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阿容》第164章


等到什么?太后模糊带了过去,不过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训练有素的宫娥们来往穿梭在宴席之间,或倒酒,或上菜,或听候吩咐,如穿花蝴蝶一般,安静而有序,美丽而端庄。
宴席的氛围算是炒起来了,接下来的环节,自然是献礼祝寿了。
献礼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由外而内,先“外人”后“自己人”。
也就是先说从别国的使臣开始,也好显示咱大祁的风度礼仪,大国气度嘛!
西边的贺国、宣国;南边的虢国、涿光;东边的裘夷岛、少咸岛;北边的梁渠国、流沙国等俱都派遣了使臣来为建昌帝贺寿。
花团锦簇的祝寿词不要钱似地吐出来,各种稀罕的稀世珍宝流水价地抬上来。
其他的倒也平常,唯有贺国使臣姒启献上的一尊天然紫翡麒麟很是稀罕,后又有宣国献上的粉彩水晶蟠桃赢得了众人的一片赞誉。
这两样东西真正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但奇就奇在它们都是天然成形,并没有经过后天加工,且加上它们自身所带的好兆头,自然就要比别的寿礼要高出一筹来了。
别国使臣进献完后,就轮到了诸位皇子王爷,再然后就是各位大臣们了。
秉礼太监拿着礼单将各样奇珍依次唱出,等念到“紫泉酒一坛”时,他蓦地顿了顿,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竟然有人的寿礼就是一坛子酒?
还是来自于镇国公府的?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紫泉酒,听都没听说过,难道会比御酒金茎露还要好?不可能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个紫泉酒可与金茎露相较,但单单只献上来这一坛子,也太单薄了吧?镇国公府不会穷到这个地步了吧?
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还是说镇国公府根本就不将皇帝的寿礼当回事儿,就没有好生准备过,所以临了拿了这么一坛子酒来凑数?
秉礼太监陆展心里直犯嘀咕,而底下的众人自然也听到了,纷纷在心里猜疑不定。
若是就这么过去了,也没什么,就算有什么问题也等到私下再去讨论嘛。
偏偏有人跳出来道:“这什么紫泉酒,没听说过啊!难道贵国的镇国公府就拿这玩意儿来糊弄皇帝陛下您吗?这未免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
听这人的口气,明显不是大祁的人,乃是来自于大祁东北边境一个名为乌桓的小国的使者,其名为丘力居。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这乌桓来的使者也太大胆放肆了!就算镇国公府有什么不当之处,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乌桓使者说话吧?当咱大祁都是死人啊!
然而那紫泉酒确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就是想要反驳也不知如何说起,如此,有人就将献上这紫泉酒的镇国公府给埋怨上了。
好好儿的弄个什么紫泉酒啊!这不是给了别人攻讦自家人的机会吗?
唉,镇国公也是,竟然派了个毛头小子过来贺寿,难道当真如那丘力居所言,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其实这些人还真是冤枉镇国公了。
原先镇国公府准备的寿礼虽然不很出挑,但也没什么错处,和大部分人一样,都是一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玉石古董之类的珍贵玩意儿,其价值是不用说了,大面上很过得去。
因着镇国公府坐镇雍州,府中的男丁都抽不开身,无法亲至,所以便派了府里的大管事将礼物送到了京城。
皇帝也表示理解,并没有怪罪。不过前几日身为镇国公府大公子的李长渊来了京城,自然就不能像先前那么样马虎了,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贺寿一事儿自然就落在了李长渊身上。
而他从姜容那里得了紫泉酒后,一尝之下,当即惊为天酒,再一听姜容给他分析的大好前景,要他帮忙将紫泉酒也混进寿礼中去,借机打出紫泉酒的名气来,以后好大把的赚银子。
李长渊一听,顿时将姜容引为知己,认为她很有经商天赋。而且他也觉得这法子甚好。
但是想来想去,他又觉得不妥,如果只是将紫泉酒混进寿礼之中,那岂不是得被淹没了?谁会注意到那一大堆礼物中的一坛子小小的紫泉酒啊?
所以,他就决定铤而走险,直接大手一挥,将原先准备好的寿礼统统划掉,换上了紫泉酒,而且还只有一坛!
如此一来,紫泉酒想不出名都难了。
而他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依仗着紫泉酒的绝妙滋味!他相信,只要皇帝尝过了它的滋味,就绝对不会怪罪他们李家,说不定还会大大的赏赐!
任凭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从没有喝过如紫泉一般的美酒。那可真真称得上是神仙佳酿啊!但凡品尝过一次,绝对再也忘不了那味道。
他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所以啊,这会儿所有人都在心里骂那个不识好歹没有眼色的乌桓使者,唯有李长渊在心里给他点了一百二十个赞。
他等的就是有人提出质疑!有质疑才有反转啊!现在那些人私底下骂得越凶,待会儿就会越感到吃惊!
他等着看他们待会儿眼珠子掉一地的滑稽表情,想必一定会有趣之极!
面对众人疑问谴责埋怨等种种眼光,李长渊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前面,叩见上首的皇帝,“草民见过皇上。”
皇帝凝目一看,浅笑道:“这是镇国公家的大公子吧?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起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异象
“谢皇上。”李长渊起身站到一边,道:“皇上,关于这紫泉酒,草民有一首诗奉上。”
“哦?且说来听听。”建昌帝眉头微微一挑,有些感兴趣。
李长渊朗声吟诵道:“紫泉盛紫陶,美酒配佳肴。味甘比天饮,敢邀君王品!”
味甘比天饮,敢邀君王品!好大的口气!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李大公子也太狂妄了些吧?
皇帝倒是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将这首紫泉酒诗轻声咀嚼了一遍,末了道:“朕倒是要看看,这‘味甘比天饮’的紫泉酒,到底是如何滋味!李林海,呈上来!”
众人无不伸长了脖子等待着,虽然他们心里在贬斥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紫泉酒,但心里又免不了期待着,它的滋味果真有那般好?
坐在最前面的太子,也就是萧珏,当看见李长渊出场的那一刻,他呆傻木讷的表情一瞬间亮了几个度,眼中有亮光一闪而过,握着刻刀的手也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一下,差点刻歪了去。
李长渊这厮来了,阿容还会远吗?她会不会也跟着到了京城?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作为一个傻子,谁也不会要求他太多,只要他能够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捣乱,不出丑,就很好了。
而他也乐得如此,就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傻子,不需要搭理应付其他人。
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傻子,一个人呆坐着也没甚意思,正好原身似乎很喜欢雕刻物件儿,有事儿没事儿手里就拿把刻刀刻东西。而且他在雕刻的时候很认真很投入,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傻子。
所以他就正大光明在皇帝大寿的宴席上玩儿起了雕刻,刻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容小姑娘。
木头小人儿上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只等着将五官细节细细刻画出来。
他眼神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小人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其他的人与事都排除在外。
然而就在李长渊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他雕刻的动作不由一滞。
看起来他仍旧专注于手中的木头,但其实他已经暗中分出了一丝注意力在李长渊身上。
心头默念着那首紫泉酒诗,不知怎的,他下意识觉得这很可能是阿容做出来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紫泉酒,说不得也是那小妮子搞出来的。
愈想他的心愈是无法平静下来,恨不能立刻飞到小姑娘身边去。
若是没听见她的消息也就罢了,一想到她可能就在离得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心里的思念就一发而不可收,且有越来越不可遏制的趋势。
很快李林海就将那坛子紫泉酒拿了上来,轻放在御案上。
他揭开盖子,心里就是一惊,怎的一丝酒味也不闻?再看里头,那酒就和清水似的,呈现出一种清莹莹仿若流光一般的紫色来,也不知是它本身的颜色?还是被这紫色的陶瓮所映成的?
“倒酒。”皇帝吩咐道,他倒要尝尝这问不出酒味儿的酒是何种滋味。
李林海将紫陶抱起,离得桌面有七八寸远,继而缓缓将里面的紫泉酒倾倒而出。
紫莹莹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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