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儿》第74章


陶陶好奇的道:“准备什么,你还打算带多少行李不成,我可跟你说,我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有正事儿呢,行李能少就少。”
子萱嘟囔道:“什么正经事啊,不就是去玩吗,再说,三爷的船那么大,多几件行李还能装不开吗。”
陶陶:“装不开,得装陶器。”
子萱:“装陶器做什么,你莫不是想去南边做买卖吧。”
陶陶站了起来:“不为了赚钱我大老远舟车劳动的折腾什么,走啦。”
子萱愣了愣:“去哪儿啊?”
陶陶目光闪了闪:“好些日子没给三爷问安了,也该去一趟了。”
子萱忍不住翻了白眼,什么好些日子,前两天不是还在馆子里吃饭呢吗,不过,陶陶肯去□□,这事儿就算成了,自己也得回去好好磨磨她爹,这一南下少说也得两个月,不使出点儿撒泼耍赖的手段,她爹断不会答应。
两人各怀心思,进了内城就分开了,子萱回去磨她爹,陶陶去了□□。
潘铎一早就交代下了,陶陶在这府里随意出入,谁也不许拦,不管爷在不在,只这位来就得好生迎进来伺候着,故此,看门的小子一见陶陶忙上赶着过来见礼。
陶陶摆摆手,往里走,刚走到廊子上,潘铎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不等他行礼,陶陶先一步道:“大管家就别客气了,三爷在不在?”
潘铎:“今儿是大朝会的日子,爷去西苑了,想来要晚些才能回来。”
陶陶暗道,自己怎么忘了这茬儿了,都来了又不想回去,便道:“那我在书斋等着。”
潘铎暗道自打上次从馆子里回来,爷就不大痛快,今儿好容易这位来了,又乐意等,自然是好事儿,忙让到书斋,叫人端了茶又拿了点心盒子过来,自己站在一边儿伺候着。
陶陶看了他一眼,挥挥手:“那个,你们都下去歇着吧,大管家也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待着就好。”
潘铎应一声,留了两个小太监在外头廊子上候着,其他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也退下去了。
等屋里人都走了,陶陶才打开桌上大红雕缠枝牡丹的漆盒,上下两层的盒子,一层四个格子,装了八样精细点心,陶陶捏了块豌豆黄塞进嘴里,又吃了个豆馅儿酥卷,吃了两块荷花糕,灌了一盏茶下去,就差不多饱了。
把点心盒子盖上,跳下炕里外的溜达,看了看博古架上摆的几样孤品瓷器,又去书案后的直通到顶的书架子上翻了翻,没找着自己爱看的话本子,都是些难看的要死的正经书。
陶陶没兴趣,丢开书架子,见书案上放着把扇子,打开看了看,是一把白纸扇,还没画扇面儿呢。
陶陶来了兴致,倒了些水在砚台上磨出香墨,略想了想在扇子上画了起来,画完了,自己瞅着嘿嘿笑了一会儿,忽觉着有些困,见那边儿窗下放着一张竹榻很是可心,过去靠在上头,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擦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挪到了炕上来,老半天缓不过神来。
“醒了,再不醒晚饭都要耽搁了。”
陶陶这才看见对面的三爷盘着腿,正就着炕桌上的灯亮看书呢。
陶陶急忙坐了起来:“这么晚了啊,我该回去了。”说着就要下地,三爷拦住她:“慌什么,若是担心老七,大可不必,我一早让潘铎送了信儿去,带了老七的回话儿,说太晚出城不便,今儿就回王府里头歇着。”
陶陶愣了愣,莫名生出一股委屈的感觉,瘪瘪嘴,委屈个什么劲儿啊,他不乐意搭理自己正好,要是从这儿他就不管自己了,自己就搬到铺子里去,反正那院子收拾的时候就是为了自己搬过去住,收拾的极舒服。
三爷拍了拍手,两个小太监进来点亮了四周的烛台,顿时整个书斋都亮了起来,又进来两个婆子伺候陶陶洗了脸。
收拾利落,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陶陶扫了一眼,见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饭,四菜一汤,三个菜都是素的,只有一盘炒肉丝是荤的,汤也是豆腐汤,生在帝王家,却乐意过老百姓的日子,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陶陶真替□□的厨子不值,空有一身好厨艺,却天天做这样家常的吃食,真白瞎了好手艺。
三爷见她一脸嫌弃,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藕片放在她碗里:“莲藕清热凉血清爽可口,最适宜暑天里吃,你胃火旺,更该多吃些。”
陶陶虽不喜欢吃素,却因他这句话想出了个主意来,眨眨眼,状似无意的道:“若论起来,南边的藕才好吃呢。”
三爷看了她一眼挑眉笑了:“你这丫头的消息倒是快,我刚得了南下巡视河防的差事,你就知道了……”
☆、第59章
陶陶眼睛一亮:“这么说是真的了,皇上派了三爷南下巡视河防,什么时候出发?要去多久?都去哪儿?”接连问了大串。
三爷倒是好脾气:“这一趟来去少说要两个月,如今都七月了,过了重阳就是父皇的万寿,势必要赶回来。”
陶陶:“这么说马上就得走了。”
三爷点点头:“五日后启程。”
陶陶往前凑了凑:“那个,带上我成不成啊?”
三爷目光一闪,打量她两眼:“这次是微服出巡,不方便带太多人。”见小丫头的小嘴撅了起来轻笑了一声“不过,爷身边儿倒是缺一个使唤丫头。”
陶陶立马就明白了:“有道是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您带了我去,这一路上端茶递水的有弟子服侍岂不好。”
三爷瞧了她两眼:“说的倒是好听,你这丫头哪是能伺候人的,添乱倒可能。”
陶陶:“端茶倒水也不是多难的事儿。”说着正好顺子端了茶进来,陶陶顺手接过递了上去:“师傅吃茶。”
三爷笑了一声接在手里:“你跟着去倒无妨,只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出去了不能使性子。”陶陶儿什么都能答应,忙举起手做发誓状:“我保证证听话,师父说什么是什么。”
三爷嗤的笑了一声,伸指头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姐一张嘴最是巧,骗死人不偿命,得了,不用你赌咒发誓,姑且就信你这回。”
陶陶大喜,忽想起子萱来:“那个,三爷您总不能带一个丫头去吧。”
三爷挑挑眉:“你还想带姚家丫头?”
陶陶嘿嘿一笑:“三爷真厉害,一猜就中,我跟子萱是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这样的好事忘了朋友不是太不义气了吗。”
义气?三爷好笑又好气:“你是从哪儿学的这套江湖话,两个丫头讲什么义气。”
陶陶:“丫头怎么了,丫头就不能讲义气吗,我跟子萱是焦不离孟,我去了把她自己留在这儿,心里哪儿过的去,你带了她去,还能多一个人伺候,多好。”
三爷:“我记得前几个月你们俩还打的跟乌眼鸡似的呢,怎么一转眼就成朋友了,前头打成那样竟不记恨?”
陶陶:“不过就是打一架罢了,记什么恨啊,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打过架之后更好了。”
三爷笑着摇头,真是小孩子,打的也快,好的也快。
一时饭毕,陶陶缠着三爷下棋,陶陶近日刚跟七爷学的下棋,一知半解的臭棋篓子,偏正在瘾头上,逮谁找谁下,这丫头一手臭棋,还耍赖,棋品奇差,几次下来,五王妃这辈子都不想跟她下棋了,如今都躲着她走,生怕给她拉着下棋,实在太痛苦。
三爷先头还颇为赞许,觉得这丫头好歹是学了点儿正经事儿,不是一味胡闹,可一盘棋下来,三爷竟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赖了,悔棋,偷棋子……什么不入流的招儿都使的出来。
一盘棋下完,还缠着再下,三爷叹了口气:“一个人的棋品能看出人品,你这棋品实在……”说着直摇头。
怕她还要缠着自己下棋,瞧了瞧那边儿架子上的自鸣钟道:“时候不早了,你若不乐意回去,就在我这边儿歇下也可,西厢跟旁边的小跨院都空着呢。”
陶陶依依不舍的站了起来:“我还是回去住吧,反正也不远。”
三爷也不留,叫了潘铎送她过去,陶陶走到门边儿想起什么回头道:“那个,我多带几件行李成不成?”
三爷笑了一声,心说到底是长大了,知道打扮了,以为她要带衣裳首饰呢,便点头应了,陶陶这才去了。
陶陶本以为自己都回来了,七爷也就跟着回来了,不想,等了两天都不见影儿,陶陶的脾气上来,所幸不理会,叫小雀儿收拾行装又跑庙儿胡同挑了新式样的陶器,用稻草小心的裹起来,装了几大箱子抬到晋王府来,只等着一出发就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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