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99章


邬月菲不由诧异,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淡淡,并无一丝异样,不由怀疑地想,莫非竟是她误会了?吴正瑜对齐笙并无特别,仅仅是有话要问她才特地过来?不论如何,总归心气略顺,小心取了银针,在齐笙头上飞快扎了几下。
须臾之后,齐笙睫毛微颤,渐渐醒过来。待看清身边的人,连忙坐起来:“殿——皇上!邬姑娘!”
吴正瑜坐在她不远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何在此?公主如今情况如何?”
“公主被吴正廉软禁在府中东北角,派了重兵看守!”齐笙急急说道,想了想,又缓缓补充道:“除此之外,倒并无其他不妥,吴正廉并不曾在用度上苛待她,只是不许旁人同她说话。”
吴正瑜闻言轻轻颌首,又问道:“你为何在此?”
齐笙想了想,将昨夜发生之事挑拣着同他大略一说,而后咬着唇直视他的眼睛:“请皇上救他一救。”
吴正瑜面色淡淡,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道:“朕知道了。”
齐笙不由急了:“请皇上救——”她发烧一整日,粒米未进,此刻身子虚弱得紧,激动之下不由头晕目眩,晃了一晃,向后倒回。只是心里仍记挂着齐五爷,强撑着道:“请皇上救他一命,齐笙恳请皇上救他一命!”
吴正瑜见她烧成这样还惦记别人,嘴唇轻勾,道:“你放心罢,是朕派他去的。”
齐笙听得此话,终于放下悬了一整天的心,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照顾好她。”吴正瑜见状,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吩咐邬月菲道。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第二更奉上~
上回请大家猜是谁救了齐笙,木有人猜到。于是这回再赌一次,将齐笙扛起带出城的神秘人是谁?
押一筐黄瓜,肯定还木有人猜得到~龇牙~今日就到这里,明天见哟~~
☆、第 81 章
齐笙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期间吴正瑜曾来探望,见她睡得沉;一日之中竟没有几时是清醒的,深深看了邬月菲一眼,并未做声,只每晚定时来看,看过便走。
邬月菲见吴正瑜的态度平平,倒收敛许多;将故意放入汤药中的致人昏迷的药物减至正常分量,于是齐笙清醒的时候渐渐多起来。
这一日,吴正瑜率领的军队大败吴正廉,众将士们欢呼着归来;热闹的喧闹声将齐笙吵醒。她揉着涩重的太阳穴,拖着软绵绵的步伐走出营帐,见外头热闹非凡,拉过来一名年轻的士兵,一问才知原来战事已经结束了。吴清婉安全无虞地被救回来,吴正廉重重失利,一路大败狼狈而逃。
齐笙心中欢喜,不由问道:“公主此时在何处?”
日前她大嚷吴正瑜的名字,曾引得许多人关注,不少人都知道她是公主的侍女。至后来吴正瑜每日都要看望她,端的是亲近非常,便也不敢把她当成寻常侍女对待,心中存了讨好之意,当下爽快地道:“我知道,我给你带路。”
“多谢!”齐笙欢喜地跟着他来到一座帐子前,等他通报之后,便掀开帐子走进去。
此处乃是吴正瑜的营帐,齐笙走进去后,一眼便瞧见吴清婉泪水涟涟地偎在吴正瑜身边,虽然哭着,神情却带着喜色。再看她的衣着打扮,分明已经收拾过,便放下了担忧。
转眼看见旁边垂首立着一位黑衣中年男子,身量瘦削,面容严肃,不是齐五爷又是谁?但见他好端端地站在此处,气色并未有差,齐笙便知他无事,心中欢喜更甚,不由走到他身边轻声唤道:“五爷。”
齐五爷蓦地抬头,看着她吃惊地道:“你怎在此处?”
“我?我就在这里啊?”齐笙见他面带讶异,甚是不敢相信,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难道不是他的安排?
齐五爷眼中的惊讶很快退去,上下打量她一番,略略点头:“还不快见过皇上和公主?”
齐笙见他从始至终不曾露出喜色,心中微沉,抿嘴一笑,转过身对吴正瑜和吴清婉福了一福:“齐笙参见皇上,参见公主。方才一时失礼,请皇上和公主恕罪。”
吴清婉抹净脸上的泪水,朝她灿然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你见到父亲太开心了,本公主很理解你。而且齐五救驾有功,若不是他,本公主还没这么容易脱身呢。”
齐五爷抱拳推辞道:“保护公主的安危,是属下的本分,不敢当公主的赞扬。”
齐笙看看吴正瑜,又看看齐五爷,想起那晚听到的话“你放心罢,是朕派他去的”。那时她烧得厉害,脑中昏昏沉沉,听到齐五爷无事,便不及思考就沉沉睡去。此时略加思量,顿时晓得吴正瑜的意思。他并非派齐五爷去救她,而是去救吴清婉。至于救她不利,被江心远堵在墙内,多半是有心而为。
想通此关节,齐笙只觉一颗心沉到深不见底,齐五爷还说什么专程为了她,都是骗人!他做事一向周全,岂会失败在要紧关头?他从来都是一颗衷心为主,为了他的执着,她已经吃了那么多亏,难道还不肯相信吗?
“齐笙,你怎么哭啦?”吴清婉惊讶地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是不是见到本公主太高兴了?嘻嘻,我见到你也很高兴呀。快别哭了,走,咱们出去走走,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泪眼朦胧之中,齐笙被吴清婉搀住胳膊往外走。掀开帐子,一缕阳光刺入眼中,刚擦净的泪水瞬间又充满眼眶。周围士兵高声欢呼着庆祝胜利,兴高采烈的气氛到处都是,齐笙低头听着,只觉自己伤心得十分可笑。
这一瞬间,她清晰地听到心脏变硬的声音。泪水不再涌出,渐渐被日头晒干,她仰头望着空中白炽的骄阳,微微一笑:“我呀,那晚风雨十分厉害,我没有点灯,就坐在床上发呆。忽然房门被人闯开……”
身后的营帐里,吴正瑜淡淡地对齐五爷道:“你遇危之时,她十分担忧,发着烧尾随大军三十余里。今日见面,为何如此对她?”
齐五爷忽然扑通跪下:“齐五不尊皇上吩咐,擅自妄为,恳请皇上降罪!只是小女生性顽劣,恐侍候皇上不周,请皇上另作人选!”
吴正瑜面色微冷,直直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地道:“你一定不肯同意了?”
齐五爷重重磕了个头:“请皇上垂怜。”
吴正瑜沉默半晌,道:“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了,跟随朕多年,一颗忠心为主,立下许多奇功,朕不想寒了你的心。既然你意已决,明日大军开拔之前,便离开吧。”
齐五爷似有动容,略顿了顿,虔诚地伏地叩首:“谢皇上。”
是夜。齐笙与吴清婉肩并肩躺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一别数日,吴清婉经历了羞辱、背叛、希望、欣喜,所受到的触动比以往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齐笙虽然昏睡几日,然而醒来后遭遇的一幕,受到的触动丝毫不比吴清婉小。同宿一个营帐,各自唏嘘不已。
听着吴清婉略带怅惘的感叹,齐笙安慰道:“人生便是如此,总有些事情是我们不愿意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
吴清婉感叹一声,说道:“你说得对。”清灵的双眸染上一丝沉重,良久方才散去,扭过头看着齐笙沉静的面容,肩膀碰了碰她:“说得好像比我还老似的。我记得你比我小三岁?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怪道我总是忘了其实你比我小。”
齐笙笑了笑。因着吴正瑜与齐五爷的关系,即便知道吴清婉没有错,因为身份尊贵,生来便该享受吴正瑜的爱护和齐五爷的守护,且为人不坏,对她也真心,可是心里仍有一丝介怀。
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齐笙心想,可能再过两日她就能彻底放下了。想通之后,扬起笑容,对吴清婉撞回去:“好啦,快睡吧,明天就要启程了,路上有的磨呢。”
吴清婉见她又扮老成,扯出一个鬼脸:“这就睡啦,齐大婶。”
齐笙不由得好气,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吴清婉痒得咯咯直笑,两人又闹了一阵子,才累了歇下。刚闭上眼不久,忽听帐外传来齐五爷的声音:“齐笙?睡下了吗?”
齐笙有些诧异,便道:“还没睡。”
“你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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