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绮户流年》第131章


“装的。”张雱面无表情,“十足十是装的!他装孝顺儿子,跟陛下您装病人,都装的很像。”你们俩真是父子!我瞅着,依辽王这勤谨劲儿,往后指不定跟你一样,也能成个劳动模范。
“可能是真的,也可是能装的,没多大区别。”流年老实,皇帝问什么就说什么,“小七觉着吧,能装的像,也是本事。”知道该演什么,知道该怎么演,至少这人不笨。
丫丫盈盈笑道:“辽王殿下对着我总是自称大哥,口口声声要拿我当亲妹妹。父亲,我觉着吧,大哥是真疼我的,对您也是真孝顺。”若他是装出来的,那也是装的像。小七说的对,能装的像,也是本事。
流年心里颇有些奇怪。皇帝这话问的,相当没意思啊。有太子做过的那些蠢事,张伯伯和丫丫肯定会转而支持其他皇子,这还用问?自己也是一样,有棠年这门亲事,不会支持太子的。
如果不是皇帝的心思过于深沉难测,那么难道是,皇帝潜意识里已经做了决定?流年越想越觉的有可能。辽王已经三十岁,沉稳持重,处事老到。太子么,心胸有些狭隘,做事也很浮躁。
和张雱、丫丫一起从乾清宫出来,流年肚里暗乐。这个老皇帝精明能干了这么多年,临了在选择继承人这个问题上,像是在做证明题:证明选择辽王是对的。
出了西华门,流年瞅瞅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后怕的拍拍胸脯,“那什么腾骧左卫,吓死人了!”盔甲鲜明,手持兵器,从宫门口一直监视着到乾清宫门口,毫不掩饰的敌意。好在,他们没资格进乾清宫。
“小不点儿不怕。”张雱心疼了,“好孩子,有伯伯呢。”就方才那些人,伯伯不用兵刃也能打赢他们。那些人,纯粹是银样蜡枪头,看着好看,实则没用。
“乖,有我呢。”丫丫也是一幅大人样,“小不点儿不怕。”以为你天生的胆子大,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呀。小不点儿,你方才见了皇帝跟辽王,可是从容的很。
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到了眼前。张屷一身便装,英姿飒爽,飞身下了马,冲着张雱、丫丫、流年微笑,“正好遇上了。”他是锦衣卫,现如今负责守卫乾清宫。
“你不是申时才当值么。”张雱明知故问,“这会子还早的很。”这傻小子。解语不许他早起,要他多睡会儿。他还是早早的过来,要见自己小媳妇儿一面。我家小阿屷可真不容易呀,谢晚鸿,你个小气鬼。
张屷微笑不语。丫丫向着小哥哥,不动声色拉着张雱闪过一边,把流年留给张屷。流年嘴角微翘,“张乃山,你会立功的。”山雨欲来,一场厮杀不可避免。一个不小心,张乃山这现任锦衣卫就能立下功劳,捉住位重要人物。
宫门口这地方,不便久留。张屷跟着上了马车,“我送送小师妹。”好在马车宽敞,坐了四个人,一点也不挤。丫丫揽着流年,调皮的冲张屷眨眨眼睛。放心吧小哥哥,往后呀,我帮你们私会!
流年鼓着小脸颊,很正式的样子,“伯伯,其实您也可以病一病。”既然要除之而后快,早点把他引出来,一竿子打死得了。不然,留着这么个隐患,睡觉都睡不安稳。
☆、111 第111章
“小不点儿真是聪明孩子。”张雱眉开眼笑;“乖,伯伯过两天就病。”也许不必过两天,明天就病了也说不定。张雱越看流年越顺眼;我儿媳妇小时候可爱,长大了聪明;可真不坏。
张屷“哼”了一声,仰头向天。流年拉拉他,“张乃山,你甭不服气。大哥二哥身经百战,确实比你强。”你虽然也上过战场,才打过几场仗呀,差远了。
丫丫捧起流年小脸;做探究状;“让我看看;小不点儿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猜到爹爹要等大哥二哥回来了;才放心生病?
张雱在一旁乐。张屷自是不能袖手,帮着流年逃脱丫丫的魔掌。“这还用想啊。”流年伸手护着自己的小脸,白了丫丫一眼,“大哥二哥还有阿爷那么宝贝你,你出阁,他们能不回来么。”一辈子就这一回,多隆重的事。
“我们做武将的;可没有这般儿女情长。”张雱乐呵呵的跟流年开着玩笑,“甭说妹妹出嫁了;便是爹娘去世要丁忧,也有回不了家的。”这是真的,没骗你。
“伯伯您当我是三岁小孩。”流年撅起小嘴,“战事紧急的时候,自然是那样。可如今辽东太太平平的,女真人、蒙古人都不敢南下。”太平的时候,武将和文官一样的好不好。若是打起仗来,自然说不得“守孝”“丁忧”这一套。
把张雱乐的,谢晚鸿虽然小气,可是把我儿媳妇教的很好!张屷和丫丫熟知流年的性情,都满口夸奖“年纪虽小,见识却高”。果然,流年闻言昂起小脑袋,洋洋自得。谢家才女,谢流年!
到了谢府,丫丫自是不便下车,张屷也留在车中陪她。张雱亲自把流年送回萱晖堂,跟老太太等人寒暄几句,方告辞出门,上车离去。
“小七回的真巧。”老太太看见小孙女,半日的担心都没有了,笑成了一朵花,“你大姑母正想着要听戏饮酒呢,你可就回来了。”看我小七,多会拣时候。
谢寿笑道:“罢了,罢了,您巴巴的又拉上我做什么?分明是您想听戏,想饮酒,却因家里正忙活着,不好意思说。这会子借着我的名儿,您且乐和。”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
老太太一手拉着流年,一手拉着锦年,乐呵呵说道:“你大伯母、你家太太,还有你三位嫂嫂,这些时日为了你哥哥的亲事,可都忙活坏了。咱们饶是不帮忙,还跟着添乱,如何使得?好孩子,咱们偷偷听戏去。”
老太太,谢寿,大大小小五位谢家姑娘,一群人浩浩荡荡“偷偷”听戏去了。坐在轩敞温暖的大花厅,烫上热酒,厅外搭着家常小巧戏台,琴曲悠扬。
绮年自然瞅了个空子,拉着流年关切问道:“去宫里要格外小心才是,小七有没有多说话,说错话?”那是皇帝的家,皇帝手中掌握着生杀大权,不是玩的。
“二姐姐,我没有多说话,也没有说错话。”流年白皙细腻的脸庞泛起忧色,“真的没有,放心。我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跟谁说呀。”
绮年同情拍拍她的小手,“没跟皇帝陛下说上话?”你和含山郡主一起去的,该有些体面才是,怎至于连话也没有说过几句。
“皇帝陛下……”流年眼圈一红,“吃了那么苦药,一点儿没好转。我头回见他的时候,他可和气了,如今真可怜。”还是不会说话,不会动。曾经那么慈爱的老人家,看着他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眼神中却是对这人世无比的眷恋,令人心酸。
老太太无意中一回头,看见绮年和流年坐在一旁窃窃私语,笑道:“两个丫头说什么呢,告诉告诉我,让我也乐乐。”谢寿也回头,笑容满面,“二丫头,小七,大姑母也想听。”
绮年忙道:“没说什么。”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对宫里的事这么有兴致。流年也是一脸顽皮,“祖母,大姑母,我们说几句玩话罢了。”才不让祖母她老人家担心呢。
老太太见状,微微一笑“好孩子,玩吧。”转过头继续看戏,戏台上正演着出戏文,一男一女穿着大红喜服,在拜天地成亲。这戏好,吉庆!老太太想到棠年即将娶妻,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绮年没敢再深问,陪着老太太、谢寿听了会子戏,她一个大丫头走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绮年陪笑站起身,“家中有些事体,绮儿竟要先告别了。”老太太、谢寿也没多留,含笑吩咐,“路上小心。”绮年应了,又到大太太等人处告了辞,急急回了定海侯府。
十月二十三,南宁侯张雱告了病假。“张都督最经不住气。”五军都督府有不少人都知道张雱昨日在宫门前被刁难盘查,最后忍气应了,估摸着张雱是气病的。
十月二十四,流年在谢府花房欣赏兰花,丁喆不请自来。丁喆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位年约二十许、衣饰华贵的年轻公子。这位年轻公子眉目俊美,仪容十分出众。
“二姐夫!”流年小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笑容,“二姐夫陪着二姐姐回娘家了?可真体贴。”丁喆在灯市口大街不受人待见,极少陪绮年回来。
丁喆微笑看了眼这少不更事的小姨子,“小七看花呢,来见过九爷。”身边丫头不见了,自己这素日不登门的姐夫自空而降,她还浑浑噩噩毫无知觉,可真够迟钝的。谢寻人精明,养出来的闺女可不咋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