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品宫女》第128章


听着她的话,淳庆帝微微皱眉,轻叩着御案问道:“为何愁眉不展?”
咂巴嘴,玉璧作一副犹豫着该不该说的模样,一咬牙又装作豁出去了的表情,压低了声音稍稍凑近一点说道:“陛下,好像隐约间听潮生说起,说不知道父母好不好。一路上总是看着手腕上那串佛珠出神,难道潮生想家!”
“胡说。”不得不说,玉璧这番话让淳庆帝很是触动,甚至可以说激动。萧庆之还没有说到谢春江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谢家血脉的事,但玉璧一上来,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还加了自由发挥在里边,把淳庆帝的心捏得一下比一下紧。
“陛下,子云说那串佛珠很特殊呢,串佛珠的线是裹了蚕丝的金银丝绞成的,子云还说是宫里赏赐出去的物件呢。陛下,谢家祖上也有做大官的吗?”玉璧可不敢直接说是王爷一等的,否则淳庆帝就得听出来了。
其实也是关心则乱,如果不是淳庆帝自个儿的事,只怕早就看清楚了玉璧心里这点小九九,可现在淳庆帝不是正当着事嘛,哪里看得出来:“谁家没有个三亲六戚,朕怎么知道臣子家的事。”
玉璧点点头,“噢”了一声,又接着说:“陛下,您不是说潮生有大才嘛,潮生现在就在静庐,陛下可要传他进宫来。”
这时代白衣面君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淳庆帝爱才天下人有目共睹,真要是淳庆帝觉得有能耐的,淳庆帝都能干出三顾茅庐的事来。
“丫头,你今儿话是不是也太多了点。”淳庆帝坚信,他的茶水宫女在江南被人给教坏了,从前在京里透着多小心翼翼,一点不敢越雷池。现在可好,碎嘴得跟市井里的婆姨一样,而且还专好捡人不喜欢听的说。
“那是婢子很久没见陛下的面儿,见着了自然心生欢喜,这不话就多了几句,陛下恕罪。”玉璧赶紧闭嘴不谈谢春江的事了,再谈下去就得露馅喽。
“吴州好还是京城好?”淳庆帝挖了个坑,准备把陈玉璧填进去。
玉璧刚才因为八卦打的鸡血还没完全散去,难得机灵地听出味儿来了:“各有各的好,江南好山好水好茶,京城有陛下和父兄。”
淳庆帝轻哼一声:“朕看,你还是不要再去吴州为好,在宫里好好的,去吴州不过数月,就染了一身陋习回来。”
我……我染什么陋习了。玉璧在心里嘀咕半天后,不敢再反驳了,要不还不知道淳庆帝给她安什么大帽子:“陛下,今天的茶可好,是婢子特地从吴州带回来的秋茶。秋茶高香,用庆江御水沏的,吴水沏吴茶,最是相得益彰。”
“是燕子塘的三抄水吧,不错,朕还是更喜雪水沏正山茶。”
跟淳庆帝聊了半天茶经后,玉璧也奉上了几匣子自个儿做的果脯,吃不吃随意,她就送个心意而已。各色果子酒也都奉上一些,淳庆帝让曲公公收了,回头还会有医官们去验,验过了才能呈上御用。
没想到,淳庆帝喝着那果子酒还喝出味儿来了,第二天就派人来说再进几坛来。果子酒甜而香,带着水果的味道,杨梅、青梅微酸,桔子芳香,苹果和梨酒则果香浓郁。不枉玉璧当初跟傅大厨学酿酒,用水果酿酒和用水果泡酒那是完全不同的档次。
玉璧自从到这儿来,还真没喝过酒,光喝茶了。结果一问才知道,这时代还没果酒这东西,所以才显得很新鲜。而且民间酿酒有限制,因为酿酒要用粮食,所以官方对酿酒管制得相对严格一些。
至于水果酒,不用粮食当然不受管制,一时间来了好几拨人问水果酒的相关事宜。
她一想,茶酒不分家嘛,要不咱弄个作坊酿酒去。
但是,淳庆帝太坏了,居然跟她说交方子吧,以后让官办酒坊分一成干股给她。她本来想自己做的,把事情跟萧庆之一说,萧庆之轻扶她脑袋笑而不语,直到她快发毛了才开口说:“这样的好事上哪里找去,官员不得经商,但这是陛下赏的,那却不同了。你不是总担心将来饿着你吗,有了这一成干股,只要官办酒坊还经营果酒,世世代代都饿不着。”
有这好事儿,那倒值得考虑。
正文 第一一五章 终于肯承认自己不是君子了!
次日早朝罢,淳庆帝微服出宫,目标十分明确——静庐。
也不知道淳庆帝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连苏德盛都没带,只带上了玉璧。玉璧本来想开口问的,不过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致越来越眼熟,心底明了接下来要去哪后就老实地闭上嘴巴,端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淳庆帝不让她开口,她就一个字儿都不吐。
时下的京城,在一片五彩斑斓里,秋风染得整个城池都映出一片金橙色来。街上飘着浓浓的瓜果香,全是满满的成熟的香气。
“陛下,到了。”侍卫们把车停在巷口。
淳庆帝率先下马车,玉璧跟在后边跳下来,侍卫很快迅速地掩藏好行迹去布防。淳庆帝走到静庐外时停下了脚步,玉璧探脑袋看了一眼,心里揣摸着:“难道是近子情怯了!”
不待她多想,谢春江从楼上探出脑袋来,一看是玉璧就冲她挥手招呼:“陈尚令,你不是当职吗,怎么有空闲到这里来。”
“是潮生啊,我随长辈来的,就是你在吴州见过的那位。”玉璧一喊,再去看淳庆帝,明显发现这位不往前走了,刚才只是动与不动之间,这下彻底顿住了身形。
“噢,那位先生……陛下。”谢春江怔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从萧庆之那里知道了淳庆帝的真实身份。这一想起来,就赶紧脚步不带停地往下走,到门口时看到淳庆帝在一侧顿着身子。他赶紧行大礼:“微臣拜见陛下。”
萧庆之和玉璧都没跟淳庆帝说过谢春江已经知道他是皇帝的事实,所以一时间淳庆帝还有点不适应,好半晌才摆手说:“起吧,是子云告诉你的?”
谢春江躬身侧立。回道:“回陛下,晋城侯推荐微臣去司度局时,微臣曾问起过。倒也不算是晋城侯告诉微臣的,是微臣揣摩着猜到的。晋城侯称陛下老师,但晋城侯的文课武课都没有一位姓顾的老师,所以微臣才想起晋城侯的另一重身份是天子门生,这才猜着。”
对于太过恭敬有礼的谢春江,淳庆帝很是不能习惯:“罢了,别拘谨着。朕可不是为了看你头顶来的。”
一听这话,谢春江这叫一个受宠若惊,既犹豫又有些失措地道:“陛下,您……您是专程来看微臣的?”
“怎么,不成。”淳庆帝说罢迈腿上楼。玉璧跟在后边朝掌柜使眼色,赶紧把好茶好水递得来。
茶水沏好,仿佛又回到了吴州杏花楼的时候,谢春江一端上茶真没刚才那么拘谨了。只是再让他张嘴闭嘴谈论时事,随随便便把“陛下负有重要责任”,“陛下不做为”这样的话说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潮生,你来京城有何事?”淳庆帝这么问了一句。
玉璧听了直侧目:“明明是您老人家把他招来的,居然还问这么一句。陛下,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听着淳庆帝问他,谢春江以为偶像和玉璧都很君子,没把他家的事说出来:“回陛下,无非是家中小事。不当陛下一问。”
“但朕已经问了。”此话一出,玉璧差点把手里的水给倒了一桌。
“微臣……微臣不瞒陛下,微臣原非谢家血脉,这趟来京师是想打听生身父母的消息。”谢春江却是个真君子,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咽下去,但从来不说虚白话。
“噢,是想认回父母吗?”淳庆帝觉得这才是人之常情嘛。
但,谢春江的回答让淳庆帝像是大冬天被冰水泼了一样:“回陛下,微臣只想看一看,看父母是否生活得好,是能吃饱穿暖。看过了,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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