子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后,挥挥手:“你去当你的差事吧,我就随便逛逛,不用人跟着。”
小安子:“奴才今儿的差事就是跟着姑娘,姑娘去哪儿,奴才去哪儿。”
陶陶瞪了他一会儿:“你还真是狗皮膏药,想跟就跟吧。”说着身子一窜跳过廊凳跑了。小安子急忙追了过去。
陶陶七拐八绕上蹿下跳都不知过了几个门,几进院子,却仍没瞧见大门,她昨儿进来的时候明明记得挺近的啊,这都走半天了怎么连大门的影儿都没瞧见。
陶陶累的一屁股坐在廊子上,看了眼扶着柱子喘气的小安子,心说,这小子倒是挺能跟的,这么半天都没甩掉他。
没好气的问:“累不累?”
“累。”小安子下意识答了一句,忙又道:“不,不累。”自己虽是太监,好歹也算半个男人,若体力连个丫头都不如,传出去不得叫人笑话死啊。
陶陶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快累成狗了,还嘴硬呢:“行,我不难为你了,来,坐这儿歇会儿,咱们说说话儿。”说着拍了拍廊凳。
小安子哪敢坐啊,忙道:“奴才不累。”
陶陶:“我不是你的主子,不用自称什么奴才,咱们还照之前的交情论。”
小安子:“奴才不敢。”
陶陶见他开口闭口奴才奴才的,不免有些不耐:“你是当奴才上瘾不成,都说我不是你主子了,怎么还奴才奴才的,你是人,不是奴才,人跟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懂不懂?”见小安子呆呆望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吃人的怪物。
陶陶颇有些无力,叹了口气:“总之,早晚有这么一天,人与人之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什么主子奴才,只是你现在不知道罢了。”
小安子嗫嚅道:“奴才听不懂姑娘说的话,若没有高低尊卑,不就乱套了吗,而且,咱们王府的奴才可不是谁想当就当的,奴才能在爷跟前儿当差,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陶陶扶着额:“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能当奴才是你的造化,是我糊涂了,别管什么主子奴才了,我就问你几句话,你知不知道庙儿胡同这会儿怎么着了,柳大娘一家子可受了牵连,还有大栓娘?”
小安子脑袋更低了下去:“奴才不知。”
陶陶蹭的站了起来:“你不说拉倒,回头我自己出去看。”说着转身要走,小安子怕她真甩了自己跑出去,到时爷怪罪下来自己小命可就交代了,忙道:“爷不叫姑娘出府也是为了姑娘着想,科举舞弊的案子外头闹得沸沸扬扬,昨儿在庙儿胡同耿泰没把姑娘带回去,只怕刑部那边儿没法交差事,这事儿没完呢,刑部尚书陈大人,可是有了名儿的铁面无私,亲娘老子的人情都不卖,姑娘在府里,他不敢进来拿人,若是出去可就难说了,真把姑娘拿到刑部大牢,再想出来就难了。”
陶陶其实也明白,这时候自己不能出去,可就是担心大栓娘的病。
小安子见她不吭声了,暗暗松了口气,琢磨这么拦着只怕也拦不住,这位的性子他可知道一些,别看年纪小,心眼子却活络,一眨眼就是一个主意,爷又上心,真有个闪失,头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倒不如替她跑跑腿儿,安了她的心,也省的这位出幺蛾子。
想到此,忙道:“昨儿奴才跟着爷和姑娘后头回来的,庙儿胡同的事儿奴才真不清楚,若姑娘非想知道,一会儿奴才出去扫听扫听。”
陶陶琢磨目前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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