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110章


蛟对豆燮涫还?br />
片刻后,大船停稳,甲板缓缓放下,鱼贯走出十数名身手干练的仆人,站在岸边列成两队;低头垂手静候。此时船上慢慢走下来两个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宝蓝锦缎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肤色偏黑;负手踱步走下来。在他身后走下来一名白衣白靴的青年,身量并不高,然而眉目妍丽,体态风流,看上去竟有些不分性别,引得岸上许多人看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岸,蓝衫男子对站在前面总管打扮的人道:“阿三,你带人把货搬下来,运回仓后安排妥当就家去吧。我与小公子另有事要办,接下来便不跟你们一处了,两个月后咱们再在此会和。”
被唤作阿三的人点头应道:“是,四爷。”
码头上本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乌木大船停靠后不禁安静下来,见蓝衣男子与白衣青年朝这头走来,纷纷让开道路。有人便问道:“这人是谁?好大的排场!”
立时便有人回道:“连许四爷的船都不认得?你真眼拙!”
“那是致远船行的许四爷。”另外一人答道。
该人闻言立时惊呼道:“什么?许四爷?我知道他,可是从没听说过他有个儿子呀?”
“你哪只眼睛看到那是儿子了?分明是女儿!”
“都胡说八道些什么!许四爷一生未娶,哪里来的儿子或女儿?我看多半是侄子或侄女。”
“那到底是侄子还是侄女?”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不管侄子侄女,难道你能嫁过去?”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蓝衫男子与白衣青年已经离开码头有一段路,听到后面传来的大笑声,白衣青年挑了挑眉头,对蓝衫男子道:“四伯,你当真不打算为老许家留个后?”
许四爷举起手掌,啪的一下削在他的脑门上:“多嘴多舌做什么?”
白衣青年吐吐舌头:“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打算,你倒不领情还打人。”
许四爷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若真好心,便不要姓齐,随我姓许,今后供许家香火好了!”
白衣青年这才住了嘴,梗着脖子说:“你想得美,我自然要姓齐的。”原来这人正是随许四爷出海的齐笙,三年过去,当初那个单薄瘦弱的少女已然成长为高挑干练的美人,被海上风雨吹打,竟然已大变模样。
“养不熟的白眼狼。”许四爷笑骂一声,道:“走吧,年前托友行船队送了信,想必你爹已经等候多日了。”
齐笙这才有些紧张起来,急急往前走:“那我们快走!”许四爷被她扯着袖子,脚步飞快,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许四爷在古江镇上有座老宅院,平日里不住人,只有一个老仆人留在这里看门,两个月前齐五爷收到信,知道两人即将出海归来,便从京赶来在此住下,等待两人回来。
走进一条幽静的巷子里,站在一扇朱漆木门前,齐笙抬起手欲敲,心里砰砰直跳,竟有些头晕目眩。她深呼吸几下,才定了定神,叩叩两声敲在门上:“有人吗?”连敲了几回,都不见有人回答,不由回头望向许四爷:“四伯——”
话没说完,被许四爷好气地拨到一边:“起开!声音跟猫叫似的,你是见你老子又不是见情郎,没得紧张成这样,白跟在我身边这些年!”说着,抬手砰砰拍在门上:“老王?老王开门,你东家回来了!”
他是男子,力道强横,砰砰几下直拍得门上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落,险些没震散。不多会儿,一个老仆人从里面打开门,见到许四爷顿时激动地直要躬身,被许四爷抬脚踏进门,一把扶住:“不必多礼。最近宅子里住着的大爷哪去了?”
却是见齐五爷居然没出来迎,料定他此刻定是不在。齐笙跟在后面,顺手关上门,竖着耳朵听老仆人回话:“四爷,您问的那位齐姓老爷一早就带着夫人出门去了,还没有回来。”
齐笙听到此不由又惊喜又失望,惊喜地是齐夫人也来了,失望地是他们竟然出门了。许四爷转头便见到身后跟着的人一脸怏怏的神情,当下便道:“得了,你也几年没回来了,出去走一走吧,说不准还能遇见你老子娘。”
齐笙顿时乐道:“四伯,我们一起去!”许四爷对她摆摆手:“你自个儿去吧,我人老了,要休息休息。”齐笙便对他讨好地拜了一拜,乐滋滋地转身出门了。
若问这城里哪里消息最灵便,莫不如茶馆酒肆,齐笙离开三年,虽然对国家大事无甚兴致,然而要紧的几个朋友还是惦记在心的。她出了巷子,因着不认路,索性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往日种种,她仍记得的不过就那几个人罢了——吴清婉嫁人了吗?卫小雨和赵珮纹过得如何?江心远跟着吴正廉夺位失败,是否丧了命?李明翰那个自私的势力小人,一同殒命了吗?心中寻思良久,心头渐渐浮现出一个神情薄淡的白色身影,他是否如曾经说的那样,已经故去了?
三年之中,海上并不安稳,时时有风浪袭来,也有海盗贼船打劫,有几次许四爷受了重伤,她也被刀架在脖子上。可是不论危急或安平之时,她都没有忘记他。船上没有女孩子,她平日里做男装打扮,与他们相处极欢,只是藏于心底的敏感心事从未对人说起过。
那个当着人时薄淡冷漠,背着人后只对她温柔忍让的男子,他近来可好?怀着心事,齐笙怅然地行走在路上,突然手臂被人一撞,身边擦着跑过去一个半大孩子,穿着破烂的衣裳,赤着脚跑在青石板路上。挑挑眉,上前两步追上,抓住他的肘弯道:“还想跑?”
那个孩子扭头过来,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脸上脏兮兮地染着灰土,一双圆眼极其明亮:“大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你快放开我,后面有人追我!”一面说着一面着急地往她身后看去。
齐笙好笑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既然如此,那你就快跑吧。”说着果然放开了他。
男孩子眼中闪过狡黠地光,口中说着:“谢谢大爷!”连忙飞快地跑走了。
齐笙在他跑没影儿之后,才将手中的钱袋吊在眼前,晃啊晃地道:“真没想到,现在的偷儿这般厉害了。”一面大力撞她的手臂,一面动作轻微地解她腰间的钱袋,对比之下,谁还注意到钱袋不见了?
若非她干过这一行,又是其中翘楚,只怕也察觉不到。
那个男孩子哪里是被人追赶,这里又不是无人小径,宽敞得足够七八人并排行走,他还能慌不择路地撞到她,竟是个偷儿。齐笙收好钱袋,好笑地摇摇头,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那个男孩子以为宰了只肥羊,兴冲冲地跟伙伴们炫耀,不料摸摸怀里什么都没有,好一通丢脸却是不提。齐笙选了家热闹非凡地茶肆,选了个看景听戏两不误的地方坐下,便叫了茶水瓜子静静听起来。
“听说没有?上个月刘御史家的公子在安定门前跪了两个时辰,声称陛下不娶他就一直不起来,最后被刘御史亲自拎着鞭子抽回去了?”
“这算什么?孙将军家的小子都闯进宫去了,听说是扮成太监进去的,还抱到了陛下的大腿!”
“你们这说的都不算啥,我表舅家的大侄子的亲姑姑的嫂子的大闺女在宫里当差,听说亲眼看见卫将军把陛下抱在怀里亲嘴哪!”
齐笙听到这里,噗的一声喝进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扭头问向身后:“怎么当今皇上竟然是个断袖吗?”她实在不能相信,吴正瑜为人谨慎严肃,为何竟把大乌朝整治成这般模样?
话刚问出,便见正对着她坐的汉子道:“这位小兄弟不是我朝人吧?我朝自从两年前孝文帝去世,便由他的胞妹清婉公主继位,女皇陛下才貌双全,自然引得我朝中男儿倾心,岂会有断袖一说?”
齐笙听到这里,只觉脑中一懵,吴正瑜死了?那个高傲冷峭的人,竟然真的死了?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死呢?顿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骗她。
后面桌上依旧热闹交谈,一声高过一声:“要说咱们这位女皇陛下,那简直是风华绝代,魄力非凡……”听到最后,齐笙已经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儿,原来这几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