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篡嫡》第26章


顾氏将心底里那一丝奇怪的担忧想法压了下去,伸手搂了姚倾。吩咐一旁跟着的流萤道,“你们都下去歇了吧,只留屋子里常伺候的。流萤待天亮了就去取了七小姐的衣裳首饰来。”
流萤连连应声,担心的看了姚倾一眼,见她微微点头,这才跟着众人下去歇了。
顾氏和姚倾守着姚子瑜,两人瞧瞧说这些话,渐渐的都有些困了。
先是顾氏拄着额头打起了盹,接着便是姚倾歪在她身上频频点头,睡了过去。
梦里似是在随着流萤一同走路,偏却好像是脚下一空坠落了下去。姚倾一个机灵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朦胧中见姚子瑜正瞧向自己。
这才恍然大悟,他醒了。于是便欣喜道,“三哥,你醒了。”说着就去伸手要探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还在发烧。
姚子瑜却将头一偏躲了过去,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姚倾方才叫的三哥。
姚倾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原来病中呢喃叫着的名字有时候也可能是讨厌的人。她抿唇垂了眼眸,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姚倾都不希望哥哥讨厌自己。从前,他们两个是很亲厚的。
姚子瑜见她垂眸,露出委屈的神色来,竟越发觉得心烦。
此时顾氏已经被姚倾的声音惊醒,惊喜的看着姚子瑜,问道,“瑜哥儿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姚子瑜这才看见守在旁边的顾氏,有些惊讶,挣扎着起身。“儿子不孝,叫母亲忧心。”开口便是十分沙哑的声音。
顾氏忙去扶他坐起来,“你这孩子,若要叫母亲不担心,如何不吃药快些好的?”一面很是亲昵的数落着姚子瑜,一面吩咐一旁的垂柳道,“快来侍奉你们少爷洗漱,去厨房端了清粥小菜来。”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垂柳忙应了声去外面吩咐小丫头们,自己回来侍候姚子瑜。
流萤也取了姚倾的衣服过来,姚倾便跟着顾氏出去穿衣收拾。
垂柳鼻头红红的扶着姚子瑜起身,“三爷昨夜里高烧,当真是吓死奴婢了。”声音里带了哭腔。
她自小跟在姚子瑜身边,两人情分极好。姚子瑜是不忍心她担心的,可开口却道,“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要死了。太太和七小姐怎么来了?”
垂柳听着姚子瑜口气不善,又不能瞒着他,便硬着头皮道,“三爷夜里直喊七小姐的名字,奴婢没法子就求了老太太屋里的花枝姐姐去请七小姐。七小姐就请了太太拿了对牌,去宫里叫了太医来给三爷瞧病。”
姚子瑜听了这话,当即便是脸色一沉,心里更是有几分羞恼和不安。
035章 婚事 上
更新时间2013…3…17 21:11:12 字数: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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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和姚倾打扮妥当之后,便又往姚子瑜的屋子里来。
见他换了一件新的纯白色暗纹竹叶的中衣,外面披着豆青色钩边柿子如意长袍。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便侧头看过来。因他此时秀发未曾束起,随意披散着,往日里眉宇间的英气敛了不少,道是多了几分柔情。又或是因在病中,打不起精神,目光看着越发的柔和。
见是姚倾母女,便将手上的乌木三镶银箸放下,要起身来给顾氏行礼。顾氏忙几步上前,按住他不叫起身,自己在紫檀雕花炕几的另一面坐下来。“那么多虚礼做什么?你只管吃你的,我来瞧瞧你怎么样了。”说着又扫了一眼桌上的四盘别致精美的小菜皆都下去了一小半,姚子瑜跟前的青花瓷如意小碗里面的粥也下去了打扮,便放下心来,眉目舒展,道,“瞧着胃口不错,想着总该是快好了的。”
姚子瑜态度恭敬,点头道是,“昨夜里给母亲添麻烦了。”
顾氏嗔他一眼,“做母亲的看护病中的儿子,岂不是本分。你倘若这般,岂不是外道?叫我心里不舒坦。”
姚子瑜垂了眼眸,恭敬道了一声是。此时姚倾早就走到了顾氏身边规规矩矩的站着,她本是想要问问姚子瑜情况如何的。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姚倾一眼,姚倾便也不好意思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乖巧站在一边,并不说话。
顾氏瞧着姚子瑜拘谨,只怕倘若自己一直呆在这里,倒叫他吃不好饭。于是便起身,道,“我先领了你七妹妹回内院去,你好好吃饭,吃药,且不许偷懒。倘若再病了,定不饶你。”
姚倾上前扶住顾氏的同时,姚子瑜也起身行了礼,道,“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顾氏点头,又吩咐了几句丫头婆子仔细照顾,便领着姚倾往外走了。
姚子瑜看着姚倾母女的背影,吐了一口气,眉头又蹙在了一起。坐下后,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推了碗筷,叫垂柳端了下去。便叫梳头的丫头来替他梳了头发,又换了一身衣裳,往衙门去点卯。
姚倾同顾氏一道去了宜华院用饭,这会儿正是卯正,老太太才刚起了身,被侍候着洗漱后,就着钱妈妈的手用了一碗牛肉羹。又用冷水投了帕子敷一敷眼睛,这才彻底醒了,起来换衣服,梳头。
老太太是个爱美又有品位的老女人,对于衣着打扮很是在意。为她梳头的婢女都是技术及其娴熟,且侍候十分小心的。但因素日里常给老太太梳头发的二等丫头云坠,因家里奶奶去世,便告了假奔丧。今日梳头的差事就交给了另外的二等丫头云朵来做。
老太太极其爱护自己的头发,断了一根都要训斥众人一番。云朵很是小心,可越是忐忑,手下越容易出现问题。老太太体恤她头一次梳头,一两次弄疼了自己便忍下不说。可到断了第三根头发的时候,到底忍不下去。喝了一声,“我好端端的头发,你偏要损了大半才甘心吗?”
声音很是尖利刻薄。
云朵下的,忙将手中的梳子放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碰地有声的磕了三记响头,一叠声的喊着,“老太太息怒。”声音颤抖的厉害。
老太太越发的拧紧了眉毛,瞧都没瞧她一眼,对同钱妈妈站在一起的程妈妈道,“秋兰,你来给我梳头。这帮混账笨手笨脚的,害我掉了多些头发。”
秋兰是程妈妈的闺名,原本也是老太太的陪嫁婢女,虽不及钱妈妈得力,但在老太太面前也是有脸的。
听老太太叫了自己,程妈妈满心欢喜。快步上前,拿了梳子,十分轻柔的打理老太太的头发。笑嘻嘻道,“瞧老太太这一头秀发,还似当年那般好呢。”一面说,一面给跪在地上的吓的浑身直抖的云朵打眼色,叫她安心。老太太屋子里规矩严,但凡是犯错的,罚月钱是小,打卖了都是常事。可有程妈妈说两句好话,倒也能保得住。云朵看着程妈妈的眼色,七上八下的心好歹平和了一些。趴伏着跪在地上,再不敢动。
程妈妈梳得一手好头发,从前就专门给老太太梳头发的。后来当了管事妈妈,便手把手的教出了云坠。想想当年程妈妈梳头的时候,自己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姐,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再回不去了。老太太看了看镜中眼角,唇边遮不住的皱纹,叹道,“老了,哪里还能同从前比。”
“哎呦,瞧瞧你这头发,一根白的都瞧不见。脸上皮肤又紧实,面色更是红润好看。倘若这是老了,那亲家老太太岂不是吵着要不活了?”程妈妈尖儿了嗓子,一副讨好的样子。
这亲家老太太说的就是顾氏的母亲,顾相夫人。同老太太一样的年纪,但却因为操持的事情较多,又不爱保养,看着比老太太老了许多。
她们两个是手帕交,看着交情不错,实际上处处攀比。老太太听了这话,眉开眼笑。“瞧瞧你这一张嘴,虽是说的谎话也叫人高兴。”透过镜子老太太明明能瞧见自己两鬓的华发,但却因程妈妈的话而刻意忽略掉了。心情大好。
程妈妈又奉承道,“奴婢什么时候说过谎话,句句都是实情。奴婢眼里,老太太就是年轻。”
老太太被她哄的高兴,又看他手左一下、右一下的绾了两下便成了发髻,更是欣慰。
程妈妈梳好了头发,又瞧了瞧老太太身上穿着的连青色福寿如意纹嵌折枝海棠长衫,自选了能配得上花色的发簪,这才大功告成,退到一边。;老太太瞧着,很是满意,连连点头,“还是秋兰的手艺好。”
一旁的钱妈妈连连笑着应了,程妈妈便道,“老太太过誉了。”见老太太要起身,便上前亲自扶了起来。“现下要摆饭吗?”
老太太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卯正二刻,平日里姚子瑜应该还没走。便道,“这会儿还早,趁瑜哥儿还没去衙门,先去瞧瞧他,回头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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