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商娇》第324章


一双略显冷戾的眼,蓦地对上马车中的商娇的眼。
商娇被激得浑身一颤,本能地想护住抱着诺儿的奶娘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背早已抵在了车壁上,再无路可退。
为了离开天都,商娇计划了无数个可能。可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自己会在天都的城门,遇见胡沛华。
这是巧合?
不,绝不是!
从刚才外面的禁卫吃惊的语气中,她可以推断出,胡沁华今晚的出现,绝不是因为他今晚刚好当差轮值那么简单。
那么,便是故意为之喽?
他今日来,怕就是来抓她现行的吧?
他与胡沁华,到底不放心她,亦不会轻易允她离去。
想到这里,商娇不由嗤笑。
她笑自己愚蠢。这才过了几个月平静的日子,她就以为这胡氏兄妹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自己此时想要离开天都,应该相对容易。
可她又怎会知道,她放松了戒心,却不代表人家会放过她。
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将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严密地监视了起来,但凡她有一丝风吹草动,立刻便会落入猎人早已布好的陷阱,成为别人待宰的猎物。
但即然想躲躲不了,想退退不开,她就只能竖起全身的刺,与猎人拼个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商娇双眼喷火,毫不退让地瞪视着胡沛华。
他是仇人。
他们是杀死子岩,害他一家家破人亡的元凶!
今日她便是血溅城楼,也必不会向他求饶半分!
与此同时,胡沛华也在静静地打量着商娇。
许久未见,她清瘦了许多。
听前去打探消息的人说,她自廷尉署出来之后,便一直病着,将养了许久,才稍有好转。
只现在好是好了,精气神却似乎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原先的她,似乎他每一次见到时,都元气满满,无惧无畏,为了悍卫心上人,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只眦牙裂嘴的小老虎。
可现在的她,却似乎懂得了顾虑,懂得了害怕。看到他,她虽依然戒备,却有意无意地,护着身旁女人手中的孩子……
看了一眼她身旁女人怀里熟睡的小婴儿,胡沛华的眉微微蹩了蹩。
陈子岩死后数月,他的妻子高小小为他诞下了一个男婴,却被商娇从官牙手里买走,养在了身边。
他原以为,商娇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就算是再怜惜这个孩子,最后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也会托人将孩子送予别人收养,给孩子找到一个好归宿也就罢了。
却万料不到,她竟然真的打算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自己抚养。现在,还打算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离开天都!
她难道真打算为了自己与陈子岩那段时日尚短的爱情,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可胡沛华的这些心思,商娇哪里会知道?
她此刻正眼都不眨地盯着胡沛华。见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孩子身上,面色不豫,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手臂一伸,她如一只大鸟一般将诺儿和奶娘护在自己身后,冲胡沛华一昂头,厉声道:“胡沛华,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为难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此言一处,车上及车外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胡大人乃当今皇后娘娘的兄长,又是朝中新贵。
一个平民丫头,怎有这种胆量,在天都城楼下,当着所有禁军的面,指着他的鼻子,指名道姓的怒斥?
立刻,便有回过神来的禁军将领仗剑上前,冲着马车中的商娇厉喝道:“大胆!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当街辱骂朝廷重臣?来人……”
可话还未完,却见胡沛华手一抬,示意他噤声。
胡沛华眼睛直直地看着商娇,又下令道:“所有人皆离开马车,本官有话,要单独与这位姑娘说。”
那将领一惊,赶紧领命,带着禁卫退后数丈,再不敢近前。
见状,马车上的奶娘紧抱着诺儿,担忧地看了商娇一眼,也一言不发地下了车,与车下的叶傲天一起,忧心忡忡地退到远处观望。
见所有人都离得远了,胡沛华这才长腿一跨,一掀车帘,坐进了车内。
卷七 芳草绿,陌上花,佳人故人胡不归 305、乐趣
305、乐趣
胡沛华一入车内,马车因为他的体重,轻轻地晃了一晃。
这一晃惊动了商娇,她一下跳将起来,惊恐地、戒备地看着再次与她同处一车的胡沛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与他玉石俱焚。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味,一触即发。
紧张的空气里,胡沛华却只是长臂一伸,理了理身上的官服,便随意寻了个坐处,坐了下去。
待坐定,胡沛华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依然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商娇,不由失笑。
一拍身旁的位置,他轻笑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坐啊!”
“……”
见胡沛华并无异动,商娇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却依然紧紧地盯着胡沛华,小心翼翼地找了个与他相对的,较远的位置坐下,这才出声问:“胡大人如今贵为大魏国舅,又是朝中重臣,理应爱惜自己的身体,带领你们胡氏一族飞黄腾达才是。何以这么晚了,却还亲临城楼守卫?莫非,胡大人是信不过城门守将?”
一开口,就是辛辣讽刺。
胡沛华闻言,非但没变脸色,反倒吃吃笑了起来。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不管商娇有多怕他,一旦与他相对,却总能一开口就出言讽刺。
这种感觉,他在别的女人身上都找不到。
哪怕他现在身份至尊至贵,在朝中风头无两,府中新纳或别人送上门来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却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商娇这样,一见面就与他抬杠,甩他脸子,出言不逊,甚至拳脚相向……
可偏偏,他喜欢。
纵然他夜夜笙歌,每晚与不同的女人缠绵床榻;
纵然那些女人,每一个都比她漂亮,妖娆……
却总不能像商娇那般,给他一种淋漓尽致的,痛快的感觉。
一个都没有。
他喜欢这种感觉,也怀念这种感觉。
甚至有许多次,他必须要将身下的女人,幻想成商娇的脸,才会让身体荡漾起一种本能的,征服的欲*望。
想到这里,胡沛华的眸色暗了暗。
“商娇,聪明如你,又何需自欺欺人?”他浅笑着,问。
微微抬眼,紧盯着商娇嫣红的唇。
那张吐词辛辣讽刺的嘴上,曾烙下过他的记印。
那一夜,湖畔的船上,她饮了酒,疯狂的吻住他……
这一切,她不知道,更不会记得,可那噬骨销*魂的感觉,却早已铭刻在他心间,每每想起,魂思不属。
以至后来,有廷尉署中,看到遍体鳞伤的她,为了一个小小的皇商,豁出性命的绝决与倔然……
他竟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一种心痛的感觉。
第一次,他发现,他有了软肋。
他,再舍不得她死。
可是太后的死,明面上总得有个交代。
既不能是她,便只能牺牲其他人。
却听商娇听了他的话后,冷冷一声嗤笑,道:“果真如此。看来,你们胡氏一门,当真是不打算放过我了。不过没关系,子岩死的时候,这个结局,我便已料定。”
说完,商娇昂着头,倔强地、轻蔑地看着他,嘲讽地问:“就是不知胡大人与皇后娘娘,给我定的什么罪名?夜闯城楼的奸细?”
胡沛华闻言,不由心中一乐,朗声大笑起来。
“嗯,你替自个儿想的这个罪名,着实不错。”他长指一指她,笑道,“倒省了我与沁华不少心思。”
商娇见状大怒,伸手用力地将他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拂开。
胡沛华也不介意,在商娇又恨又恼的目光下,越发笑得开怀。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开心。
每次与她在一起,逗弄她,惹恼她,看着她从一只贪生怕死的小白兔,渐渐炸毛成一只眦牙裂嘴,随时发动进攻的小刺猬,小老虎……
他就开心不已。
犯贱!
这种感觉,就是犯贱!
所以,他不介意自己可以再犯贱一些。
他倾身上前,凑到商娇面前。看着她原本恼怒的表情,因着他的举动,终于转变成惊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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