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_陈阿塔》第40章


手死死地抠紧,用疼痛压抑流泪的冲动,反复深呼吸,使劲拍打脸颊,希望苍白的脸蛋回归一点血色。
其实没什么要紧,从前是一个人熬,往后也可以一个人战斗。
她一遍遍劝慰自己,咽下呼之欲出的哽咽。
楼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姜瑶吓了一跳,急忙调整状态推门而出。
与其做亡命的逃客,不如做勇敢的斗士,她决定留在林子凡身边,林子凡做坏事这么多年,肯定留下不少痕迹,只要她细心寻找,早晚能找到证据扳倒他。
停车场灌着风,姜瑶裹紧外套,穿过一排排黑压压的汽车,司机先生在地下二层等她,她转过拐角,正要往下行,忽然被一只手拉了回去,她吓了一跳。
“……姜瑶。”
?!
她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追来的沈知寒,好半天找不回语言:“……啊,什,么事。”
轮椅方向一转,倒退着就要往下滑,沈知寒眼疾手快把她拉住,姜瑶猛地撞进温暖的胸膛。
这下更懵,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好愣愣地垂着双手。
沈知寒也是一怔,然后才迟疑着抬手按住她的头,胸口剧烈起伏,他努力稳住呼吸。
“你跟不跟我走。”
这一句如被电击,她吃惊地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沉静的几秒里,呼吸渐渐均匀,她听见他胸膛里砰砰跳动的心脏,仍有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
胸腔隐隐共鸣,男人终于再一次问:“你跟不跟我走。”
等待答案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他渐渐心灰意冷,按着那颗头的手轻轻松开,刚才是他太冲动,不切实际地追来。
下一步,应该是努力学习,如何平静地看着她离开。
姜瑶退出那个怀抱,回头看了眼,所幸轮椅半路被灯柱拦截,没有一滚到底。
“沈知寒,”她不太确定,“你的意思是……”话没说完再次被揽入怀抱,他压着她的头,不敢往下听。
没办法,还是没办法让她离开。
姜瑶在怀里挣了几下,都被他死死抱住。
她低低叹了一口气,声音压着衣服布料,闷闷的:“……我不能说话了。”
“那就别说了。”
她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终于勉力抬起头:“我想说的是,我跟你走。”
**
庭院的灌木丛后,一蓝一红两颗脑袋并排靠在一起。
“怎么还不亲啊。”小红帽失望地嘟哝,转过身往地上一坐,眼睛忽然一亮,趴着把一株躲在灌木丛底下免遭大雪攻击的三叶草揪起来,推了推沉迷八卦的小蓝帽,“哎哎,这里有三叶草,咱们来决斗吧。”说着,小心翼翼地处理草茎。
“走了走了!”小蓝帽激动,“大姐姐跑了。”
“什么,跑了!亲完了?”
“什么啊,还没亲就跑了!”
“这哥哥真没用,还不如我爸呢……”
“追了追了,大哥哥追过去了!”小蓝帽突然转头坐了下来。
“怎么不看了。”
“大哥哥好像哭了,”颇有些沧桑地顿了顿,“我看见他偷偷抹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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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姜瑶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疯狂; 这样不计后果。
一直到车开出郊区; 她脑中的热才稍稍降温。
摆弄着车顶的小挂饰,笑得开心:“沈知寒;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沈知寒把着方向盘; 斜了眼过来; 不接茬。
她变成耍无赖的幼稚小孩; 扑上去掐他脖子逼他开口; 他猝不及防地压到方向盘; 汽车在公路上长长地鸣笛。
沈知寒急忙把横过来半吊着自己的人箍住,生怕她一不小心搞出更大的意外:“姜瑶; 你好好坐着。”
这话听着有点责备的意思,她撇撇嘴不高兴了。
求着带人家走的时候挺诚恳,到手没几分钟就翻脸不认人; 呵:“停车。”
他理也不理。
“停车; 你快给我停车。”姜瑶闹脾气; 挣扎着推他的手,沈知寒淡定地目视前方; 环着她的那只手臂加重力道箍紧了不盈一握的小腰; 把她轻松压制。
姜瑶惊叫一声:“沈知寒,你敢打我!”
“……”
“这才几分钟,你就敢打我,停车停车,快停车,我不跟你走了。”
他无奈:“……我哪有打你?”
“你有,你掐我腰,你刚才明明掐我腰了。”说着,无赖地贴着他蹭,要把那紧箍咒似的收缩自如的手臂扭开。
“姜瑶。”他被闹得受不了,快速转向把车停在路边,握着腰把人塞回座位,大眼瞪小眼。
姜瑶乖了,坐在座位上,咧着嘴冲他傻乐,没等他发火急忙抢先说:“沈知寒,我没谈过恋爱。”
“所以你不准骂我。”
哪来的歪理,可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样,他立刻便服软,但是不能给她瞧出来,只好努力绷着脸,淡淡地:“骗人呢吧?”
姜瑶瞪大眼睛:“没有,我没骗人。”
“装纯。”沈知寒瞟她一眼,伸口袋里摸烟,姜瑶追过来,压着他的手不让动,“真没有,我以前没机会谈恋爱。”
那只温热的手压着他,他看了一眼,眸色有些深。
“我爸管得严,不让我谈恋爱,而且……”话没说完,椅背突然往后一陷,眼前瞬间天翻地覆,她被一道黑影扑倒。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隐在阴影里,窗外的光模糊地描摹出一道毛茸茸的金边,姜瑶陷在昏暗里,直愣愣地看着身上的人:“……你……干嘛。”
“真的没男人?”沈知寒压着温软馨香的身体,一手搂腰,一手勾勒圆润脸庞,说话间,鼻息起落,情|欲涌动。
姜瑶当真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浓密睫毛盖下一排阴影,掀开时露出那双盈亮水润的眼眸,一汪清澈碧泉,她认真地说:“有是有,但不多,他们都害怕林子凡。”
她生得好看,自然是人群焦点,那时候也偷偷幻想过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拥有过甜蜜又青涩的少女心事,可没用,她每一场未破土的情感萌芽,都被那个人以最自私的方式折断,所以迄今为止,她的人生很空洞,除了逝去的父亲、优渥的生活,只剩下无尽的囚困。
“沈知寒,我没怎么出过门,也没谈过恋爱,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你得教我,我脾气不好的时候,你也不能跟我发火,还有啊…… ”
人畜无害的微笑下藏着一份讨价还价的狡黠,她开始灌输“我弱我有理”的强盗逻辑,而他嘴角浅笑,无限专注地看着她,仿佛说什么都应,连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下来送给她。
等到终于憋不住了,声线沙哑地打断她:“姜瑶,我们该进入正题了。”
大眼闪闪烁烁:“什,什么正题。”
他噙一抹斜笑,勾着她的眼睛,手从衣衫探入,摩挲光滑洁净的身体,灵活勾动,打开禁锢的枷锁,握住绵绵软软的豆腐,鼻息喷薄,热浪濡湿,她眼里碧波荡漾,浮光跃金。
羞羞怯怯地躲,欲拒还迎地缠,手臂蹭过坚硬的发茬,知觉纠缠,渴望触碰。
喉头上下滑动,低沉暗哑地唤她:“姜瑶,姜瑶……”
仰起脖子寻找,视野很模糊,男人的脸却清晰:“嗯?啊……唔!”
耳鬓厮磨,气息紊乱,纠纠缠缠,难解难分。
向雪峰跋涉,唇舌并用,咬吮舔|弄,划出深深浅浅的印迹。
她情不自禁地叮咛,仰起脖子,难耐又心慌。
手指沿脊缝游走,从容地滑入清澈泉眼,挤压饱满的海绵,揉按搅动,榨取甘甜丰沛的汁液。
想要。
于是手掌揉捏抚摸,藤蔓缓缓生长进入,怕她叫苦,怕她哭泣,一遍遍吮掉湿咸的泪,抚平她眉间的褶。
“姜瑶……”
姜瑶,姜瑶,柔肠里翻来覆去的名字,从此便是他的命。
**
“沈知寒,你混蛋……”姜瑶气若游丝地躺在椅上,脸颊红潮未退,发丝凌乱,“还说没在车上做过,明明经验很丰富嘛。”
沈知寒笑着伏在她身侧,指尖划过鬓角,把七零八落的碎发勾缠别入耳后,嘴上无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没在车上做过?你自己理解错了,别冤枉我。”
手臂钻进后颈,把人带进怀里。
“别别别动我,疼……”
“谁动你了。”他口中说着,坚决地把人揽进怀里,不声不响地帮她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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