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绮户流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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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离在旁捂着嘴笑。玉郎和大爷都是告的病假,大爷是真的病了呢,听说痛苦万状。有个游方郎中说要给大爷动刀子,这本是凶险至极的,大爷为恶疾所苦,竟差一点答应。
谢四爷放下女儿的字贴,闲闲说道:“三年。三年之后许不许你学骑马,视你这三年的情形而定。”听话呢,就让你学。若是不听话,哼,乖乖的接着读书写字罢。
南宁侯府。“阿屷啊,你好好的读书写字罢。”傅深看着外孙子,一脸同情,“小不点儿的爹爹、哥哥都斯文,你没学问怎么能成。”
张屷转过头不看他。外公最喜欢捉弄小孩子了,不厚道。沈迈护短,跟傅深不愿意,“读什么书,写什么字,我家阿屷才用不到。阿屷啊,你长大以后做个侯爷好不好?”侯爷比正一品大臣品级还高呢。
张屷气鼓鼓的,“才不要!”谁说小儿子没出息了,我才不是!我长大了,要比大哥二哥更神气!大哥二哥都不要这爵位,我也不要!
岳培和安瓒只微笑,并不说话。寻常的公侯伯府,儿子们是费尽心思要谋划那个爵位,南宁侯府与众不同,三个儿子个个不希罕。“给小阿屷罢。”沈忱和岳池都不要这个爵位,“我俩往后自己挣功名。”他们两一个姓沈,一个姓岳,都不跟着张雱姓,都觉得自己做这南宁侯府世子很别扭。
小阿屷也不要。“我往后考状元。”如果做了侯爷,只能入武职,不能做文官的。小张屷一开始是逼着张雱考状元,后来改了,“我自己考!”不跟您费这个劲了,我自己用功去。
傅深凑近张屷,“乖孙子,往后你若是金榜得中,名闻天下,会有艳福的。你没看戏文里唱的,中了状元能娶好几个媳妇呢。”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女子。
张屷白了他一眼,“不要!我儿子会不快乐!”您可倒好,庶子嫡女庶女加起来二十多个,您知道舅舅多作难么?不是这个弟弟有事,便是那个弟弟有事,他这个六安侯世子,当的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儿子会不快乐”?祖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好笑,又有些纳闷。这是从何说起?阿屷小小年纪的,怎么会想到“我儿子”的?
还是张雱和解语这做父母的懂得孩子,解语不好说什么,张雱可不跟傅深客气,“您家最小的那位令郎,前几日又跟纨绔子弟争风吃醋,在秋香院大打出手!是子沐舅兄去善的后。”傅子沐这些年来,忍气吞声替弟弟们收拾过多少残局。傅深傅侯爷年轻时 ,后院美人盈室,庶子庶女众多,这些 债,最后都是六安侯世子傅子沐的负担。
傅深有些讪讪的,脸上很是挂不住。无忌这傻女婿,跟岳父说话从来不拐弯!沈迈打个哈哈,“不成器的子弟谁家没有,傅深,你莫多想。”沈迈和傅深两人已是多年交情了。
张雱瞪了傅深一眼,回头对着妻子喜笑颜开,“解语,咱们小阿屷可真聪明,对不对?”这才多大,连儿子是不是快乐都想到了,想的多深远啊。
这年的春天、夏天朝中都不甚太平,到了秋风渐起的时节,慢慢的风波平息了。皇帝下了重手,左顺门伏阙痛哭的三品以上官员,全部贬为平民。之后,文官们纷纷缄口,不再置喙立太子之事。
谢四爷悠哉游哉的在家中渡过了一个酷暑。每日除到谢大爷处问好之外,或是读书,或是写字,或是教养儿女,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消遣书。
☆、45第45章
三太太、侍立在三太太身边的二小姐谢绮年;一时脸色俱是雪白。去祖居?祖居在玉鸣坊;离灯市口大街且还远着。老太太这是要放逐三房?
三太太先是恐惧害怕;继而心中愤怒:这是谢家,老太爷才是一家之主!三爷和大爷、四爷一样是老太爷的骨血,怎么就至于一家人都亲亲热热和和气气的,单要把三爷撵出去?
三太太挥起手中的帕子;眼一闭,嘴大张;作出要放声大哭的样子。三爷眼疾手快,一把揽过她;死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畔恶狠狠说道:“你给我闭嘴!”越来越像个泼妇了;真是让人厌恶。
三太太被丈夫辖制着;一时不敢出声。谢绮年含泪扶住她,神色凄婉。三爷笑着拱拱手,“老太太吩咐的是,我们这便去祖居。劳烦大哥派个人带带路。”他久不在京中,道路并不熟。
谢大爷正在发怔,闻言忙笑道:“这个不难。”回身吩咐一名管事,“陆六,你服侍三爷去玉鸣坊。”陆六恭敬应道:“是!”谢大爷想了想,又派了两名管事嬷嬷同去,“看着玉鸣坊缺什么短什么,速来报我。”虽有仆役看房子,却是大半年没人正经居住了,想来定是诸多不便。
行礼作别,谢三爷一家上了车,直奔玉鸣坊。马车直驶出两个时辰才到,到了之后举目观看,房舍虽是齐整,屋中却空的很,家什诸物或有或没有,并不齐备。
“小的们不知三爷要来,疏忽了些,求爷多担待。”看房子的是谢家老仆赖成,对着谢三爷满脸陪笑,点头哈腰。谢三爷笑道:“您老这话我可担不起,是我们来的匆忙。”
赖成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是服侍谢老太爷的,后来给了谢大爷。这时节派个看房子的轻省活,算是养老了。对赖成这样的谢府老仆,谢三爷只有客气的。
三太太被管事嬷嬷暂且安置在侧间。看着空旷凄清的房舍,想到太康谢府的一片锦绣,想起灯市口大街的繁华热闹,哭的妆都花了,“绮儿,之儿,咱们娘儿仨真是命苦。”看她哭的心酸,谢绮年、谢之年不由也跟着掉眼泪。
谢三爷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绮儿,带之儿下去歇息。”看看眼前这母子三人,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让人心中好不恼火。谢家究竟亏待了他们什么?
见父亲脸色铁青,谢之年有些害怕,往姐姐怀里缩了缩。谢绮年紧紧抱住幼弟,脸色煞白,听话的退了出去。侧间只剩下谢三爷夫妇二人。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谢三爷背着手,恶狠狠盯着妻子,“惹出这么场祸事出来,我替你愧都愧死了!你还有脸哭!”还有脸觉着委屈。
三太太理亏,声音未免有些细小,“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不也是为了儿女么。”三房家底太薄,女儿既将出嫁,我想给她多攒些嫁妆怎么了?难道不是正理。如今满天下都是贪官,哪个做官的不收贿赂,咱们不过是倒霉,被捉住了而己。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谢三爷一脸的厌恶,“什么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女。儿女都被你连累惨了!你也不想想,若老太太不出手救我,我便是革职查办的下场!到时绮儿怎么办,之儿怎么办?”有个被革职甚至下狱的父亲,孩子一辈子还抬得起头么。
你这不是好好的么?三太太心里嘀咕着,你这不是任事没有?什么老太太出手救你,她又不是为了你,她是为了谢家的名声!为了她在京中做官的亲生儿子!她敢不救你么,若你出了事,她那心肝宝贝大爷、四爷也落不着好。
“你往后若敢对老太爷、老太太有一丝一毫的不敬,若再敢惹两位老人家气恼,苗氏,我定会休了你!”谢三爷很有些杀气腾腾,“到时,舅兄求情也好,绮儿之儿哀恳也好,我都不会心软!”
三太太垂头丧气的应下,“知道了。”她心里再不服气,这会儿也不敢硬顶着。谢三爷抬出的是“孝顺”这顶大帽子,在天朝活着,不论男女老幼,不论富贵贫穷,都不敢明着犯下这项罪过。
谢三爷苦笑一声,“但愿你是真的应下,不是敷衍于我。老太太为了我这不孝子,已是……唉,想想真是惭愧。”管束不了妻子,她在县衙官署偷偷收了被告的银钱贿赂。到被上峰查着时,却是谢老太太拿出嫁妆银子替他补亏空、上下打点,最后方能全身而退,辞官了事。
三太太偷眼看了看丈夫,见他神情苦涩,自己倒莫名有些愉悦。事发后虽说自己挨了打骂数落,他这风流浪子日子也难过啊,在老太爷、老太太跟前磕了多少头,赔了多少罪。谢家多少年来都是清流楷模,从未出过贪污受贿之事,他算是头一个。
两人正说话间,管事嬷嬷陪笑来回,“三爷,三太太,正房收拾好了,二小姐、七小爷的住处,也收拾好了。”虽不能说是尽善尽美,却也差强人意。
三爷温言褒奖,“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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