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痴男怨女》第17章

迟晚成握着画笔，一副这你都看不出的表情开口道“我要画画。”
“大少爷，放着画室你不用，跑卧室画什么画？”
迟晚成一扁嘴巴，孩子气的埋怨：“我画完回来，你肯定就关灯了。”
“你以为你抱着你这些破画架子进屋我就不关灯了？”南梦回好笑的道。
“老婆……”迟晚成立马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启卖萌的小可怜模式。
“装可怜也没用，赶紧让人把你这些破东西收一收，不然连你一起丢出去。”南梦回撇过头不看他。
谁知，小可怜蹭到她身后，扯着她袖口哀求：“老婆……”
“叫老婆也……”她再次拒绝，只是一转身，唇角正落在他猛然凑过来的唇上，将她余下的拒绝吞进口中。
柔软的唇瓣在那一瞬的触碰间，让两个人都生生愣住。
他的睫毛好长。
脑子里鬼使神差的飘过这一句。
“哎呦……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门口传来谷素锦的笑语。
两人慌张分开，纷纷红了脸。
谷素锦让佣人将夜宵送进卧室，人站在门口未进，待佣人出来，她方挪揄道：“知道你们小两口新婚，可也要记得关门。不打扰你们，我下去了。阿月帮少爷少奶奶把门关好。”
“是，夫人。”阿月这一声响亮的答应，让南梦回耳根都烧了起来。
门关上，她落得一身尴尬。
再一看迟晚成一副大姑娘被非礼的样子，还给她捂着脸装含羞草，瞬时恼羞成怒，眼一眯，摩拳擦掌的开口道：“小傻子，你又占我便宜是不是！”
迟晚成放下捂脸的手，忸怩一下，鼓足了勇气说：“老婆，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妹啊！
南梦回直接一掌拍在开关上，卧室瞬黑！
就在迟晚成嚷着开灯之时，燕归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嫌弃的撇开小傻子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接起电话。
“妈，有事？”
“你这孩子，我非得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你度完蜜月连娘家都不回，妈都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
“爸没回家陪你？”南梦回蹙起眉。
“回，日日回，没有一日不回。”燕归的语气满是喜悦。“从你离开，他就没去过那边，就连林辉都未曾去那边，每日都回家睡。”
这就奇怪了。
南荣生为了生意可以不回去，南林辉都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
“妈，爸最近在忙什么？”
“我听说上次你给他的接的那个工程他联系到了什么工厂，买进了好些设备，一直在生产作业。”
原来如此。
“妈，下周我会回去，我刚进迟氏工作，也挺忙。”
“你忙妈知道，但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
“那你休息吧。”
“拜拜。”
南梦回挂了电话，走出卫生间。灯已经被打开，小傻子就站在开关旁边，一副镇守模样。
她自嘲笑笑，能让燕归有时间关心她的身体，她该谢谢迟家的。二十多年未曾感受的家庭温暖，原来需要这么大的利益支持。
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感情是件奢侈品，可以利用可以出售，只有能带来利益的婚姻才是必需品。可是此时，南梦回只觉得自己刚刚就消费了一份叫做“亲情”的奢侈品。
很贵。
她打开门往外走，迟晚成见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以为她生气了。追在后面叫：“老婆，我就留一盏不闭……就留床头灯……留卫生间的灯还不行吗？”
“……”
敲开谷素锦的房门，她开口便是道谢。那个工程就算是给了南生，南生也需要几番周折，能顺利找到生产线，自然是有贵人出手相助。
“谢谢奶奶。”
“一家人，客气什么。”谷素锦丝毫没有意外，笑着拉她坐下，一脸慈爱。“你好，晚成才好；晚成好，我就好。”
话音刚落，门就发出“咯”一声。看过去，迟晚成就站在门口。谷素锦笑起来，“屁股还没坐热，他就巴巴跟来，老话说的真对，娶了媳妇忘了娘。”
“奶奶，才不是呢。”南梦回愤愤瞪了门口的人，脸上一热。
迟晚成却是不尴不尬的低着头，脚尖踢着门框。
“你们去休息吧。”谷素锦拉她起身，送至门口，将她的手放到迟晚成的手中，戏谑道：“把你媳妇还给你。”
手瞬时被紧紧握住，南梦回怔楞的看他一眼，并未挣脱。她转头笑着与谷素锦道晚安。
迟家宅子是老宅，走廊又窄又长，甚至容不下两个人并身走，地毯下的老地板偶尔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从谷素锦的卧房到迟晚成的卧房正好是走廊的两段，南梦回被迟晚成牵着，一前一后的走回房，看着他背影，竟是有三分恍惚。
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懂事就开始明白“心机”两字。
是不是老天爷觉得她算计的太多，才给她这样一个小傻子。
“小傻子。”她叫住他。
迟晚成咬着唇回头，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
灯光打在他脸上，一双浓眉下眼睛黑亮清澈。像是被这双眼蛊惑一样，她竟萌生出与这样一个小傻子过一辈子也挺不错的的念头。
只是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一秒，一秒后她被自己吓到了。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跟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她疯了不成！
用力的甩开被他紧握的手，脸上聚起危险的气息。
迟晚成退后一步，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委委屈屈的说：“老婆，我只留卫生间的灯不关还不行吗？”
南梦回勾勾唇角，“行啊。”
迟晚成瞬时展颜，只是下一句，让那展开的容颜立马萎缩。
“正好，你也去卫生间睡。
“老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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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亲说人物有些混乱，我给大家顺一个人物关系。
迟家：
迟太：谷素锦
儿子儿媳（已逝）
孙子：迟晚成
女儿：迟笙（丧夫）
外孙：迟允诺（迟笙为了争产让儿子姓迟）（迟允诺是南梦回大学时的恋人，后为利益与张静君订婚与南梦回分手）
南家：
父亲：南荣生
母亲：燕归
女儿：南梦回
私生子：南林辉
☆、痴男怨女16
天光未亮，南梦回就被摇醒。
屋内黑漆漆的，迟晚成的眸子显得格外亮。他似受惊的小兽似的的握着她的胳膊摇晃着。
“不睡觉干嘛？”南梦回被吵醒有些恼火的问，身体的疲惫急需睡眠。
“老婆，我憋不住了。”迟晚成可怜兮兮的说，脑袋往门口看一眼，立即胆怯的收回视线。屋里的灯全部关着，往哪看都是黑黝黝的，室内一些古铜的摆设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冷光，让房间显得阴森恐怖。
南梦回甩开他的手翻了一下身又闭上眼，低低念叨：“憋不住就去上厕所，上厕所不用请示。”
“可是……我怕。”最后两个字已经带着颤音，迟晚成又一次拉住她的胳膊，紧张的略微用力，显然是被尿逼急了。
南梦回烦躁坐起身，“啪”一声按开床头灯，双眼无神的瞪着他，“这样可以去了吧。”
床头的灯是谷素锦专门为了怕黑的晚成而设计的，小灯比较暗，能在不影响睡眠的情况下给迟晚成足够的安全感。只是被黑暗惊吓后的他，显然不是这一盏小灯就能安抚的。反而这朦胧的昏暗让他更加哆嗦一下。
他又一次扯着扯南梦回，满眼恳求：“老婆，你陪我去行吗？”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南梦回挥开他的手，被打扰睡眠的暴躁赤｜裸裸的写在脸上。“我要睡觉，你在打扰我，我就……”
话没说完，迟晚成的脸色大变。他捂着下面，哭丧着叫：“我要尿出来了……憋不住了，老婆，我要憋不住了……”　
“那就快去厕所。”
“你陪我去。”
“自己去……”
“憋不住了……要出来了……”
“不许尿在床上……憋着憋着，快下地。”南梦回发疯的喊。
这叫什么事啊！
南梦回站在厕所门口，听着里面传出哗啦啦的声音，整个人都忧伤了。
尼玛！她一定是疯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幻想跟这个傻子过一辈子。
几个小时后，她居然陪着小傻子上厕所。
什么叫幻灭？
她摇摇脑袋，反驳自己，什么幻灭，那个“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