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儿》第19章


头得空去庙里好好烧烧几炷香。
忽想起什么,忙拦住陶陶:“姑娘一会儿若在席上见了三爷……”
陶陶挥手打断他:“行了别啰嗦了,我知道,不就要有规矩吗,放心吧,我记着呢,再说,赏花宴上那么多宾客,三爷是主家,自然要招待客人,哪有功夫搭理我这样一个小丫头呢。”
陶陶早想好了,虽说避无可避,但可以装傻啊,自己刚才不就这么糊弄过来了吗,不是让自己有规矩吗,那自己就低着脑袋好了,谁也瞧不见岂不正中下怀。打定了主意,回了席上。
陶陶刚一进水榭,晋王便过来上下瞧了瞧:“怎么这么半天不见,跑哪儿去了?”
陶陶:“没去哪儿,刚肚子有些疼,去那边儿茅厕拉屎去了。”
噗……她一句话正好落在过来的五爷耳里,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指着她:“你可是个姑娘家,这样粗俗的话怎么也说得出口。”
陶陶暗暗撇嘴,拉屎怎么了,难道你们这些皇子就不拉屎,那还不成了粪篓子。
想到粪篓子忍不住想笑,到底没敢笑出来,陶陶可不傻,不管是不是看在陶大妮的份上,七皇子对自己的确不差,是真心护着自己,而这位五爷却不然,听他那天的话音儿就知道,从心里不赞成七皇子管自己的闲事儿。
自己也不想他们管好不好,若不是牵扯进科举舞弊这样麻烦的案子中,自己还在庙儿胡同做她烧陶的生意呢,哪会站在这儿卑躬屈膝的当奴才。
晋王哭笑不得:“怎么肚子疼了,是不是吃了什么?”正说着就听那边儿一片行礼的声音。
魏王:“三哥来了,咱们过去吧。”
晋王点点头,伸手牵了陶陶,低声嘱咐:“一会儿记得行礼。”陶陶答应了一声,跟着两人走了过去。
陶陶低着脑袋听见他们兄弟问安,接着就听晋王道:“三哥这是陶陶,我府上的人,特意带过来给三哥请安的。”
陶陶弯腰鞠躬:“陶陶给秦王殿下请安。”
“陶陶?这名儿听着倒新鲜,可有出处?”
陶陶一愣,这秦王吃饱了撑的,问什么出处啊,自己能告诉他因为爸妈都姓陶所以给自己起名叫陶陶吗,这么说岂不露馅儿了。
正要说没有出处,却听旁边的晋王说了句:“刘伶的《酒德颂》一篇里有无思无虑,其乐陶陶之句,这丫头爱笑,正合了这句。”
陶陶忍不住星星眼,太有学问了,这老天爷也太偏心,这人长得帅出身好还罢了,怎么学问也这么好,信手拈来,出口成章啊,对了,写的字也好,简直没有缺点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她什么时候爱笑了,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想着忍不住偷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原来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样的出处,不对,无思无虑,其乐陶陶的意思是不是就说自己没心没肺,就知道傻乐吗,貌似不大像褒义的,算了,总比爸妈告诉自己的好。
正美呢,就听秦王又道:“你这礼儿行的倒也新鲜,怎么不抬头?”
这不明知故问吗,要是能抬头,自己早抬头了,谁乐意耷拉着脑袋啊,回头得了颈椎病可是自己受罪,脑袋更往下低了低,做出一副认生惧怕的样子,晋王不说自己是小孩子,小孩子哪有不认生的,反正宁死不抬头就对了。
果然晋王见她的样子,便道:“陶陶胆小怕生,又刚到我府上,未来得及学规矩,三哥就看在弟弟的面子上莫要怪罪了。”
胆小?怕生?秦王目光闪了闪:“老七这话说的,哥哥这点儿度量还有,哪会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
晋王听了这话心里暗喜,就着机会道:“不瞒三哥,弟弟带这丫头来有件事儿要劳烦三哥……”便把陶像的事儿略说了说。
秦王倒也不痛快:“此事五弟昨儿就跟我说了,已经查明带进考场的陶像并非出自陶记,明儿一早叫刑部把不相干的人放了。”
陶陶忍不住道:“既不相干,为什么不今儿就把人放了?”
晋王低喝了一声:“陶陶。”
陶陶也知自己着急之下莽撞了,弄不好要坏事,忙闭上嘴巴不敢吭声了。
秦王看了她一眼,到底年纪小些,机灵是够机灵,却还需□□磨炼……
☆、脾气太坏
大栓一出来就看见了陶陶坐在不远处牛车上冲他挥手,赶车的是大虎,心里一热,他还以为没人来接自己呢。
送他出来的衙差瞧见不远的牛车笑道:“这刑部大牢不是什么好地儿,若是跟你说再来的客气话儿,不成咒人了吗,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们哥俩今儿交下了,往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来寻我们就是。”
大栓的印象中衙门里的差人可都是凶神恶煞的,没有银子打点,这些人最是坏心,哪想这京城刑部大牢的衙差倒格外客气,自打自己进来,一点儿罪都没受,每顿都好吃好喝的,还有事儿没事儿跟他唠嗑话家常。
若不是还有其他犯人,大栓都以为自己不是蹲大牢了,这两天的小日子过得比在家都熨帖,不过,他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忍不住问道:“两位差爷,自打小的进来,一没过堂二没审问,这就把小的放了?”
两个衙差彼此看了一眼,低声道:“兄弟是真不知道还是哄我们哥俩呢,您这牢狱之灾不就是因为牵连进了考场舞弊的案子吗,这案子的主审是秦王殿下,昨儿□□那边儿传了话下来,说已然查明,举子带进去作弊的陶像不是你们陶记烧的,这案子自然就跟你没干系了,还过什么堂啊。”
大栓挠挠头:“可是那陶像……”话刚出口就给跑过来的陶陶打断:“高大哥你可出来了,家里都担着心呢,快着家去瞧瞧大娘吧。”
大栓想起自己娘还病着,哪还有扫听事儿的心思,横竖是脱了难,赶紧家去瞧瞧娘要紧,想着娘的病,忙跟衙差告辞,几步上了牛车。
陶陶却落在后头笑咪咪的道:“这两日劳烦差爷照顾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孝敬,赶上隔壁人家杀猪,便卤了些猪头肉,给差爷下酒吧,也是一点儿心意。”说着把手里的提篮往衙差怀里一放,转身跳上牛车走了。
衙差低头看了看提篮,心里有些不满,小声埋怨了一句 :“一点儿猪头肉就把咱们哥俩打发了,这两天高大栓在牢里好吃好喝的,可都咱们使的钱,当咱们是要饭花呢。”
旁边的衙差忙道:“你小点儿声儿,这高大栓前脚进来,后脚晋王府的大管家就叫人递了话过来,这不明摆着的后台吗,要不是因为晋王府,咱们哥们何至于对一个烧陶的这么供着,如今给你点儿猪肉头是好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你得罪的起晋王府吗。”
那衙差哼了一声:“我他娘就纳闷了,这么个烧陶的村汉子怎么就跟晋王府攀上干系了,我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两天咱们哥俩轮番的套话儿,这小子硬是一问三不知,听着比咱们还糊涂,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跟这儿装王八蛋呢。”
说着回了班房,把篮子往桌子上一搁,掀开篮子上的盖布想捏快猪头肉吃,却一下子摸着了两块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瞧,眼睛都亮了,刷的把篮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咕噜噜滚出两个囫囵的金元宝来,掂了掂,估摸得有一两。
两人一人一个拿在手里乐的见牙不见眼:“刚那来接高大栓的小子,别看人小,倒是挺会办事儿的,不过,这么一来我可更糊涂了,若真是跟晋王府有干系,何必送咱们好处,若没干系吧,晋王府的大管家可不是管闲事儿的主儿,别说大管家,就是晋王府里头挑粪打杂的,咱们哥们也巴结不上啊。”
“你想这么多干啥,既送了就是该着咱们哥俩的财,拿着拿着,我这儿琢磨着,不定是跟晋王府里的哪个下人拐弯抹角的沾了些亲戚,求到大管家头上,抹不开面儿也递了个人情,得了,别想了,这人如今都放了,在牢里这两天咱们也没得罪,就算这高大栓真跟晋王府有什么干系,也没咱们哥俩什么事儿,老实当咱们的差事要紧,如今这位陈大人眼里可不揉沙子,早先在吏部当侍郎的时候就有陈阎王的外号,升了刑部尚书,更成了铁面无私,几位王爷的面子都不卖,咱们在底下当差可得仔细些,别不长眼犯到这位手里,咱们一家老小都交代了。”
不说两个衙差闲话,再说陶陶,接着高大栓回了庙儿胡同,柳大娘早预备下了柚子叶,只等大栓一进门就推他进屋洗澡去晦气。
又收拾了几个菜摆在院里的杏树下,叫二虎去街口打酒,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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