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有雨》第49章


她看了会儿空间里仅有的两条说说,想了想,写了第三条说说:【同桌Day1。】
然后,拿出来衣柜里的两条白裙子,拍了个合照,上传到空间相册,配字:【找不同。】
放好裙子,退出小号QQ,登录大号。班级群里非常热闹,班长提议出去聚餐,不少同学响应。秦则初生日时,她刚用过这个理由,这次不能再用。反正班级聚餐无非就是吃饭唱歌,许央没太大兴趣,于是没有冒泡。
正准备退出群聊天窗口时,马尚飞在群里@秦则初,问他明天去不去聚餐。
秦则初很快回:【不去。我明天有事。】
马尚飞:【什么事?】
秦则初:【祖宗大事。】
马尚飞:【……】
马尚飞:【告辞。】
许央趴桌上,把脸埋进卷子里。
良久,她坐直,搓了搓脸颊,解锁手机屏幕,页面依旧停留在班级群的聊天窗口,不过这会儿已经被其他消息刷了屏,秦则初那句话早已被冲没。
她退出群聊,输入早就烂熟于心的那串数字,查询,【Qin】的头像跳出来,依旧是那个白胖长发娃娃,不过签名现在是:【在线等小祖宗认领。】
许央嘴角上扬,几乎把手指戳到申请好友的按钮上,又触电般缩回来。
现在用的不是那个小号吧?
明知道刚还在看班级群,现在登录的无疑是平时的大号,她还是检查再检查,更是重新登录了遍,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申请好友。
申请备注换了好几个。
【你祖宗。】
【你同桌。】
【爸爸?】
【……】
最终写:【许央。】
秦则初很快通过好友申请,第一句话:【你看我头像,是不是瘦了?】
许央:【胖了。】
秦则初:【应该是被我亲肿了。】
!!!
许央扣下手机,站起来跑到角落,跪在地上拉开小冰箱的门,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冰箱里。
好丢脸。
她拿出一瓶冰红茶,冰凉的瓶身贴着嘴唇滚了滚。又麻又冰。
像是在熨平浮肿。
*
第二天下午,父母都不在家。
许央给秦则初发消息,问他在不在宣坊街。
秦则初:【阿达中午打电话非请我吃饭,我现在他店里。】
【阿达就是上次夜市街的饮料店老板,给你炒酸奶,夸你乖的那个人。】
许央:“……”
秦则初:【你等我二十分钟,我现在就回去。】
许央:【不用这么急。】
秦则初一直没再回复,应该是已经准备回宣坊街了。
许央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照了照镜子,涂了层橘红的口红,越看越觉得太明显,用纸擦掉,还是有,最后用卸妆水擦掉。
这么一折腾,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怕父母突然回来,她拿起手机,拎着袋子出门。
这会儿日头正烈,弄堂没什么人。许央撑着太阳伞,一路走到便利店。
店门紧闭。又休息了么?
便利店这个位置有点引人注目,一直站在这里,怕被人看到。许央慢慢往便利店后院的巷子里走。
快到13号院门口时,隐隐听到有什么声响,像是哭声又像是什么摔打声。
她蹙眉,正要想着走近再听一听时,秦则初骑着单车冲进巷子里。他一个猛刹车,停在许央身旁,脸上有层细密的汗,顺着下颚线流进脖颈里。
他笑着冲到她耳边,叫:“央央。”
许央收起太阳伞,眼睛看着院墙:“秦则初,我好像听里面不太对劲。”
秦则初一愣,单车怼着院门撞进院子里。
许央跟着他进去。
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怒骂声,还有重物摔落的声音。
来自阁楼。
秦则初的房间。
秦则初一秒没有停留,没走楼梯,直接蹬着一棵树爬了上去。
许央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看不见秦则初的身影。压根没看清他是怎么上去的。
阁楼里,秦荷趴在地上,怀里护着秦川的骨灰盒。一身酒气的邢建军拿着根皮带正在抽她的背。
秦荷哭喊:“这是秦川的骨灰盒!不是钱!里面没有钱!”
邢建军打红了眼,压根不信:“不是钱你护着它干什么?!死开!”
“这个不能给你。求求你,真的是秦川的骨灰盒,你要钱是不是,我给你钱。”秦荷哭道,“我怕你把它打破,秦则初会疯的……”
秦则初一脚踹飞邢建军,从秦荷怀里拿出骨灰盒。
包裹骨灰盒的红布站满了土灰,因有秦荷一直护着,骨灰盒完好无损。
秦则初双眼猩红,一个字不说,走到邢建军身旁,把骨灰盒放在他面前,按着他的脑袋使劲往地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邢建军想挣扎,脊背被秦则初的膝盖死死顶住,动弹不得。他由开始的怒骂到后来的求饶。
“给秦川道歉!”秦则初再次把他脑袋砸在地板上,“邢建军!你他妈给秦川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邢建军没半点骨气,脑袋对着骨灰盒一声声磕在地板上,“我给秦川磕头认罪……我错了,对不起,磕够一百个响头……”
邢建军嘴里念念有词,秦则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机械地按着他的脑袋给秦川磕头,直到额头渗出大片血迹……邢建军磕得脑袋发晕,加上胃里的酒作祟,一阵反胃,吐出一口呕吐物。
秦则初捡起地上的毛巾捂住他的嘴巴,强迫他把呕吐物吃进去,同时一脚踩在他前段时间受伤的腿骨上用力碾。
邢建军疼晕过去。
秦则初捞起他,把他抡在墙上,邢建军像头死猪,连哼都没哼一声,重重摔落在地板上。
“对不起……”秦荷缩在墙角,双手捂脸呜咽道,“我要和他离婚……死也要离婚!!!”
秦则初拎着邢建军的后衣领,面无表情地把他拖到阁楼的楼梯口,找准角度,抬脚一踹。邢建军肮脏的身躯撞着锈迹斑驳的铁楼梯,哐当哐当地滚落下来。
秦则初站在楼梯口,眼神冷漠地扫过地上宛如尸体的邢建军。
然后,他看见了院子里呆掉的许央。
四目相对。
秦则初淡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
他折返回阁楼,拿起地上的骨灰盒,说:“你报警,说邢建军喝醉发酒疯,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秦荷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秦则初拎着骨灰盒下楼,一言不发地走过许央。
许央跟上:“秦则初,你去哪里?”
秦则初掂了掂手里的骨灰盒:“出去找地方存放起来。”
许央看了眼他手里用红包包裹的东西,说:“很贵重吗?如果你信任我,可以放在我家。”
秦则初偏头看她:“你家?哪里?”
许央没有犹豫:“我的卧室。”
秦则初像是笑了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许央抿着唇没说话。
秦则初:“骨灰。”
许央一个激灵,这就是秦川的骨灰?
秦则初已走出院门。她快步跟上:“你打算放到什么地方?”
秦则初沉默走了一段路,说:“不知道。”
声音似有哽咽。
他又说:“我得给他找个家。”
许央小跑着跟上他,去牵他空着的那只手,目光坚定地抬脸看他,说:“秦则初,我们去海城吧。你海城的家。”
第36二人“私奔”
秦则初侧目看她。
太阳暴晒; 许央手里拎着太阳伞没撑。
脸颊晒得有些微微红; 鼻尖出了层细汗,莹莹润润。阳光下,能看得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 站在太阳底下都怕她融化掉。
她抬脸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
像个女战士。
秦则初心底某个角落软成一团烂泥; 整个世界刹那间静止,身上每个感官被无限放大。
甚至能听到空气里分子游离分裂的斑驳声。
他反握住她的手; 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力量。
许央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又说了遍:“秦则初,我跟你去海城。”
秦则初的喉头上下艰难地滚动了一遭; 说:“好。”
两个人牵着手; 并肩走到巷口。
白花花的日头直射过来,弄堂蝉鸣狗吠; 重返喧嚣人间。
秦则初突然放开许央的手。
许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没看他,自顾自撑开手里的太阳伞; 说:“我现去家里拿身份证,然后在后街口等你。”
她走进太阳底下; 迎面遇见胖婶; 简单打了招呼,错身而过,身影坚定地往后街口走。秦则初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他拎着骨灰盒,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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