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月出锦年》第11章


我表示理解,又拿出相册来,让她确定,她却不敢妄下断言,“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唉,人到底是老了。”
我只好遗憾地收了起来。
周南在外喊,“月出,好了没有。”
我应着,便起身了。黄大奶奶坚持要送我们上车。在田垅上,周南领前,我陪黄大奶奶慢慢走着。她突然冒出一句,“如果要说像吧,我觉得那小伙子长得就有点像那个男人。”我一愣,这才发现,黄大奶奶原来这一路都在使劲想那个男人是谁的问题。
我笑了,自己真是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大约在老人家眼里,年轻而高大的男人都长得差不多吧。其实我只是想确定那人到底是否我的继父而已。仅此。
这件事就这么收场,总是有些惆怅。车子启动,我转头看暮色中的黄大奶奶和这整个村落,又觉得有些释然。大约我此生都不会再踏步这里吧。
“最后老太太和你说了什么。”周南一边开车一边看风景,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想说,尔后又摇摇头,笑道,“没什么。”
不二这时给我电话,她压低声音说,“我们从画展回来了,琼妈接了个电话,然后有些闷闷不乐。我猜她等会给打给你,你小心应付啊。”
我哦了一声,果不其然,不过十分钟,母亲的电话便来了。
“月出,她明天便来了。你今天赶得回来吗?”
我忙安抚道,“放心,能回来的。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她显然放心了,“那就好。听她口气,好像说会跟媳妇一起来。”
我愣了一下,那不是左风行的老婆吗。
左风行知道,他老婆会跟他母亲一起来吗。为的又是什么呢。
☆、第11章
新的一周又来临了。母亲对我这次踏青行,没有任何怀疑。因为我说是公司组织的。这么多年来,我对父亲这个词,和她一样安份。她远不会想到,我竟已经在为这个事纠结。
周南一回来便出差国外,他没有告知我,只字未留。关于他的八卦绯闻,报纸每天都有新进展。去枫源的两天,在我们的生活中,未曾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其实我心中的猜测,几乎可以得到证实,那个去枫源乡下将我母亲接走的那个男人,极有可能便是我的继父。在时间上,那也是吻合的。母亲当时也是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这才向他求救的吧。
新来的副经理,尖脸猴腮,一双三角形的吊眼,格外让人讨厌。也许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左如玉,我才看他觉得这么面目可憎。因为公司里的同事,尤其是下属对他非常敬佩,好评不断。他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经烧到我脚跟前来了。
网络技术部下面一帮男人,对受我管理,一直以来,其实是不满的。现在更有心向异主的资本。不过是三天不见,我一回来倒是成了外人。
我的助理小蜜跟前跟后给我倒水,一口一声左经理,这才让我稍微找回一点感觉。深蓝格子间,每个人都隐藏在玻璃后,那黑压压的头发下面,此时摆着什么样的脸色,几乎不用看。何谓势利,那只是人在权衡下的一种自以为站对了队伍的丑陋嘴脸。我当然不会排斥这种势利,当年我升职,大家也是自以为站到了周南的队伍而吹棒我。
想当然尔,我这个旧人,使了这么大的劲,却仍未让周南定下心来,至今花边新闻不断。这本没有什么,但周家的长媳看上了我这部门,想安插人手,周南也没拒绝,种种迹象表明,我在走下坡路。我在办公室坐了一会,稍微想了想这件事,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左经理,我觉得他们太过份了。”小蜜愤恨不平地说,拿文件让我签字。三天以来,堆积了太多。我一看头就晕了。
我不响,她又继续道,“前天,河北分公司那边网络出了点故障,联系不上内部网,在那里哇哇叫,那新来的邱经理就急于立功,把自己的水平吹得神乎其神,说自己用了什么最最新的手段,其实这种小事,随便技术部一个人都可以解决。经理你更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他就爱出风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新来的副经理一样。”
我本旋开了笔盖,准备龙飞凤舞一番,一听她这么在旁唠叨,索性重新盖上笔帽,将文件推到一旁,不签了。
“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拾起车钥匙起身。
小蜜跟着我跑了出来,还有些急,“经理,你才刚回来,怎么又走啊。”言下之意,我应该多表现才对。如今面对的可是一群才狼虎豹呢。
我重重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正迎面碰上回办公室的邱心志。他马上点头哈腰,“左经理,您这是出去啊。”
小邱子,本宫现在要摆驾回宫,你赶紧闪一边去吧。我内心这样想,只朝他稍一点头,便擦肩而去。我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会摆出什么脸色。没格调的小人还会有第二种脸色吗?
我开车去了左风行的公司。风行贸易虽不似天华的业务做得这么大,却也不差。去年刚建成的摩尔大厦立在金融区中心,别致的建筑设计在这一带非常扎眼,附楼的顶层是一个巨形的圆球,最新钢结构,据说里面安装了各种精密的天文设备与仪器,每到天空晴好亦或是有流星的时候,那里人气便爆棚,附楼早主楼半年完工,现在运行刚好两年整了。
摩尔大厦正式使用时,还大张旗鼓地弄了一个启用典礼,当时渣打银行入住底层,所以与银行高层一起上了各大媒体头条。记得那时正值他新婚三个月,他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站在那里,让我觉得非常陌生。
那附楼大约是为我设计的吧。那年我知道他要建大楼时,便建议让他自己设计。因为这是他的专业。他还取笑我,说管理一个公司已是大难题,负责这么多人生计,他哪有心力再设计一个楼。又不是在海边堆沙堡,最终知道是要被海浪冲垮,不留痕迹的。我却不依,我说,那你为我设计一个。不要太复杂,有一个地方让我看星星就好。好不好?我其实当时知道自己是任性,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这么一说。附楼竣工时,我却没有机会再跟他说话。他刚新婚。
大约这楼一立起来,我就在左风行心中,成了那被海浪冲刷而去的沙堡吧。尽管也曾壮丽宏伟。
而就算是那带我要求的附楼,在后来竣工的摩尔大厦面前,也不过居之于次。主楼那高耸于云的尖塔,似一柄利刀,深深插入我心脏。血在云层深处,看不见的地方奔涌。大约是落不下来的。
渣打银行的边门,有高层直达电梯,我按了上乘。静静看着观光梯外的风景。经过那个天文球,电梯继续向上,慢慢的,那巨球离我远来越远。
这大概便是我与左风行在未来的趋势吧。我们之间,最终会在时日的蹉跎下,渐行渐淡。
他的秘书认得我,太久没有见,见到我到来,有些震惊。她大约猜不透如今我与左风行的关系,但对我仍然殷勤,“左小姐,来找你哥哥吗?”
哦,我倒忘了,我们原来还可以有这一层关系。哥哥吗?其实听起来还不错。至少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我来看望他。哥哥他还好吗?”我镇定自若地回,一丝不自然都没有。哥哥,委实不错。原来我竟可以叫他哥哥。
我内心有几分钟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当然好。呵呵,左总并不知道您来。现在他正在会议中,你知道,星期一总是很忙的。”秘书向我解释,一边请我到会客室。服务非常周到,我们一进来,马上有内勤小妹端了茶过来。纸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爱用纸杯喝水,尤其是与左风行在一起的时候。我盯着那纸杯上卡通图看着。纸杯=客人。我对这种认知有一种酸涩感,就如同那次在电视里看到他谈笑风声与人谈话,淡定自若地站在那里的感觉一样,那一刻,我们是陌生人。
我足等了半小时,等到有些不耐烦。我自诩坚强,从不让人看破我心事,可是今天却有些软弱。我起身将百褶窗帘卷起来,阳光咚的一声蹦哒到我脸上,我眼一花,有种想流泪的酸胀感,于是赶紧低头,将头紧紧抵在落地玻璃上,可到底是晚了一步,两滴泪水无声无息地摔到玻璃上,慢慢地,扭曲地向下滑去,片刻就被阳光蒸发得不见踪影。
门把手在身后拧开,秘书携他站在门口,叫我了一声,“左小姐。”
我慢慢朝他一笑,“哥哥。”
他脸色一变,意外到有些震惊,双眼紧紧盯着我。我也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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