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短歌》第43章


她稀里糊涂地对付一番,又被塞了两张名片。
临走时毫无预警地下起雨,须臾转为瓢泼。
然而林谨承的电话左右拨不通,闻萤猛然想起,他手机摔坏了。
林肇伦让人给她递伞,并嘱咐在路边少许等待,会派车送她回家。
——“少许等待”。
闻萤笑笑,他真是温柔的人,自己不过是个传话的,依然被方方面面照顾妥当。
被这样的人深爱,她甚至开始羡慕潘蕴慈。
雨趁风势,一阵阵扫上她的膝盖和小臂,闻萤不得不退到屋檐下。
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她黑色礼服裙淋湿后黏住腿面,凉意直往骨缝里渗。
难以置信正是六月的天。
闻萤在伞下打了两个哆嗦,马路空荡荡的,满载的的士像流星划过。
一辆黑色轿车停靠路的对面,车门忽然打开,走下一个不撑伞的男人。
闻萤眯眼辨认,奈何这雨拿出泼天的气势,她只认出那身高和走路的姿势眼熟。
不会……吧?
喟叹在心里刚成形,她就对上了林谨承鹰隼似的眼睛。
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在昏黄灯下看不出喜怒。
雨水浇透他上身的亚麻衬衫,浸出一层贴肤的深色。
短短几秒的时间,闻萤脑子各处陷入亮起红灯的短路状态。
林谨承湿淋淋的手伸来捉住她的腕子,她才赶紧把伞倾过去,罩在他头上。
返回时过马路,两人等一辆巴士穿行。
闻萤嘀咕:“怎么就不知道带把伞。”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他直视前方,冰凉嗓音毫无波动,“就在外面一直等着,没想到下雨了。”
“你不会……”从我离开就跟着了?
还没说完,闻萤猝不及防地被他拽住手腕,趔趄着往前扑去。
跟不上他骤然提速的脚步,几乎是被拖过去塞进车里。
“发什么疯……”闻萤吃痛地转着手腕,嫌恶地往座椅边上挪。
“你搬过来。”
“凭什么?”
“你那么快辞职,那么快换到别的酒店,你让我怎么想?”他说着,长臂越过她背后,掌着她肩头往回拐。看着是个揽人入怀的动作,没等闻萤躲开,他却先把脸埋入她的颈窝。
微热的气息烘暖一小块皮肤,他闷闷的声音传来:“搬过来我们一起住,让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感受到她的犹豫,林谨承趁机收紧胳膊,怕她跑了似地牢牢环住她,“闻萤,你不可以……离开我。”
有那么一瞬间,闻萤真想把他这副模样拍下来、录下来,打包群发给以前仰慕他的女生们,见证她们的幻灭。
顺便想到了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闻萤,看到林谨承也有那么依赖她的一天,会骄傲地叉腰大笑,向全校广播吗?
不会的,她肯定疼惜地以同样的力度回抱他,立志消灭世上所有和他作对的人。
温柔地帮他包扎伤口,笑他所笑,哭他所哭。
如今她开始疲惫,可林谨承把他从未示人的软弱全亮给她看了,哪怕她知道,这或许是他软硬兼施里的“软”。
但闻萤总想着再等等看,再给他一些时间和耐心。
怀里的男人赖着不起,在等她回答,闻萤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让廖禾打我电话?等多久了?吃饭了吗?”
“廖禾等下会来。没吃饭,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跟他走。”
“别这么说,你叔叔人挺好的,我拿了不少名片。”
“他对你倒是大方,把客户都让出去。可能感觉到我要拿下销售部了,宁愿毁掉自己酒店的生意,也不想让我多表现,够狠啊!”
闻萤顿时想起林肇伦那句“鸿海并不是我的酒店”,直觉他会不会在有意考验林谨承。
不过她没说出来,要真是考验,透露了岂不失去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虐男主是循序渐进的,不要急哇~
爱你们~
第38章 功劳簿
雨丝密集扫上窗玻璃; 像旧胶片遍布的划痕。
封闭车内漂浮幽微光线,轰鸣雨声听来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谨承一身披水淋漓; 偶尔驶过的车灯打亮他湿漉漉的头发; 闻萤拿手抓了抓,问:“你有没有换的衣服?”
他倦意深重地坐靠回去; 没接她的话茬:“下回别来这种地方。”
闻萤不明白:“这种地方?”
“一群外表光鲜的人拉拢试探,进而转为私下的勾当,你去的地方就是提供这种机会。”
“这么说你去过了?”
正在解。扣子的林谨承闻声一滞,没说什么。
闻萤手撑着座垫,靠过去; “那你也是这样吗?”
林谨承沉默地脱。下衬衫,擦拭头发和脖子的雨水。
闻萤不气馁,伸手摇撼他的胳膊; “说嘛,我和你不一样,就想听听你做这些事情的细节。”
烦躁袭上心头,他下颌的线条绷紧。
“肯定少不了美女陪伴吧?”
连动作也停下。
“我知道,你大概叫那个为‘逢场作戏’; 对不对?”
想拿衣服塞住她的嘴。
“你一般都怎么作戏?私下有什么勾当?会进展到哪一……”
纤柔的嗓音被生硬截断。
闻萤后脑勺让一只手按住,引导她的唇被捕捉。
林谨承吻得毫无章法; 毫无温柔; 只想让她别出声。
横过腰。际的手臂压着她贴向他的身。躯,那手顺势滑下; 拉直她的腿弯。
可惜想把她扶坐到腿上的意图太明显,遭到闻萤奋力抵抗。
林谨承顾不上她的嘴,两只手绕到她后背,解开裙子的拉链。
闻萤怒不可遏地想要推开他,施以口头威胁:“你给我住手!”
林谨承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声点。”
体力的悬殊让她连动作都像欲拒还迎,闻萤气极,提高音量:“叫你住手啊!”
窗外的车灯飞速晃过,映亮他臂膀和胸。膛贲张的肌理。
林谨承看清她眼底蹿起的怒火,仍偏过头,抬手轻捏她的下巴,“我听不见。”
或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耻。
闻萤怔了怔。
就趁这时,她上身的裙子像荔枝剥壳一般,自双肩掉落。
灼热的大手掌住她乱动的腰。
他游刃有余地拉开裤。子,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扶她坐上去。
感受到闻萤全身持续的颤。栗,林谨承手上加了几道暗劲,防着她挣脱,语气带着戏谑:“正菜还没上呢,你身。体可比你的嘴老实多了。”
*
廖禾打着伞,从两条街外的便利店走回。
他之前接到林谨承的电话,让他买点吃的送来。
可是十点后,餐厅基本都关门了,还剩零星的快餐店与便利店驻守在滂沱雨幕中,给城市的夜行人留灯。
走之前林谨承说了会算着派对结束时间,开车在周围逛逛,于是当廖禾在原来的地方没找到他,看到前方一栋别墅门外聚了不少人,便走过去。
他膝盖以下全湿了,手里拎着关东煮,步子仍不紧不慢,直至看到路对面的那辆车。
茶色玻璃从外面看不到车内,后车门刚打开一线,他就让女人的长。腿晃了眼睛,随后尖叫声快刺穿他的耳膜。
廖禾没什么反应,会意地说了声“抱歉”关上门。
过马路的时候,他漠然看着对面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像在找人,心想这顿关东煮怕是得自己吃了。
林谨承在车里没有受到丝毫打扰,忘情地动作着。
闻萤指甲深深掐入他的背脊,已然说不出话。
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磕痛她的脸,可痛感被深埋的快意淹没,蛊惑人不断下坠。
无止尽地下坠。
衣服是包裹身。体的廉耻,丢弃也不可惜,就变作两只人间的兽,忘掉道德和礼节。
手机落在座位下,电话铃声不知疲倦地响,他们置若罔闻。
林肇伦连拨三通无人接听,只好放弃,猜想闻萤或许先走了,便和其他人去马路对面坐车。
隔着一扇车窗玻璃,闻萤睁着空茫的眼,看他走来。
什么也做不了。
林谨承低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笼罩她的心神:
“我只有这种时候,才觉得……我们真的在一起……”
“闻萤,我不会……不会在你身上碰壁……”
“……说你爱我……你说。”
连掐人的力气都消失,闻萤望向凝满无数水滴的玻璃,像离水太久的鱼濒临气绝,只够张开嘴,
——我一直都爱你。
发不出确切的声音,唇徒劳地张合,搅动微弱的气流。
而他沉沦欲。望听不见。
雨声嘈嘈,最渴望的答案就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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