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富妻盈门》第278章


不管怎么说,钱茂申、封子旭两位将军把那十几个权贵子弟都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有那些人家帮忙说项,罪名应该不会太大。
而那些去镀金的贵公子们,更不会有什么罪责。
现在圣人在气头上,他们暂且在牢里受些委屈,待圣人怒气消了,又有家里人活动一二,应该会很快就能放出来。
但,这只是似谢家这样的旁观者的想法,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被关进了诏狱,围观看热闹的当然不会着急。
可那些贵公子们的家人们,此刻却已经心乱如麻,担心圣人会‘株连’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的去打听消息、托关系走门路的把家里的孩子捞出来。
“延德,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咱们阿元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老夫人见到儿子进来,赶忙急声问道。
定国公陆延德满脸疲惫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儿子刚从英国公府回来——”
老夫人眼睛一亮,忙问道:“英国公怎么说?他可是皇后的弟弟,听说他们家的老三也跟阿元在一起关着?”
事关自家骨肉,想必英国公也会全力周旋吧。
定国公却无力的摇摇头,“英国公只说,一切皆有圣裁。”
能跟皇帝做亲家,还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闲散亲戚,英国公能以战功而晋封超一品国公爷,其能力、城府绝非一般凡人哪。
老夫人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昏黄的老眼定定的看着房间的一角,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圣人连英国公府的面子都不顾,那咱们阿元又该怎办?”
陆延德见老夫人仿佛苍老的十几岁的模样,很是不忍,劝道:“母亲,您先别急,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圣人登基不久,正是收揽、安抚人心的时候……而与阿元作伴的,足足有十三四个人呢,牵扯十几个人家,再加上姻亲故旧。有关联的足足五六十家……圣人应该不会——”做得太绝。
后头的几个字,陆国公自己都没有信心说出来。
他好歹与当今圣人共过事,知道圣人乃是个性格刚烈、桀骜不驯。骨子里颇有老陈家的冷漠、嗜血因子。
而且观他对永昌旧臣的狠辣和决绝,就知道。当今绝逼不是个良善之辈。
所以,与其期望圣人会偶发善心,还不如想其它法子呢。
只是……陆延德咬着牙,心中很是不舍,难道陆家真到了那一步了吗?
陆延德知道,当今之所以晾着自己,并不是全是为了他陆延德对永昌帝的忠心。毕竟,那时的皇帝是永昌帝。陆延德忠于他,是大义所趋,是尽忠职守。
当今对于真正的忠臣还是看重的,比如方明儒,他是永昌帝的老师兼死忠,可圣人不一样的将他尊为太子太师?
圣人惟独对陆延德这般逼迫,更重要的是为了陆家在军中的人脉。
几代定国公皆是当世良将,陆家人在军中经营了几十年,不只是许多府县的卫所将领与陆家有旧,就是皇家最看重的十二卫中。也有不少是陆国公的旧部、故交。
可以说,别看定国公现在什么差事都没有,真若陆家出了什么事。逼得陆延德铤而走险,单靠陆家的招牌,他就能招揽不少人。
而似承徽帝这样强势桀骜的君主,是容不下有这样一个家族存在的。
所以,他才会强压着陆家人,不让他们有机会领实缺,也不让他们插手军营卫所。
甚至圣人提拔陆元入京卫指挥使司,并把他放进援军的队伍中,应该也是有所筹谋。
自儿子出事以来。陆延德不止一次的猜测,或许即便没有援军大败的事。圣人也会给陆元安插一个罪名,用以逼迫陆家放弃那些关系。
陆延德出神的望着窗外。似是倒了五味瓶,各种味道齐齐袭上心头——到底还如何选择?是保住儿子?还是保住陆家最后的底牌?
陆延德觉得满心苦涩,这个选择真是太难做了,两边对他都是极重要的,偏他还是要舍弃一个。
唉……幸好他不止一个儿子!
陆延德咬了咬牙,权作没有明白圣人的暗示,继续像其他勋贵一样,四处走门路、托关系,银子仿佛流水一样的往诏狱里砸,以求儿子能过得好一些。
京城出了这样的事,十几家勋贵、宗室家中都阴云密布,与他们关系相近的姻亲、故交也不好办喜事、大宴宾客什么的,所以一时间京城变得异常平静。
再加上时值酷暑七八月份,顺天的天气极热,屋子里放着冰块都还觉得燥热,就更不用说出门做客了。
京城愈发安静得吓人。
不过,贵人们可以躲在家中避暑,而有些人却没这么好命,须得顶着大太阳的四处奔波。
天香院里,谢向晚正坐在西次间的书房里,伏案写着什么。
角落里放着两个铜盆,铜盆里堆着小山一样的冰块,散发着丝丝凉气。
饶是如此,谢向晚的额上还是时不时的冒出汗珠儿。
核算完了上个月的账目,谢向晚放下毛笔,抬起头,端起身边的凉茶正欲轻啜两口。
忽的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丫鬟的通传声,“二少爷来啦!”
话音未落,谢向安就蹬蹬蹬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嘟囔着:“阿姐,阿姐!”
谢向晚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我在这里。”
谢向安从正间转进西次间,一屁股坐在铜盆便的鼓墩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这该死的天气,怎的这般燥热?”
谢向晚冲着青罗使了个眼色,青罗会意,赶忙给谢向安奉上一盏消暑的凉茶。
谢向安也豪爽,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而后才道:“阿姐,你知道吗,方才门房那儿来了个官媒……”
第068章 旧事重提
傍晚,谢向晚忙碌了一天,正准备沐浴休息。
青罗已经熟门熟路的命人准备好了热水,并燃上了安神的熏香,妆台上的物什也已经准备妥当。
忽然门外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大爷、大奶奶来啦!”
谢向晚拆卸簪环的手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咦,已经戌正一刻(20:15)了,这个时辰,大哥大嫂也该沐浴休息了吧。
谢家上下皆信奉养身之道,即早睡早起,而且大哥平日里要去翰林院上班,天不亮就要起身。
起得这般早,还要扣除掉练武、洗漱的时间,所以就更需要谢向荣头一天早早入睡。
今儿这是怎么了?
等等,难道兄嫂前来,是与白日那件事有关?
谢向晚先念微动,伸手抚了抚鬓边的赤金点翠蝴蝶簪,理好妆容,起身来到正间迎客。
“妹妹,没打扰你休息吧?”
周氏知道谢向晚作息很是规律,只是今天他们夫妇有要事与妹妹相商,而白天夫君还要去衙门,只有晚上有时间。也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妹妹了。
不过该说的客气话,周氏还是要说的。
谢向晚微微一笑,道:“瞧大嫂说的,现在天色还早,大哥、大嫂都还没有休息呢,我这里又何谈什么‘打扰’?”
说着,亲自将兄嫂二人迎到上座,并吩咐丫鬟准备茶果。
谢向荣摆摆手,“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和你嫂子就过来看看,呆不了多久。”
谢向晚挑了挑眉,显是不怎么相信兄长的话——若是没什么大事,这大晚上的。兄嫂不说在房间里谈谈心、逗逗孩子,却巴巴的跑到她这里来,谁信呀。
周氏瞧见谢向晚的神情。便知道丈夫的这些话骗不了她,便笑着说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妹妹。是这样。今天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官媒。”
“嗯,我也听人说了一耳朵。”
谢向晚做到兄嫂的下首,并不怎么好奇,淡淡的说道:“是哪家派来的?”
谢向晚并没有问是给谁提亲。谢家有两个适龄的女孩儿,但如果官媒的目标是谢向意,定不会跑到西苑来。
所以。答案很明显:又有人来给她谢向晚提亲了。
为什么说‘又’字呢?
原因很简单,自及笄那日,谢向晚惊艳出场后,便时不时的有一些人家来提亲。
只是那些人家的男丁条件不是特别好,至少在谢嘉树和谢向荣看来,十分配不上自家的女儿/妹子。
所以,谢向荣只命周氏到谢向晚这儿说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而谢向晚相信父兄的眼光,并且她也不急着成亲,也就没有怎么关心。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谢向晚并不想嫁人。
上辈子的谢离,有过非常完整的婚姻生活。这辈子谢向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有了谢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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