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第34章


肖诚点点头,经纪人过来说,希望通稿之前能再碰碰头。
佟琳看人有事,便回到自己房间。一个词一个劲的闪在她脑子里——结婚。
她收起笑容,掏出手机,删除了那人的所有联系方式。
她身上有伤不是一两天,那人都悉心照顾,关怀备至。这次医生威胁说,骨盆上的伤很有可能会导致不孕,要停止训练,专心治疗。
那人求她,别打了,总有退下来的一天。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佟琳犹豫了很久,却一样都舍不得放弃。直到美网这两场,那人都不再出现在她身边,她才知道,那人帮她做了选择。
没意思,再做什么都没意思。女人做决定,有时候优柔寡断,久久未决,有时候又快得简直不像人。几天前,她决定退役。这晚,她断了跟那人的联系。如今,她一无所有。
☆、压寨夫人(微修)
楚珈文前一晚喝了点酒,早上刚睡醒时有些头皮发麻。伸手在身边摸了又摸,只有冰凉床单,她突然睁眼坐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想,自己在找谁呢?肖诚么?可这人满打满算在她这儿,也才留了一宿而已。
这毛病是新添的,以前没有过,即使跟韩文宇在一起六年,也一次没有过。
楚珈文发觉自己很容易对肖诚产生依赖,也不知是因为她眼下太过脆弱,还是因为肖诚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安全可靠。
身边的枕头前一晚被他枕过,楚珈文抱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枕头上还清晰留有那人味道。这味道像是被太阳晒过又被烟熏过,透着男性的清爽与活力,让楚珈文迷醉在其中。
她拿起手机看,肖诚后来并没有再跟她联系。
对着手机愣了会神,楚珈文总算彻底清醒,起床洗漱换衣,顺道买了早餐,照常来到店里。
看着空荡荡的架子,她全没了胃口,买的早餐咬了一口便放下。她盘算,差了那么多货,自己做需要时间太久,来不及补齐,只好去以前批发的店里订一些回来。
店门外,一个大号阴影晃来晃去,楚珈文欣喜去看,来的却是二全。
二全不直接进店,贼眉鼠眼透过玻璃门,往店里打量,确认只有楚珈文一个人在,才推开门进来,又从里面往外望,确认外面也没有人要进来才放心。
一进门,他就问:“诚哥呢?”
“昨天晚上加班,还没回来。”楚珈文给他拿了根冰棍,递到他手边,他却摇摇头,没有接。
他找了个座位坐下,低头讷讷:“姐,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以前我要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楚珈文皱了皱眉,看他那伏低做小不要脸的样,一准没好事。她起了戒心琢磨,是不是那天在酒店门口跟那女的的事被她撞见,二全心虚害怕了?
她没立刻回答,对着人瞅了一会儿,把人瞅毛了,才问:“那天我在凯利酒店门口看见你跟个女的在一块儿,那女的是谁?”
二全脸猛地垮了下来,眼珠骨碌碌转了转,舔舔嘴唇答:“我大姨。”
“是谁?”
“我大姨。”
“我再问一遍,那女的是谁?”
二全不耐烦一掀胳膊,大声说:“都说是我大姨啦!”
楚珈文淡淡“哼”了一声,不再多问。
二全瞬间一脑门子的汗,顺着脸往下滴。
楚珈文转身开了空调,陈旧的机器,出风口嗡嗡作响。再回头二全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他情绪有些激动,鼻翼夸张地翕合。
楚珈文并没有安慰他,而是给他时间让他冷静下来。
半晌男孩终于开口:“姐,我知道,你跟韩文宣韩老师的关系不一般。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他,让他给我指条路,怎么才能跟他一样成功?”
听到那个名字,楚珈文脑袋里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空洞得只剩下疼了。
二全看人不表态,赶忙说:“姐,就一次,我们都不让诚哥知道。这事对你对韩老师来说,都是一句话的事,但说不定能改变我的人生。”
楚珈文看着他的眼睛,直接拒绝:“不可能。”
二全哭了,他哭得很痛,眼泪鼻涕弄脏了脸。男孩呜咽道:“又没有让你跟他怎么样,只是让你求他帮我一次。小提琴就是我的命,也是我哥的命。我哥为了给我买琴,让我学琴,花完了他治病娶媳妇的钱。他马上就全瞎了,要不是因为我,他及时治疗,现在戴着眼镜,应该能看见不少东西,也能娶妻生子有个家。姐,你当是可怜我们兄弟俩,行吗?”
男孩抹了把鼻涕,眼巴巴对着楚珈文。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能有机会跟自己的偶像扯上关系。也许是老天爷可怜他,让楚珈文来到他这蔷薇胡同。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他半懂不懂。可上次,分明是因为楚珈文,韩文宣才顶着巨额演出损失赔偿,坚持取消了音乐会,两人关系可见一斑。
他相信,只要楚珈文开口,韩文宣不会不答应。
韩文宣是名人,拥有的资源用之不竭,满得恨不得往外溢。二全想,哪怕是韩文宣不要的呢,对于他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宝贝。
楚珈文捧着脑袋不为所动。
二全见状,扑通一下跪在楚珈文面前,对着楚珈文的脚尖,一脑袋砸在地上。
楚珈文被他这阵势吓住,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地上的后脑勺说:“你,你,你快起来。”
二全瓮声瓮气说:“我爸我妈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还没机会给他们磕个响头。珈文姐,你是第一个。你帮我这一次,就是我一辈子的大恩人。”
楚珈文对着胡搅蛮缠的二全,突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为了学画画,她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达,针尖大的机会都绝不会放过。那时,只要能成功,什么身体,灵魂,她什么都可以出卖,简直走火入魔。
她不喜欢多管闲事,可又不忍看二全像她一样走弯路。
她说:“你要是真心疼你哥,就把成绩搞好,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你也知道你家需要用钱,就别再折腾。”
二全不服气道:“我只要出了道,自然就有钱了,这并不矛盾。”
楚珈文生气又着急:“上次肖诚给你找的那个教授说得没错。我听过你拉琴,你学得不够专业,琴技当然不精;阅历浅,自然没有感情。人家对你的评价一针见血,你只当别人对你一味贬损。她跟你又没仇,只是说得现实了些,你却非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二全抬起头怒气冲冲瞪着楚珈文,额头上一块深红印记,两片唇不住颤抖。“凭什么没钱的人,连理想都不能有!有多少比我还小的,就是因为有钱有人脉有宣传,就成了音乐家。我不信,他们会比我努力比我爱音乐。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能实现的叫理想,不能实现的叫空想。你总拿自己没有的跟别人有的比,这是你自找的。”
楚珈文的话二全并没有听进去,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女的是铁了心的不会帮他,哪怕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反倒平静下来,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门口,口中喃喃:“总拿自己没有的跟别人有的比,你以为我想呐。有什么是别人没有我有的呢?一个瞎眼的哥么?”
二全推开门回头,眼神凶狠,语气冰凉,冷笑一声说:“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人好。损人不利己——”说完,转身离去。
十七八岁的男孩,好恶分明,是非对错都是直线思维,清晰却不够全面。楚珈文摇摇头,想起韩文宣那个人,禁不住头又要疼。她从手袋里取出药瓶,吃了两粒药,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再去想。
不一会儿门上铃又响,清脆的声音却让楚珈文惊出一头冷汗。她睁开眼,看见肖诚把车停在门口,肩膀上扛着一个大纸箱,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把纸箱放下,揉揉楚珈文的头发,轻声说:“吓着你了?昨天晚上被我吵得没睡好吧。”
楚珈文咬着嘴唇摇摇头。
肖诚往门外瞅了瞅,问:“刚二全来了?”
楚珈文说是。
肖诚大大咧咧问:“他找你能有什么好事?不会是借钱来的吧。你可千万别借他啊,他钱包比脸都干净,根本还不上。想要什么,你让他直接来找我。”
他说着,扯扯人胳膊肘,满脸笑意:“不看看我买什么了?”
楚珈文蹲下去,掀开纸箱盖子,里面摞得满当当,全是石膏娃娃。
肖诚不停从里面把石膏娃娃摆上架子,嘴里念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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