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品宫女》第40章


说话间,萧庆之递了个暖手炉给她,接过暖手炉在怀里,忽觉得这恶形恶色的侯爷骨子里还是体贴的。只看见过一回她被风吹着搓手,就天天让人给她备暖手炉,只要他得工夫,还会亲自来给她送,不过一般主要的目的是为来气她的。
到宫门口时,玉璧才发现不但她哥在,萧梁也在,陈玉琢执晚辈礼对萧梁神色之间充满敬仰。难得的是,萧梁居然也以陈玉琢面色温和,似乎挺高兴亲家门儿里有这么一少年郎:“玉璧拜见老侯爷,见过兄长。”
当着外人的面儿,玉璧的礼仪不会亏欠,萧梁点点头,冲她时神情也明显要和气得多,不再是从前那打量物件的眼神:“别紧张,一块坐着喝茶谈天罢了。”
“舍妹自小在家随意惯了,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老侯爷与萧兄见谅。”陈玉琢赶紧给玉璧背书,所以说有兄长在还是不一样的,有什么事儿陈玉琢会出面给她担待。
给陈玉琢一个大大的笑脸,玉璧心说有哥哥果然不一样,做独生女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萧梁点头带笑,招呼三个晚辈上马车,萧庆之则在一边感叹自己待遇比大舅子差远了。
到侯府下马车时,玉璧还来不及打量门庭,就看到了那俩扎眼的大红灯笼,此时离年节还远,怎么也不可能就挂红灯笼。一进门,先看到的是忙进忙出的侯府下人,见了他们进来,纷纷躬身行礼。
与此同时,暖厅里的萧张氏正在和儿子媳妇说着话:“贞娘,你是大家里出身,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至于子和,为娘知道你的心思,女人家的事也不用你管,只是别只听你爹的。”
对萧张氏来说,长子娶个宫女,她心里别提多乐意了,旁人满以为她会嫌陈玉璧出身低微,她心里却自有计较。再看向儿子和儿媳妇时,萧张氏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心里却在想:“萧梁真是老糊涂了,咬紧不松口要把侯府传给子云,却给他娶这么个撑不起门面的媳妇,到时候就算是我不说什么,族里的长辈也不会肯。陛下赐婚又如何,在京中,哪家的公子王孙会娶个宫女做正室,满京城的人现在都看着笑话,偏还大张旗鼓地从正门迎进来。”
但萧应之心里却对母亲不甚认同,虽说他对侯府确实有野望,但也孝悌在先,再说他是个读书人,将来自会有功名,侯府虽说要争,却也不是这样不要脸面,拉着全家上下一块丢脸的去争:“母亲,孩儿明白。”
一旁徐贞如却直苦笑,婆婆不明白就算了,连夫君也跟着起哄,他们也不想想,她那大伯不但名正言顺,能力人脉都远比刚从云州来的夫君要强。就算没这些,光凭大伯和太子一块长大,由陛下亲自教导这一条,那也是荣华富贵没顶儿的大好前途。这样的大树,不巴着攀着,还离心间意,简直就是自断阳关道。
徐贞如到底是大家里出身,弯弯绕绕的比萧张氏和萧应之都看得明白,但她是做人媳妇儿的,婆婆和夫君说什么,她也只能顺应着。
帘门挑起,萧梁先进来,接着是陈玉琢和萧庆之,然后才是玉璧。
双方互相认识过后,大家都落座了,萧梁这才让人前去请族里的长者。萧张氏不冷不热地和玉璧说了几句话就不开口了,徐贞如坐在玉璧旁边,看着玉璧端茶放盏,饮茶说话,处处透着漂亮干脆。
萧张氏偶尔话里有话,玉璧只笑着离题千万里,却又挑不出错的应和,她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出来:“老夫人说得是,陈州地薄人贫,物产也不丰,不过倒有一桩好,是个赏秋的好去处。每逢着秋来,山林尽染,气象高旷,不过叶落尽后山林空旷,鸟儿都寻不着一只……”
坐在她对面的萧庆之有点意外,这真是那个每天被他一逗就气得要跳起来咬他的丫头,母亲明明是说陈州穷山恶水自然不可能地灵人杰,也是在指她出身低微,连带还顺手压了陈玉琢一头。她明明听出来了,却眼光闪闪笑容明晃晃地跟母亲说陈州秋天的光景,这让萧庆之不由想入非非:“看来在这丫头心里,本侯爷不同于其他人。”
不久,萧家的长辈列坐,就像萧庆之说的,没谁为难她,就连萧张氏也不过暗暗地刺她一两句。今天来一是认人,二是商量一下陈家二老来了怎么接待,各地风俗不同,萧家的长辈这是为了避免到时候因风俗不同而产生什么不愉快。
谈完事儿还不到中午,萧梁做主请萧家的长辈到静庐去饮茶,本来按规矩,接下来玉璧得去听听未来婆婆萧张氏的垂训,不过萧梁一句话就把玉璧给捞了出来:“夫人与子和贞娘也一道去,今日静庐外有雪淞,在家里待着可看不到。”
萧张氏虽然心里有些不愉,但面上和和气气的答应,玉璧大大松了一口气,她真没想好要怎么跟未来婆婆相处。
但是,她这气儿还没松多久,一到静庐她就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在侯府让萧张氏垂训她,因为大公主也在静庐!
淳庆帝倒是把君臣父女之间的矛盾解决了,她却和大公主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看着大公主冷冷盯着她的眼神,玉璧就知道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第三十七章 萧张氏的打算,大公主的计较
更新时间2013…1…20 8:01:55 字数:3081
当时玉璧站在楼下,仰面看着大公主冰雪映脸不可方物,如同一株罂粟,美丽且致命。但对玉璧来说,这不是罂粟,是剧毒的黑寡妇,正用那双幻彩琉璃一般的眼睛琢磨着怎么下手毒死她。
这一刻,玉璧百分百肯定,大公主不捏死她是不会罢休的。
“有时候别人给的苦果还有个可埋怨的,可自己种下的苦果,不但苦而且恶心。”玉璧低声喃喃道。
她身边的萧庆之听到眼神微动,轻笑道:“倘若真是自己种下的,再苦再恶心也只能咽下去。”
说这句话时,萧庆之笑也如同罂粟,玉璧看了一抖,心里泪流成河,萧庆之和大公主才是天生的一对,看看这迷死人又吓死人的笑容,真正是如出一辙:“我要是咽下了不是自己种的苦果,一定会生生世世诅咒种苦果的人。”
“那意味着,你至少得先生生世世记着我,如此方能生生世世诅咒。”萧庆之冲玉璧招招手,示意玉璧走近点,没想到玉璧先看了眼楼上,然后像踩了狗屎一样跳了起码有三尺远。
“你别害我,多少表现得苦大愁深一点,我可不想惹麻烦。你能确定我在宫里你时时刻刻都能关照着吗,不能是吧,大公主就能,她生在宫禁长在宫禁,玩死人的法子没有一千也在八百,我可不想做掌下冤魂。”好在前后都没有人,只有大公主在三楼站着,她小声点说话倒也没人会听见。
到静庐里坐下,晚辈们一处,长者们则在另一处,这时萧应之的个人风格就体现出来了,处处都像是一个待兄长恭敬,待玉璧兄妹有礼。让玉璧另眼相看的是徐贞如,和和气气地说着话,语气软绵绵的,但几乎都在把萧应之的话头子往风花雪月上引。
“闻说玉璧妹妹深谙茶道,连陛下都交口称赞,我不如玉璧妹妹多矣,还望妹妹指点一二。”徐贞如一边手上倒着茶,一边笑靥如花的与玉璧说话,与此同时,徐贞如还在处处观察着玉璧的言行举止。
接过茶,玉璧尝了一口说:“贞姐姐说哪里话,陛下称赞那是陛下体恤,我瞧着贞姐姐沏茶才好呢,看起来像画儿一样,喝起来更是不凡。”
也不知道徐贞如怎么想的,挥退侍候的人后,本来玉璧要自告奋勇给大家伙儿泡茶,却被徐贞如接了过去,手起汤开的确实很好看。而萧应之则多是和陈玉琢谈着诗文词赋,因为萧应之还没行举试,所以他在应举方面重点请教了陈玉琢。
徐贞如听着陈玉琢的话,又看着陈家兄妹的言行,心里暗自有了计较:“看来老爷子才是最精明的,陈玉琢就算不是状元之才,也是进士之资,言谈间很显见地,是陛下所青睐的年青热血却又不激进,想必将来也有大前途。婆婆薄鄙她出身贫寒,却忘了她还有个这么能耐的兄长,比起夫君来更见通达。这么一家子,就算不亲近,也不能疏远,婆婆如此作态,哪是在替夫君计长远,明明是在断夫君一臂。”
其实吧,玉璧对萧张氏同样难以理解,放着萧庆之这样现成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去扶次子上位。又不是什么一品王公爵位,不过个从四品侯爵就这样营营以求,反而寒了萧庆之的心,这多划不来,萧张氏难道真不知道凭萧庆之在淳庆帝和太子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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