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篡嫡》第86章


姚子瑜在京城贵胄之中,乃是屈指可数的翘楚。无论学问才情还是武功谋略皆不在贺伯卿之下,可他却远远不及贺伯卿的圆滑世故,更不及他的自信笃定。
姚倾不轻不重的话,更让他觉得自己不如贺伯卿。神色有些萎靡。
姚倾自觉出口有些重,却不想解释什么。对于姚子瑜的莫名管制,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倒不如索性一天都说开了,也好过于两人一直别扭着。于是又道,“按说咱们府上肃亲王府上总有些亲戚关系的。我还要叫世子一声哥哥。就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愿意相信我为人贞洁,但凡听到风言风语都会安慰我几句。且从不曾视我如洪水猛兽。躲避不及。可我的亲哥哥你呢?每次听见什么风吹草动便要来责难我几句,不管我是不是遭人算计,被人陷害,只一味的觉得是我轻浮孟浪。自幼你我最为亲厚,可偏就因为外面一些不着边际的风言风语。你便对我避之不及。恨不能可以不与我说话。三哥,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又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姚子瑜被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猛的收住话头。有些惊慌的看着姚倾。
而姚倾则是一脸茫然,问道,“因为什么?”
姚子瑜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别过脸去不看姚倾。
姚倾只觉得莫名,他这般有话不说的别扭样子更让她觉得恼火。
在一旁的流萤早就看出了门道,上前打圆场道。“小姐真是气糊涂了,三少爷是您的亲哥哥,自然是更关心你。倘若旁人说小姐的不是,三少爷自然是要同别人据理力争一番。指点小姐一二,全也是为的关心呀。”
姚子瑜的脾气。好话说不出好调。姚倾是在了解不过的,听流萤这么一说。气倒是也消了不少。
姚子瑜站在那里,一张脸涨了个通红。伸手便将桌子上的信笺拿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姚倾被他莫名的举动气的够呛,嘴一瘪,竟是红了眼眶。
顾妈妈自外面听了半天,这会儿也进来劝道。“少爷、小姐自小一起长大,磕磕碰碰总是有的。三少爷的脾气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闷葫芦,有什么都憋在心里头说不出来,他对您严厉那是疼您,唯恐您走了错路,受了委屈。这府里头呀,再没比三少爷疼小姐的了。您还委屈什么呀,这么好的哥哥打着灯笼可也难找呢。”
他是好,就是有些让人受不了。姚倾也不愿多说,只吩咐让流苏投了热帕子来给她净脸。顾自躺在了床上,歇了午觉。
姚子瑜自沉鱼阁出来,便约了三两好友出去吃酒。众人全瞧得出,他心里头不痛快。便有那纨绔惯了的取笑道,“都说永宁侯治家极严,子瑜兄这般年纪却没个房里人。这年少气盛无处泻火,怪道脾气这般古怪。要我说,咱们不如带着子瑜兄去那万花楼里头找个姑娘逍遥逍遥。”
众人听得都哄笑着怂恿姚子瑜。倘若要是平日里,他们开这般玩笑,姚子瑜定是要翻脸的。可今日他却只是安静的坐着,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饮,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众人见他是真的有了烦心事,便也都停了取笑。素日里关系一般的觉得无趣,说笑一会便也就散了。唯独留下与姚子瑜最好的安国公世子。
安世子见姚子瑜已然吃醉了,却还在不停的灌酒,哪里放心,一把将那酒杯夺了过去。道,“好端端的,你吃什么闷酒?我姐姐虽有悍名,可作为女子却是再温柔不过的。你不会因为要娶她而心里压力过大了吧。”
眼瞧着姚子瑜的婚期将近,安国公府正忙着安四小姐的婚事,同为男人的安世子对于姐姐出嫁的担忧,远远比不上日后好友处在水深火热生活中的忧心。
姚子瑜醉眼朦胧,却极力的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十分诚恳。盯着安世子,一字一顿道,“世荣,我觉得,我不能娶你四姐过门。”
第一卷 花落时节又逢君 103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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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荣一听便瞪圆了眼睛,惊讶道,“你说什么?”
姚子瑜依然气定神闲,又重复了一次。“我不能娶你四姐过门。”
“巧了,我四姐也不想嫁给你。”安世荣冷哼一声,见姚子瑜又要举杯喝酒,一把夺了过来,掷在桌上,杯中酒洒了一片。他好脾气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恼意,“今日你说的话,我权当没有听过。明日你醒了酒,也趁早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扔掉。你以为你娶的是我四姐?无非是永宁侯府要和安国公府联姻罢了。倘若不是我母亲阻挠,不叫我娶倾姐儿过门。你以为结亲的是你?”
自打姚子瑜和安四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安世荣便知道自己和姚倾再没什么可能。安国公府要和永宁侯府联姻,可却绝对没有必要促成两对姻缘。
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的考量,嫁到永宁侯府一个安姓小姐,总好过于娶一个姚氏女进安国公府。
安世荣自小便喜欢姚倾,没有人比他更迫切的想要结成这门亲事。可当母亲将道理讲明之后,他也只能顺从。男人的世界里,爱情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他到宁远姚倾永远是他得不到的遗憾,而不想在日渐恶劣的婆媳关系下叫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缝。
有些东西适合怀念和憧憬。
姚子瑜被安世荣的一番话,打的体无完肤。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儿女情长永远都不会是生活的主旋律。
他垂下头,越发觉得恐惧。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更不知道没有爱的情况下要怎么样肩负起一个女人的一生。
而种种恐惧之中,最令他不安的是。有一天姚倾要从永宁侯府里头嫁出去,他哪怕是挑刺找茬也不能见到她了。
姚子瑜眼神涣散。双手支着桌子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仿佛鼓了极大勇气一般道,“今日权当我说了胡话,我自是不会亏待你四姐的。”
“你既有了悔婚的念头,便是从开始便辜负了她的一生。”安世荣也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姚子瑜。语重心长道,“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的人是谁,只盼着你万不要再辜负了我姐姐以后又辜负了她。给不了一个女人名分,就别用爱她的名义叫她受委屈。”
姚子瑜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便是想委屈她,也不成。”
他对于姚倾的感情有悖常伦,光是想想这种念头便叫他觉得有负罪感。又如何能再娶妻之后。纳她为妾?真是笑话。
安世荣没明白姚子瑜话中的含义,见他顾自走了出去也追出去负责的将他送回了永宁侯府。
姚子瑜接连几天都醉醺醺的回家,永宁侯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不痛快。顾氏怀着身孕,又是继母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说教姚子瑜的重担便被压在了胞姐姚碧萝的身上。
姚碧萝素来给人的印象是好说话,且脾气和软。众人以为不过就是走走过场,却不曾想她着实说教了姚子瑜近一个下午。待到了暮霭沉沉之时才从姚子瑜的屋子里走出来。
流苏是沉鱼阁里的千里眼顺风耳,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如今也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的讲给姚倾听,她原就语调诙谐,又手舞足蹈。本是沉闷至极的一件事情。却叫她讲述的颇有趣味性。
就连姚碧萝淌眼抹泪讲述的也远没有实际情况悲戚戚的。
姚倾抿唇,叹气道,“不知道三哥心里头那姑娘到底是谁。倘若他早说出来兴许父亲同意了也未可知。”
顾妈妈难得今日留在上房没有回家,手里端着一只粉青色梅花小盖盅进门。“既然三少爷没说,便说明他心中早就有数。这门亲事结不成。”一面说着一面将那小盖盅递给姚倾,“这是才煮出来的红枣莲子羹,倾姐儿趁热喝些。最近跟着太太学管家看账。委实劳累。”
姚倾笑着接了过去,取了小瓷勺轻抿一口。甘甜可口。不禁抿唇笑了,“累些总算过的充实,倒是这些天累的妈妈扔下家里头总留在上房。”
“这哪儿话说的,原就都是本分,小姐这般说可叫妈妈心里头过意不去。”顾妈妈一脸嗔怪,心里头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姚倾没有小姐架子,又体恤下人,这样的主子打着灯笼也难找。正因如此,她才将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安在了姚倾的身边,为的就是让春菊能过的安稳踏实。
甜品味道极佳,姚倾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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