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箱和Servant》第74章


“avenger……”亚瑟长叹一声,自己唯一的孩子会以这样的身份与他在圣杯战争中重逢,手中的剑也必定会再次向他挥来吧。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莫德雷德为何会如此憎恨自己,然而亚瑟还不能去询问,只有将圣剑上的魔法撤下,挺起腰杆双手握剑,沉声说道:“那么……再次一决胜负吧,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听后神情有些恍惚,碧色双瞳之中不知是不是雾气的关系看起来很是湿润,她歪了歪头,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黯然说道:“好……正如我意。”
Excalibur是代表着骑士王光辉的圣剑,是美丽的湖中精灵所赠的祝福。Clarent是代表着骑士王王位继承权的长剑,耀眼的光芒与必胜的祝福是其璀璨的剑身,却因为莫德雷德的抢夺失去了本该有的光华。
两柄剑穿越时空与生死,再次碰撞在一起所发出的火光与声响无时无刻不震痛持剑人的心脏。莫德雷德完美继承了亚瑟优良的战斗血统,近似一样的魔法与豪迈强大的剑法让亚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
也不知是为何,亚瑟与莫德雷德像是早早就约定了似的,谁都没有使出宝具,而是用最为原始的剑法与魔力互相对战着。莫德雷德虽是娇小,但每一下挥舞出的剑都能令亚瑟觉得手臂发疼。不仅仅用魔力强化自身的肌肉,长年累月的锻炼也让这铠甲下隐藏着的身体蕴含了不可忽视的力量。
谁都不会从一出生起就强大到所向匹敌,洛特王无法容忍莫德雷德存在,摩高斯皇后美丽的双眼之中是莫德雷德看不清的深海。没有人去教导莫德雷德该如何成为一名骑士,所以自幼她都一人训练着自己。不分春夏秋冬、阴晴雪雨,莫德雷德从未中断过对于自己的操练。不知坏了多少柄铁剑,手心的伤也不知结疤了多少次。
待到她长为少年之时,便持剑与寻水兽作战,砍杀毫无人性可言的强盗,保护了不知多少位百姓。
可没有人会在意这点,在意一位从未露出过真面目,矮小且被自己亲兄弟们排挤的无名骑士。
clarent寻得了破绽,剑身斜走,划破了亚瑟的腰腹,可惜亚瑟躲避及时,伤口不深,反倒是被亚瑟狠狠地击中了腹部,往后飞退了十几米。
莫德雷德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吐出一口血沫,得意地看着亚瑟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道:“嘿,父王还是这般难打。”
“你也……还是这么强。”亚瑟手心拂过伤口,稍稍抑制住了点后,淡然地说道:“你的剑术与魔法结合的很完美,卡姆兰之丘上你果然是焦躁了么。”
“啊……算是吧。”莫德雷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角沾着血色,一缕金丝黏在了上面,说:“那时的我很愤怒,对于父王至死都不愿意将王位传给我的举动……让我愤怒到忘记了该如何挥剑,或者说……忘记了一个人的准则。真是一个诅咒,从我诞生起就伴随着我的诅咒。”
“avenger……圣杯……莫德雷德,你的愿望是什么?回到过去成为卡美洛的王者么?”亚瑟沉痛问道:“你……莫非真的这么恨我。”
“这句问题我也曾问过您,然后您告诉我,我没有成为王者的器量。我啊,不明白。”莫德雷德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何为器量?!身为王者不该强大么,您的父亲乌瑟又是如何您心中应是知晓?父王啊,您当真不是在临死之前说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刺激我么?器量器量器量器量……您可知我一生之中陪伴我前行的,只有您啊?!若您都否认我,我又……”红雷电光闪现,眨眼之间撞击在了圣剑之上,电流噼啪作响,映射得莫德雷德眼角的泪光宛若血泪,从那双苍白的唇瓣之中溢出了的是从未消褪的愁苦,“我又为何要被母亲生下呢?”
雷光如同裂痕自clarent剑身中迸裂而出,划破了浓雾,驱走了圣杯魔力波动的同时带了一种更为悲戚的不详气息。
“Clarent Blood Arthur——!!”
竭尽全力的一击伴随着少女撕心裂肺的吼叫,亚瑟王被孩子的怒雷所吞噬,当视线前只有一片不详血色,莫德雷德以为自己战胜亚瑟王之时,一抹耀眼璀璨的光芒穿透而出,破开怒雷。
若是在十年前,master是卫宫切嗣的saber,那么这一击saber必定会重伤,如不用对城宝具反抗,或许他会在这招之中战败。然而现在他的master并非是人类,而是有着源源不绝魔力的炎魔,servant的强弱会随着master自身有一定变化。
银铠破损不少,虎口裂了伤痕。可却无一道能重伤亚瑟,他垂下举起剑的双手,缓缓呼出一口气,说:“ Clarent Blood Arthur……真是执念啊。”
“您是在嘲讽这个名字么,啊哈哈哈哈……”对于自己的攻击未能取下亚瑟性命的事实,莫德雷德笑出了声,身形有些晃动,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名字,大概是圣杯的恶趣味吧。就连我死后成为英灵,都无法从亲手弑父背叛之子的阴霾中走出……啊,不过这也是事实。”
“莫德雷德,你的愿望是什么?”亚瑟想与莫德雷德好好说一些话,再次问出了这个疑问,却让莫德雷德露出了及其无奈的神情。
“有这么重要么,父王?”
“回答我,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没有回答亚瑟,而是持剑再次袭向他。clarent闪烁着如泪光般悲戚的光泽,莫德雷德出手皆是朝着亚瑟的要害,一次又一次的被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挥出,逼得亚瑟不得不反攻。
可当亚瑟朝着莫德雷德反击时,他无法想象的事情却发生了。
excalibur毫无阻碍的穿透了莫德雷德铠甲与身体,血液顺着剑刃滑下,一滴滴落在了地面裂痕之中。
“莫德雷德……?!”亚瑟近似吼出的声音让莫德雷德抬起了脸,一直都将自己认作为男人的少女微微眯起碧色的双眼,竟弯起了嘴角。
“excalibur比起ron要疼啊。”莫德雷德笑出了声,这个笑容是亚瑟从未见到过的轻松快乐,待她习惯了一些这个痛楚之后,轻声说道:“我的愿望么……不是再次向父王你举起剑。而是……我想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拔出石中剑,证明我可以成为一位合格的王者……这样父王你就会承认我了吧?谁也不会对我露出藐视的神情,高文他们也会容纳我……啊啊,多么……愚蠢的执念啊。”
莫德雷德穿了一辈子名为‘隐藏不贞’的铠甲与亚瑟王的圣剑一同消散,从未出现在亚瑟眼前的少女身形是比想象之中还有瘦弱可悲的模样。这样的她一生之中从未呼吸过真正清醒爽朗的空气,从面具之中看见的世界又是如此狭小。第一次,她彻底卸下一切,包括心中自己装备上的铠甲……说不出的轻松自得让她心满意足。
亚瑟连忙接住莫德雷德倒下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拥抱自己的孩子,自伤口中涌出的血液浸透了他的银铠,他双手微微颤抖着,碧色的瞳孔满是慌乱。
“莫德雷德……”
“第一次,如此亲近父王。”莫德雷德满足地说道:“虽然对不起我那可爱的master,但这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夙愿吧……真好啊,原来父亲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就算你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孩子……也足够了。”
“你是我的孩子,莫德雷德,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有泪水自亚瑟王的眼角处落下,滴落在了女儿苍白的脸上与胸口前的剑痕。懊悔语句不足以诉说出他的心痛,颤抖握住了的是从未握过的手。那本该洁白无瑕,柔软顺滑的手……为了追逐自己的生父已变得粗糙不堪,就连圣杯都无法磨灭上面的伤痕。
“在说什么蠢话呢,父王。”莫德雷德的身子漂浮出点点星光,渐渐变得透明,亚瑟怀中的重量也变得轻如羽毛,最后少女露出了个有些痞气的笑容,粗鲁地说道:“我可是男人啊。”
亚瑟王再次杀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然而他的孩子却在他的怀抱中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不明白的释然,他不明白的举动……为何不躲闪,为何等待他的长剑穿透自己的心脏呢?
亚瑟更不明白的是……为何莫德雷德最终没有憎恨自己。卡姆兰之丘上的她如天际轰轰作响的雷,狂暴又凄然。他以为莫德雷德参加圣杯的愿意是为了能再次与他一决胜负,以为……
'亚瑟,你所想的都是错误的,你完全不懂人心啊。'
一个声音,亚瑟似乎听过却又觉得陌生想要抗拒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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