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蠢货》第67章


大表姐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她细细思索着,抬手将霍珩的书信塞进了香炉里,原本的檀香里掺杂了淡淡墨香飘散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后悔下午没吃饭QAQ
☆、牺牲品
57。
苏灿一身白衣; 带着银白色的狐狸毛披风自前院而入; 径自来到了主屋。
闵忠吃惊又慌张; “你怎么又回来了?”
苏灿眼中噙着眼泪,面上却含着笑。
“我就知道你个老东西又骗我,你不会来找我们娘儿俩了,所以,我来送送你。”
她好像没有看见地上的荣华一般; 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闵忠; 像是看不够,又像是在看最后一眼。
荣华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有几分触动; 想到了这几人纠葛; 于是开口,“夫人; 临行前太子说了,若是您想救将军,便跟着我们去京城找他。”
苏灿听闻这话想要冷笑,可抬手摸上她丈夫泛着青色胡茬的脸庞又完全没有了那个心思,眼泪从眼眶里滚下一颗,声音还是含着笑。
“不用了,我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天我们全家本可全身而退; 他不要,我自然也不要。我不要毁了他这份顶天立地——”
她踮起脚尖,轻轻的给自己红了眼眶的丈夫; 这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唇上印上一个轻吻,像是回到了二十岁那年的冬天,场景重现。
唯一的不同,是别离。
而后她擦干了眼泪,重新戴上了斗篷,转身离开。
经过荣华的时候,她说,“你还可以带句话给他,从前我看不起他,现在我恶心他。”
荣华仔细看,这个女人风采依旧,和自己印象中几乎没有差别,虽然红着眼,却倔强又倨傲的抬着下巴,气势雄浑。
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消失的闵忠,终于在确定她看不见也听不到的时候,泣不成声。
“她是我此生挚爱,在她最好的年华里选择了我,这辈子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陪她变老,看她先死。”
半生峥嵘的将军忽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泣血。
“我答应了,我答应了……可我做不到了。”
……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给拷上了呀?”
赵成阳安顿完军中事宜,叮嘱不管谁来接手军务都要装孙子装个彻底,这才匆匆忙忙跑了将军府。
哟呵,好家伙,手镣脚镣全给闵忠拷上了。
闵忠跟个尸体似的瘫在椅子上,空气沉闷且静默,因为没有仆人烧暖炉了,房间里冷的吓人。
荣华一脸的古井无波。
“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在先,抗旨不遵,放逃亲子在后,这等罪人还需要供上么?”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赵成阳一脸懵逼。
“我说荣大人,你耍我呢吧?不是说好了我们假装中一剑,他们全家一起跑吗?你敢说这计划不是你小子跟我说的?”
逼急了谁还管大人小人啊,赵成阳真没把这个锦衣卫头领当盘菜。
“成阳!”
闵忠忽然出声,声音沙哑。
“我不能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闵家世代忠烈,我能让夫人孩子离开,我自己却万万不能,同为人臣,你知我心。”
“我知道个屁我!你知不知道这次去皇上八成儿是想要了你命的你?!”
赵成阳急了,对从前的老大也用上了粗话,闵忠竟然还闲闲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
赵成阳绷圆了眼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闵忠顿一下:“我可以去,但你却是万万不可以!”
他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荣华的剑,精准无误的刺进了赵成阳的胸腔里。
*
东宫里各处都披上了红绸,点缀着寂寥冷峭的季节。闵鹤媛瞧着窗户上贴着的“囍”字都觉得刺眼,转头又想这要是和霍珩的婚礼多好。
这段时间她安心蜗居在屋子里写话本子,完全不管其他事情。有时候周继萧会跟着苏靖宇一起过来,明明就是政治联姻,他却积极的像是真的多喜欢自己似的。
闵鹤媛碍于太子妃的原因,每每也会出去对付上几句。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短,只剩七天。
太子妃那屋此刻却有几分鸡飞狗跳的意味,她拂去了桌上杯盏,碎了一地的瓷片。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娘娘!今儿个朝堂上都传遍了,说是闵将军勾结旧部,意图谋反,但被昔日手下给出卖,圣上特意派了荣大人去押解他的,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让闵鹤羽给跑掉了。”
太子妃的尖尖的指甲刺破了手心,眼睛里覆上一层雾气。
“我哥现在在哪儿呢?”
“回娘娘,已经被打入镇抚司地牢,由锦衣卫审问。”
交给锦衣卫那还有活路吗?若是交给了大理寺,太子妃还会怀疑是不是闵忠真的犯错了,可是交给了锦衣卫,那只能说明是皇上需要得到某个结果了。
她眼前都觉得黑了几分,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苏灿呢?”
“听说也跑了。”
“这狠心的女人,我早说过不叫哥哥娶她的!”
空气片刻安静,之后太子妃长长吐出一口气,“此事绝对不能让小郡主知道,让底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说错一句话,本宫要了他全家的狗命!”
这边嬷嬷刚应声退下,外面又通传,太孙殿下和周继萧来了。
太子妃原本想去找太子问问情况,想看看什么法子能救救她这唯一仅有的兄长,这下又不得不坐回了原位。
苏靖宇进门没请安,直接跪在了太子妃的面前。
“这是做什么?”
太子妃杏眼睁圆,内心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苏靖宇开口就让她心脏差点没吐出来。
“儿臣犯了死罪,求母亲保全!”
“舅舅那边是我的人煽动的,皇爷爷应当早就觉察了我的心思,所以直接对舅舅开刀了,还抓了我安插在望都的手下。”
太子妃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条件反射的从软榻中弹起,也跪在了儿子面前,劈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知罪,求母亲帮我!”
“帮你?你叫我怎么帮你?若是皇上都知道,那你便应该乖觉!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为娘从不心急,你又急什么?这偌大的宫里连个跟你争的人都没有,你又为什么这么糊涂?!”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母亲!皇爷爷何其残忍,手足相残都不再话下,更何况,父亲完全可以再生几个孩子,儿臣也并非无可替代!所以,儿臣的手下早就做好了身份,以闵家军旧部的名义,一口咬定了是舅舅要谋反。可儿臣怕舅舅把我抖出来,到时候结合继萧和闵鹤媛的联姻,怕是皇爷爷也要容不下儿臣了!”
“所以,求母亲去一趟牢里,让舅舅替儿臣把这个锅背了吧母亲!以后儿臣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太子妃如遭雷劈,恍惚间还听见苏靖宇扯着她的袖子,说反正闵家本来就是牺牲品,从前能替她牺牲一次,这次也能替他这个外甥再牺牲一次。
……
闵鹤媛真是神烦周继萧,门口传来他的喊声的时候,笔尖墨水一抖,在纸上晕染开来。
晦气死了啊啊啊!她搁笔,合上本子,从软榻上跳下去,慢慢悠悠穿上鞋子去给他开门。
今天的周继萧格外的不同,似乎没有往常那么阴柔,又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柔,简直矛盾死了,那双眼睛看得人真不自在。
她抱着自己的肩膀上下捋一捋,“昨儿不是来过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周继萧看着她,房间里地炉暖烘烘的,她穿的少些,细白的脖子像是脆嫩的笋子,漂亮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是嫌弃自己的表情,眼睛里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盛满了不喜欢和疏离。
声音就算是说这种嫌弃自己的话,也清嫩的像是风铃。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话要同你讲,我刚想到的,所以下了朝就过来了。”
周继萧有几分晦暗。
“行吧,你说吧。”
闵鹤媛和往常一样把他堵在门口,葱白的手向上抬了两下,示意他继续。奇怪的是今天的周继萧并没有不正经,三番五次想要进来她房间的打算,甚至看都没有看上一眼里边。
“你嫁给我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不管以后我还要因为什么娶哪些女人,我最珍爱的人永远会是你。”
这话怎么有点像是闵鹤羽拿出他那一筐子蛐蛐儿跟她说,姐这是小黑这是二牛这是大个儿,他们都是我的漂亮宝贝儿,但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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