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商娇》第211章


也有我的逼不得已,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就原谅我这一次?娇娇,你可知道这对我有多不公平?难道我们的感情,就不值得你原谅我这一次么?”
陈子岩激烈的控诉着,令商娇也骤然间红了眼眶。
她猛一使劲,挣脱了陈子岩的手,泫然欲泣地闭上眼,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待得那阵如绞的心痛过去,方才颤声道:“东家,我感谢你曾为我所做的一切。想我初到天都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孤女,无权无势,孤苦无依。是你怜我惜我,雇我在商行做事,又为护我出得王府,不惜开罪睿王,更甚者,你为我偿清债务,助我逃脱刘虎的魔爪,还我自由……这些情义、恩义,商娇每每想来,都不敢或忘!他日东家若有需要商娇之处,商娇也必粉身碎骨,死而后已,以报东家当日恩情!”
陈子岩听着商娇话里决裂之意,连连摇头,心痛欲裂:“不,不是的……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报答,娇娇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报答……”
商娇陡然转身,不敢再看陈子岩受伤的神情,眼眶不由得红了,含着的泪亦摇摇欲坠。
“可我现在能够给的,能够还你的,只能是我的报答了。”她闭了眼,身体再禁受不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东家,你有苦衷,你要另娶,这些我都不怪你。可我怪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何竟不与我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是,我是曾对你说过,只许你一生一世爱我一人,这是我的底线。可如果你当真是被逼无奈,我知道了此事,未必不会退让妥协!毕竟……”
毕竟,她如此爱他。
——更何况,若胡沁华当真在居中推波助澜,也必是针对她而来的报复。
若陈子岩据实以告,她也许会挣扎,也许会心有不甘,但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与未来,她未必不会退让,以顾全大局。
毕竟,她如此爱他!
说到此处,商娇哽咽住了。
无数次想忍在心里的泪,到底还是流了出来。
无数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到底只能生生掩在心里。
“可到底,你伤害了我。不仅向我隐瞒了内情,瞒着我与高小姐定亲,擅作主张要纳我为妾,为留我在身边,还如此设计得到我……东家,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般,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在傻傻地,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我与你永不会到来的那场婚礼……”
说到此处,商娇一抹腮边的泪水,长叹一声,道:“所以东家,你不懂我。两个人若要走在一起,却连最基本的尊重与信任都做不到,又何来幸福可言?”
一席话,让陈子岩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陈子岩,说到底,你还是不懂她。两个人,一段婚姻,若连对彼此的尊重与信任都做不到,又如何谈幸福?”
是谁,数日之前,曾与他说过与商娇今日所说的,如此相似的话?
哦,是安思予。
那个一直默默跟在商娇身上,不甚言语,却总是在她需要之时,出现在她的身边,给予她保护与温暖的男人。
他终于知道,为何当初第一次见到安思予时,他心里便升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敌意。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懂她的人。
这种懂得,这种默契,让他感觉到害怕,让他本能的敌视与猜疑。
商娇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陈子岩,强笑着拉起他的手,将那封辞呈并着金簪,一并放入他的手心。
“所以东家,我们便趁着彼此之间还有情谊、还有恩义之时,好聚好散吧。再见面时,你有着你的家庭,我也许……也许也会有自己新的人生。我们还能是朋友,还能坐下一同聊聊天,还能遥遥看着彼此幸福……这便很好了。”
说罢,趁着陈子岩尚在怔忡之时,商娇脱开手,转身便向门外疾走而去。
一步一步,她走得飞快,全然不顾脚上的冻疮硌得她生疼。
陈子岩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辞呈与金簪,待明白过来,从自己接过这样东西的那一刻开始,便从此与商娇再无交集之时,心下一时大恸。
“不!”他大喝一声,飞身扑向商娇,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
“娇娇,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错了,我错了好吗?娇娇,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一生一世来偿还你,好吗?”
他急切地问,环抱住她,紧紧不放。
商娇被他从身后抱住,汲取着他的体温,最后一次感受着他的温暖,也不禁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再也抑不住地淌下,一滴一滴,散落在陈子岩的手背上。
“陈子岩,”她咬着唇,强忍住心中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字一顿道,“不要逼我……我不想恨你。”
身后,那环住商娇的身体便全然僵住了。
恨?
那个曾一心一意爱他,仰望他,信任他,追随他的商娇,他的爱人……
竟对他说出了“恨”这个字眼?
陈子岩禁不住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许久,许久,那双紧扣着商娇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
不能不放,不得不放。
打从他选择接旨的那一刻,打从他选择向她隐瞒内情,却害怕她离去,从而用了不正当的方式得到她的那一刻起……
他与她,也许便再无在一起的可能。
原来,生命中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选错,便再无扭转的可能。
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脱离自己的怀抱,倔强地、尊严地挺直腰板,与自己渐行渐远。
直至消失不见。
手,紧紧握住她留给他的东西,直到那枝金簪锋利的底部刺破了他的掌心,满手鲜血,他也浑然未觉。
卷四 情海腾,陡生波,心字到头终成缺 196、贺婚
196、贺婚
腊月二十六,天都城中,陈、高两家联姻,轰动一时。
那一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天都城内,十里红妆。马车罗列,喜轿高抬,迎亲队伍更是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穿街过巷,沿途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喜庆,引得围观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无不竞相艳羡。
而空寂的小巷中,一处小小的院落,一个女子却身披一件绿衣,独自一人枯坐,听着外面热闹纷杂,抬眼看着天边云卷云舒,怅然若失。
常喜端着茶来,听着外边动静,再看着自家小姐一身孑然与落寞的坐在院中,心中又是心疼,又是不安。
抬腿,正准备上前骂骂陈子岩这个负心汉替她解气,却被一只大掌拦住了退路。
安思予无声无息地接过茶碗,又示意常喜回屋,方才端了茶,走到商娇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将茶推到商娇面前。
“你身子刚好,外头风大,久坐无益。”他劝慰着商娇道。
商娇却是不动,如一尊与世隔绝的泥塑一般,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安思予也不再多言,只叹了口气,静静陪着她,遥遥看着天边行云。
他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多难过。
若无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八天前,她便应该坐上那热闹的喜轿,被人雀跃欢呼地簇拥着,嫁入陈府,从此与陈子岩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她只能一个人,安静的、孤寂的坐在这里,看着蓝天白云,听着外面的喧闹喜庆,品味着被人背叛、遗弃的孤独与伤心。
命运待她,何其残忍?
他心中疼痛,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手小心地握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
“娇娇,相信大哥,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将来,一定会有一个男子,会疼你爱你,视你如生命,与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他安慰着她,想要给她力量,去对抗外面那喜庆的,却足以伤她至深的动静。
听着他的话,商娇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中满是茫然,却偏偏要挤出一丝笑容来。
“嗯,大哥说的,我都相信。”
她轻声地道,却仿佛是她在宽他的心。
她的样子令安思予心如刀割一般。再忍不住地伸出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娇娇,你若想哭,便哭出来吧。”他抱着她,急切地道。
那一日,她从商行辞工回来,便将自己关于小屋之内,不哭不言,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可他知道,这些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她这般强忍,只怕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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