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篡嫡》第134章


她生的尖瘦脸,高颧骨,眼梢往上挑,嘴唇向下耷拉着,一副尖酸刻薄模样。很不讨人喜欢。春菊虽然不喜。面上却还是足够客气。道了一声妈妈稍后,便进去给姚倾通报。
姚倾才点头应允,那边林妈妈便自己掀了帘子进门。
姚倾叫搬了绣墩。让座。
林妈妈战战兢兢坐了,一双眼睛不停在姚倾脸上打转。笑道,“都说女大十八变,七小姐哪儿还有半分小时候的样子,当真出落的仙女一样。”
姚倾抿唇笑道。“妈妈走那会儿我才多大,还是个没长大的豆儿。如今一晃七年,妈妈整日庄子上忙怕是都把我的样子忘了呢。”
林妈妈眼神一闪,三只手指一竖,即刻做起誓状。“自打离开小姐,奴婢没一天不惦念小姐的。奴婢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姚倾看她样子滑稽,她明明认真的很,姚倾却忍不住笑道。“妈妈何必如此。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往后日子且长着。忠心与否,多少双眼睛都瞧着。指天指地也是徒劳。”
林妈妈笑的讪讪,又开始讲姚倾小时候的趣事儿。别说姚倾重病一场什么都忘了。就是记得,那时候的姚倾也不是她。于是打断道。“妈妈说的那些,我大抵都不记得了。”
林妈妈心急,“小姐那时候最粘妈妈了,总说就算长大了嫁人也不离开妈妈,如何就忘了?”
“七岁上下生了一场重病,好了就全忘了。”说着姚倾又目露疑惑,“醒来之后一直在身边的就是顾妈妈。这么说林妈妈家中有事的时候正式我生病的时候?”
林妈妈目光一滞,越发的不自在起来。笑着打了两句哈哈。
姚倾也不愿意跟她蘑菇,便又笑道,“原本顾妈妈告病修养,我还担心屋内没人打点。如今妈妈来了,我可就放心了。”说着就招手叫流苏、流萤和春菊三人。“流苏、流萤和春菊三人都是太太精挑细选,一手调教的,最是董事能干。如今又添了妈妈,再没有叫我操心的了。”
林妈妈忽然额头飙汗,抬头偷看姚倾,只见漂亮桃花眼虽是弯弯的好看却没半点笑意。这七小姐小时候一双杏仁眼生的最是温柔怯懦,如今长大了怎么竟生出一双让人看不透的桃花眼。
姚倾定睛看她,依然笑意浓浓。林妈妈倘若长点心眼,日后必定安分守己。领着俸禄,安安静静的在这院子里混些时日,最后姚倾也会给她挑一个好去处。
林妈妈自姚倾屋子里出去,已经是一身冷汗。见她样子狼狈,守在廊下的小丫头们也都自觉避开。没人上前搭话。
此后一段日子里,她总算安分。只妥帖照顾姚倾饮食起居,并没有想要掌管衣帛钱财的动向。
姚倾倒也放下心来,不怕自己身份暴露,便将她仍在一边不管。
掰着手指头算算,贺伯卿走了有大半个月时间,期间并没有书信往来。连同着陶戬也许久不曾和姚倾互通有无。
月末忽然听说皇帝命贺綫为定远大将军,肃王世子贺伯卿和程国公为左右副将征讨蒙古辽东守将。
这婚到底还让不让人结了?姚倾郁闷之极。
不过这次战事并没有缠绵太久,很快便唱响了凯旋战歌。大齐不仅打败了辽东守将,收服辽东等地,还俘获了蒙古塔拉亲王世子巴图。
蒙古方面十分焦急,阿穆尔主动修好,请求放归堂兄。
仁显帝却将人留在中原,封了永祥侯,金丝雀一样养在了中原。
贺伯卿从蒙古回来,两家就开始如火如荼的展开备婚活动。
姚倾一心备婚,可谁知却又节外生枝。
流苏跌跌撞撞自外面跑了进来,带着哭腔道,“小姐,小姐这下不好了。您快跑吧!侯爷,侯爷不知怎么了,提了刀来,要……”
流苏话音未落,便听外面永宁侯暴躁声音,“倾姐儿在哪儿?今日我非亲手杀了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第二卷 金风玉露一相逢 044章 怀孕了?
姚倾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迟疑间,永宁侯已经提了刀进门。一双眼睛猩红可怖,见了姚倾便要往前冲。
顾氏跌跌撞撞冲进来,双臂一展挡在姚倾前面。永宁侯手里的刀顿在半空,僵持半晌后,到底泄了气,喝道,“你拦着我做什么?闪开!便是遭了报应我今日也必定要结果了这个混账东西。”
顾氏吓的脸色苍白,簌簌两行清泪落下来。哽着声音道,“侯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拿我倾姐儿治罪。便是那下了大牢的犯人,也总有个陈情的机会。更何况倾姐儿是侯爷的女儿啊!”
永宁侯一句她算我哪门子的女儿险些脱出口来,咬死了嘴唇瞪着顾氏。又僵持了半天,方才将手上的刀仍在一旁。却自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在姚倾眼前一抖。“这是你自小的贴身物件儿,如今怎不在身上了?你给我说清楚!”
姚倾惊魂未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瞧,永宁侯手上的可不就是自己贴身的那块玉。
那玉因托了贺伯卿找陶戬,后来又让贺伯卿出征时带着以防陶戬下杀手,给了贺伯卿,一来二去折腾着竟忘了要回来。
姚倾心道莫不是永宁侯怪她与贺伯卿之间私相授受?可到底是未婚夫妇,便是有一两件定情的小物件也无伤大雅。倒怎么这么伤心,一面迟疑着,一面回道,“这玉佩自小跟着女儿,原想它是吉祥之物,是以伯卿出征,女儿便将它赠给了伯卿,以保平安。”
顾氏忙帮着说辞,“本就是未婚夫妇,相互赠送物件也不足为奇。侯爷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谁知永宁侯却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双鹰眸满是寒光看向姚倾,冷笑道,“事到如今,却还要这般狡辩?给了伯卿?”说着又瞪向顾氏,颇为无奈,“你养的好女儿,到底要许几个人家?”
姚倾和顾氏都是一愣,完全陷入茫然状态。
永宁侯又道,“今日早朝之后,二皇子拿了这玉佩跪在皇上面前。求娶倾姐儿!这原是我儿贴身之物,若非有私情如何会在二皇子手上?圣上体恤皇后娘娘,顾忌我们永宁侯府几辈子的老脸。方才私下里将我叫去盘问,这玉不是我儿的又是谁的?原本倾姐儿已经说给了肃王世子,人尽皆知。如今又闹出这档子风月事,我永宁侯还有什么颜面可言?”说着手指向姚倾,咬牙切齿道。“你一个不知廉耻便罢,无端端的连累了我满门女眷名声!你三姐姐嫁了二皇子为妃,你叫她如何自处?!”
姚倾听过之后,完全愣住。这玉在贺伯卿手上,怎么会到了贺綫那?以贺伯卿的精明强干,贺綫是不会自他手中夺走这玉佩的。除非他拱手相让。否则贺綫不会得逞。难不成,是贺伯卿不想娶自己,却又不好驳了肃王爷和永宁侯府的意。于是便私下里将这玉佩给早就对自己起了心思的贺綫?
思及此处,姚倾心中隐隐作痛。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难以喘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紧紧咬着双唇盯着永宁侯手中那块玉佩。
顾氏见姚倾魂不守舍样子,着实心疼。一把搂在怀里。对着永宁侯道,“倾姐儿既然说这玉给了肃王世子。便不会错。侯爷如何不去问问肃王世子,兴许是误会也未可知。”
永宁侯抓狂,“我有脸去问?肃王爷知道了这事儿,已经决定要退婚了!”
姚倾如遭雷击,讷讷道,“退婚?”
女子若被退婚如同被休弃一般,自此便要受尽别人冷嘲热讽。想要再说人家很难。而且家中姊妹也多少会被牵连,更会被指家风不正。怪道永宁侯如此生气。
贺綫不仅前世毁了自己,就连今生他也执意不想放过自己。姚倾原本平和下来的恨意再次汹涌起来。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进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氏侧头看了一眼,心疼不已。搂着姚倾的手臂收紧力度,道,“事情未明之前想要退婚,岂不是欺负我永宁侯府?侯爷,您是大老爷自不知这婚配之中的细枝末节。明日,我亲去肃王府走一趟,便是想要退婚,也得做足了礼数。”
顾氏铿锵有力的话,让永宁侯的气焰顿时少了大半。迟疑要不要吐口。此时姚倾却是恍如大梦初醒一样,看着永宁侯手中玉佩问道,“这玉佩是二皇子拿出来说,是我赠与的?”
此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真是不知廉耻啊!永宁侯气血上涌,喝道,“这玉佩不是你的还能是谁?不是你给的,难不成是人家偷的?”
“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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