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大人要折花》第35章


她还记得无意中在他眼中捕捉到的那些深刻的落寞,那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东西。
她不知道他是在忧心自己的病,还是别的什么,想去开导他,可是这个少年将内心深处的东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允许其他人窥视干涉,所以她只能静静的旁观。
希望他这次和他的妈妈和解,会是一个好的开端。
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敷着面膜,冰冰凉凉的,要敷十五分钟,木兰坐在那刷手机,看见一条微信。
院长大人:“我妈说她想见见你。”
她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爆发出一阵咳嗽,面膜都险些抖掉了。
发出这条短信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很耐心的等待回复。
其实他根本没打算这么快把她带回家去,他们两个人此时的状态,回了家,不用开始表演直接就会露馅。
他只是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这个人此刻肯定像个突然停顿的仓鼠或者兔子一样,乌溜溜的眼睛定格在屏幕上,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所有的样子,他都猜对了。
拿着手机的木兰,现在就是这样的。
好容易平息了咳嗽,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祈祷是自己看错了。
去见陆熠辰的妈妈?甚至他的爸爸?新星集团的董事长?
不不不不不不不……!
连打了一连串的不字,是她的真实心声。
但是随后又逐个删除了,她答应了的,装作他的女朋友,瞒过他的家人。
想了想,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陆熠辰的手机一亮,他就立刻拿起来,看见了一个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小人,和一段语音。
点开语音,手机贴上耳朵,听筒里传来木兰期期艾艾的声音:
“不行啊,太突然了,我得准备一下啊……”
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那柔柔的声音透过了耳膜传进心口,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这样跪地求饶,就暂且放过你吧。
他清了清嗓子,按下录音键,出口还是那样清冷平静的声音:
“好,给你个缓冲的时间吧。”
声音听在耳朵里,是例行公事般沉着,可是如果现在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估计会被陆熠辰眼里那浓浓的幼稚给惊的怀疑人生。
这个惊才绝艳的天才院长,哪里还有半点白天讲话时那种稳重从容,此刻的陆熠辰看起来,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
第三十章
季澄回到家的时候; 江亦茹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好像只是出门散个步,仿佛那个离家出走半个月之久的人不是他似的。
江亦茹拿他没有办法; 这半个月,找不到人,但是每天都会接到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来自形形色色的号码,张口就四个字:“我挺好的。”然后就挂掉。
号码都是本地的,偶尔还有座机证明他还在南州,没有走远; 信用卡也在时不时的花钱。
所以江亦茹虽然担心,但是知道他并没有出事,也就稍稍放下心来,没有停下自己手头的事情。
上次白家的宴会没有白参加,终于有人引荐她参与一个好的项目; 得到一个难得的投资机会。
云跃集团最新上马了一个制药项目,现在仍然是内部机密; 这一次属于云跃的内部融资; 多少人想送钱上去,都没有机会; 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路子; 绝不能轻易的停下来。
见季澄若无其事,她也只是淡淡的。
“还知道回来呢?你这半个月都去哪了?”江亦茹问。
季澄放下行李:“没去哪; 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亦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将要投资的项目前景; 按预估值,起码能赚小一个亿,如今儿子也自己乖乖回家来,令江亦茹心情大好,所以只是随口询问,并不像平时那样唠唠叨叨。
季澄看出来她心情好,问她:
“妈,你的投资生意谈的挺顺利?”
江亦茹不无得意:“很顺利,让你爸爸总说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家庭妇女,这回我也玩玩钱生钱的游戏。”
季澄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回来,是因为在乔木兰那里看见那张照片。
那个照片上的男人让他太震惊。
他深深看一眼母亲,身心俱疲的上楼去。
江亦茹沉浸在金钱的喜悦里,看不见她眼里的深意。
季澄一边上楼一边感觉自己的脖子那里被勒的紧紧的。
不是真的呼吸困难,而是感觉自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第二天,江亦茹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云跃集团的洽谈室。
云跃的律师已经在那里等待她。
“江女士,不好意思,该项目的法务负责人杜垂杨律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由我来代替他主持本次合同签署。”
说话的人姓张,话语之间已经把合同和笔都准备好。
原来负责的律师叫姓杜,那幸好没来。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姓杜的,八字不合,遇见就要倒霉,这个张律师就挺好,看着很专业。
她把律师准备的签字笔拿开,从包里拿出昨天新买的那支万宝龙金笔。
簇新的钢笔,第一次吸饱墨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几十年不用钢笔,拿着吃力,并不适合她。
她翻开合同,发现合同的附件特别长,勉强看了几页,很多专有名词看不懂,她只好又翻回第一页来,确认关键字。
是云跃集团没错,是祥云计划没错,投资金额也没错。
于是她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的那一瞬间,感觉一个亿,已经到手了。
江亦茹三个字,写的神采飞扬。
连着忙碌了好几天,木兰将酸笋的事都忘到了脑后,直到有一天中午,林平儿不满意食堂的菜色,问起她:
“木兰,你不说给我尝尝你亲自腌的酸笋吗?怎么没动静啦?是不是不好吃,不好意思拿出来?”
木兰这才想起来,于是第二天,陆熠辰前脚离开办公室,她后脚就溜进了套间,打开冰箱,伸长了胳膊往冰箱最里面掏去。
却直接触到了冰箱后壁。
咦?奇怪,怎么没了?
整个胳膊都伸进去了,结果也没摸到原本藏在最里头角落里的那个餐盒。
是被院长发现了给拿走了?
可是自己藏的那么深,他怎么发现的?难道他把冰箱掏空了?
她只好空手去找林平儿。
“你是说,你准备的小菜,被院长拿走了?”林平儿问。
木兰无奈的耸耸肩:“没有别人能进那个房间了呀?只能是他,不过没事,我家里还有呢,明天给你带。”
林平儿听了她的解释,眯起眼睛揶揄她: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行啊,小木兰!这么下去,拿下院长指日可待啊!”
“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没想抓谁的心!”
话说的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只是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吃完饭,下午还有门诊。
一点半,刚打开诊室的门,心外的小护士就迎上来:
“乔医生,糟糕啦!刚才楼下挂号窗口小婷发来警告,那个采花贼又来了!这次挂的心外!”
护士口中的采花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得了这么个外号,就是因为两个字——猥琐!
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猜他是个看多了岛国看病play的变态,每个月都要来几趟,美其名曰检查身体,但凡是有个把美貌医生护士的科室,他都经常以各种名目去骚扰一番。
据说上周来,说自己消化不良,摸人家消化科新来护士的手,言语露骨,把小姑娘都吓哭了。
今天这个采花贼又来兴风作浪,而且瞄准了心外科,木兰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祈祷他是真的有心脏病,而不是来揩油占便宜。
果然,第三个进来的,就是那个臭名昭著采花贼。
猥琐大叔一进门就咧开嘴笑,要是不了解他的名声,乍一看还觉得挺憨厚的。
只是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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