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短歌》第41章


“我平时连主管都没约见过,突然来了老板,我惶恐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
“难道要惶恐三次?”
“第一次是客气,第二次是惶恐,第三次是怀疑。”
“客气我理解,惶恐什么?”
“捡到领带夹真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我坚持换一顿饭太隆重。可已经拒绝了一次,再拒绝未免不给林先生面子,所以我找了个理由,惶恐我撒了谎。”
“那又怀疑什么?”
“怀疑林先生非这么小题大做,动机不纯。”
“为什么现在不怀疑?”
“因为林先生真的很有诚意,而我,当然也懂保护自己。”
林肇伦爽利地笑,身上那股令人敬畏的气势消散,看得出对闻萤印象不错。
他说平日工作太忙,结交的都是生意场上朋友,利来利往,说话难免相互防备。
举止就像个老派绅士,他直言上次在包间看到闻萤想起了旧友,忍不住想见面随便聊聊,希望没有让她觉得冒犯。
两人在雕花窗下侃侃而谈,还真有些凉风夜吃火锅,入骨入心的熨帖。
虽然大多时候是闻萤在说,林肇伦就听着。
说酒店工作,说幼年经历,说海阔天空。
闻萤按潘蕴慈的交代,把自己和她的影子重合,叫林肇伦听得不时走神,脸上恍惚着,勾起潮湿的记忆。
到了离席时分,闻萤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不是管理酒店的董事长,只是个寂寞的人。
下一秒心念一转,寂寞的人?明明家里还坐着正牌夫人。
才不去同情。
*
笑吟吟地和林肇伦告别,闻萤独自走向地铁站。
没几步就有车追上来,车窗缓慢下降,一张陌生男人的脸转向她,“闻小姐,林总让我接你回家。”
林总?
自抬身价。
闻萤哼笑着,开门坐到后排。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肯定会虐~
推荐一个轻松欢快的校园甜文,方小姚《男朋友他真的很严格》,十万字存稿,入坑有保证。人格障碍大佬vs治愈系萌妹,从校服到婚纱。(可直接搜索作者名查找)
文案:
男朋友有洁癖,怎么治?
教他接吻试试。
成为程澈的女朋友后,鹿汀被压在墙上亲,压在洗手台上亲,压在小树林的草地上亲。
直到有一天,在鬼屋里——
鹿汀:“妖怪的手快掉下来了,很多血,会溅在衣服上吗?”
程澈拍拍她脑袋:“认真点, 亲完再说。”
第36章 小礼服
满园。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那个不知是会所还是餐厅的幽密地方起这样的名字,让人不多想都难。
还不如干脆些,改叫“出墙”。
闻萤拿手托住下巴; 想到这; 笑得花枝乱颤。
疾风吹散灯影,在车窗外面四处流溢; 这城市的灯火每晚汇聚庞大的星系,人如渺小的浮尘。
闻萤精心描摹的脸在玻璃上隐现,模糊失真,连她自己都不太认得。
前方的后脑勺兢兢业业,半分角度也没偏来。
闻萤想起; 上次从岛上回来林谨承接她,车里坐的似乎就是这个司机。
她百无聊赖,随口说:“还只是个副总; 你刚才那样称呼,不怕抹黑他?”
司机平静回答:“林经理不介意。”
“还是小心点吧。”
“好。”
看他一板一眼的,闻萤促狭心起,又问:“之前来码头接我的也是你吗?”
“来接闻小姐的是林经理,我只是为他开车。”
“哦; 我记得林谨承说你是自己人,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跟他从洛杉矶回来。”
“你也欠了他人情?”
“林经理是好人。”
闻萤不吭声了; 坐回座椅靠背; 摇头直笑。
林谨承是如此擅长随意施舍,迷惑对方的心窍。
当年闻萤被包曼盈逼到泔水桶后面; 他就是这么做的,那时她也天真地以为,这是个好人。
如今才知道他早就全部标记好价格,要人翻着番偿还。
看这人不惜万里迢迢地追随他,想必林谨承施舍了不少。
车子把闻萤送回自己家,下车前她顺口问:“你叫什么呀?”
“廖禾。”
“廖师傅,谢谢你啦!”
廖禾和她差不多年纪,看着就是端正忠厚的长相。
闻萤欠身朝他挥手,廖禾面无表情地倒车。
挺直身子,她目送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敛起笑容。
又是一个傻瓜。
*
顺着“睹人思人”的线头,林肇伦希望每周能约见闻萤两次,坦言很多年没有见过那位旧友,对她很是惦念。
保持这样的频率,转眼过去两个多月。
除了吃饭,他们还一起看电影,买票去电影院,或者在家看。
狡兔三窟,当然不是林肇伦自己的家。
那处形如仓库的房子外表毫不起眼,没有任何门牌标识,里面全是顶级的影院设备,像威信的HI…END音响和巴可的投影机。
装有能容下十几人的座位,够开一场家庭规模的观影会。
大概因为林肇伦曾经留学多年,看的全是国外的电影和戏剧。
闻萤有时疲乏,直接睡过去,醒来见他专注得眼都不眨。
林肇伦似乎不介意她看不懂,只想让她在一旁坐着。
过去他也常带潘蕴慈看电影,她从来不是个好学生,遇到不懂的情节就直接睡过去。
林肇伦会心急地摇醒她“你这样看不懂的就更多了”,潘蕴慈则小嘴一撅“那你把刚才那段讲给我听”。
其实他那时根本不擅长讲故事,从头到尾掉书袋,比电影本身还叫人昏昏欲睡。
可潘蕴慈也醉翁之意不在酒,眨着一双晶亮的眼,能活脱脱把他盯得满面赤红。
现在他不会这样了。
看话剧中场休息时,林肇伦起身去倒水,见闻萤睡着了并不理会。
闻萤学着潘蕴慈的样子,娇嗔自己看不懂,他也只是笑。
把这事原原本本地汇报给潘蕴慈,闻萤唏嘘如今的林肇伦,恐怕再也掏不出第二颗心给别人暖手了。
潘蕴慈听了没说什么,不过随后就和闻萤断了联系,最近一段时间都找不到人。
门外的廖禾倒是雷打不动地守候,每次闻萤和林肇伦来这间仓库,他就等在外面的车里。
林谨承让闻萤设置手机快捷键,一旦有异常,通知廖禾踹门或报警。
好在林肇伦对电影的兴趣似乎大过闻萤,叫她不得不承认,他和哥哥、侄子真是一点都不像。
回家的时候,她越来越少坐廖禾的车。
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上次她不过随口说了句“真想不通会有人对林谨承那么忠诚”,被他当即奉还“你也一样”,噎得闻萤半天没回过神。
后来想想,他没说错,逆耳的果然都是真话。
*
潘蕴慈失联前曾叮嘱闻萤,对林肇伦不要太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图,反倒让人起疑。
于是有次吃饭的时候,林肇伦轻描淡写地问:“闻小姐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闻萤当时就听出,这是问她想要什么。
照潘蕴慈的意思,闻萤应该享受这场交易,全程扮演“一个单纯不做作的人,只想要钱”。
但她沉吟片刻,抬头对林肇伦说:“我不想在餐饮部做个小服务员了。”
林肇伦问:“做的不开心?”
“不是。”这么说着,闻萤想到的是林谨承。
定点酒店的项目拿下了,四方对他赞誉有加。
可林谨承并未沉浸喜悦,相反加紧与各方联系,紧锣密鼓地准备拿销售部开刀,暂时搁置了上半年内把闻萤调岗到其他部门的安排。
她怅然地垂下眼睫,轻声说:“我想要更大的机会,我可以做得更好。”
这话听来空泛,不过是闻萤的感叹。
本以为林肇伦会详问她,甚至取笑她,凭什么这么觉得?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点头:“好。”
相比林谨承,林肇伦可谓雷厉风行,一周后闻萤辞去鸿海餐饮部服务员的工作,入职本市另一家酒店景升的营销部。
同时邀请她周末参加一场私人派对。
*
那天下午,林谨承难得抽出空,不为别的就躺床上看闻萤挑选小礼服。
“老头子喜欢你吗?”
“不喜欢吧,都没怎么正眼看过我。”
“那你挑那么仔细干什么?”
从穿衣镜中对上他阴寒的眼,闻萤笑了笑:“别这样,穿什么是为我自己,你叔叔说会有不少重要人物现身,对我是个好机会。”
林谨承不屑:“面子是自己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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